澄玖:“老婆婆真怕是认错人了,我可担不起呀。”
老婆婆:“我老婆子认得陛下,陛下出钱给草民修的房子,陛下登基那年春节前要不是陛上下旨送来米面,草民一家就都饿死了,这几年官府每年过年都送,多少百姓都记得陛下的恩德,草民能活到如今都是托陛下的福。”
澄玖心里知道谁都不能信:“我得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
老婆婆:“陛下,这些日子是怎么过得呀?”
澄玖还在想自己是怎么就被认出来的?听到老婆婆这样一说脚步一停,老婆婆追上几步道:“陛下,保重啊……”
澄玖心里一沉,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老婆婆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一看,是一小块碎银,老婆婆知道这是皇帝给她的,捡起来心都碎了。
澄玖往自己小院走,就想这老婆婆怎么就认出她来了,特意看看这街上骑马之人,看了几位后心里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呀,老婆婆身量小,仰头看着我可就是我今天的样子,换了一下妆容没想到出纰漏,唉……这一身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发髻也要换。又去另一家布坊做了一身新衣,晚上就把当天穿的衣服烧了。
澄玖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这老婆婆怎么知道暗处安排了人盯着城门。自己是想出城,但就是不着急,好吃好喝的不能急。一日在城门前找不到我,他们就急上一日,而且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帝都了。急得是他们,不应是我,就是让你们着急,急上一急,再急上一急。
半个月后,还是没有一丝澄玖的踪迹,全帝都都在议论这事,这不就是邪门了嘛,大活人就是找不到,凭空消失了。街头巷尾的人都开始想这女帝不会真是妖女吧,会法术、有神通早早的就离开离都了,还天天掘地三尺的找来找去的,就开始说稽清尘不顾民生,天天有官兵上门来查,都把孩子老人吓着了,还没有女帝仁义、厚道,女帝对待睿泉王府那是多好呀,忘恩负义!
稽清尘如今就十分的被动了,这时下面人发布了一件事:澄玖出征战三胡是他稽清尘的功劳,澄玖贴身的侍女可作证。而且澄玖逃出宫前就把自己的三位贴身侍女残忍杀害了。澄玖才知道锦锦、而安、渊渊都死了,可不是她杀的,自己又不能出来为自己辩白,用这招想把自己逼出来。怎么宁太妃的死没有扣在自己身上?应该是锦锦她们的死是死无对证,没有其他人看到。杀死太妃这事要是连上我身上就会了纰漏,对他不利,他也知道大宣百姓还有人信我。
这消息一出街头巷尾的好一顿的热议,崔家的秘方都要被人忘记了,崔家自然是高兴的。
士族们要佣兵的心思还是有的,就向稽清尘上奏折请求恩准。
稽清尘看到奏折都笑了:“朕用澄玖的手把他们的军队、兵权都要了来,还想朕再吐给他们,怎么可能。朕也没想到澄玖用了七年时间才要回来,还帮你们养孩子。不然,这个皇位早坐上了。”一旁的任公公心里才知道:稽清尘之前如此的帮澄玖不过是在帮自己。
这些朝臣,只要是坐在皇位上的人他们一同来试试底线有多少。稽清尘也是知道下面的人不会让他过得太如意。但是,他可没有那么好性,澄玖还与他们周旋一二,稽清尘直接开大招,他才没有时间与这些老狐狸废口舌。把抦一堆,贬的贬,下狱的下狱,杀的杀。这到是让一些百姓拍手称快。
但是,明显的消极怠工就出来了,人手不够是一种托词,本就冗官,不过就是一种反抗。澄玖打算十年要弄的事,稽清尘即刻就用了。稽清尘最明显感觉到的就是影卫的能力不如从前,之前什么实力他是见识过的。怎么澄玖一个二十几的女子就是找不到呢?这是自己当年教得太好了?
柳家也要向后宫送女儿,稽清尘直接拒绝了。稽清尘忙得都没有时间去后宫看看,陆续的一些小姐进宫了,孔仁儿看着她们是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皇宫中两位太后,柳太后的日子很不好过,每日送来的都是素食,还不允许自己的小厨房开火,这就是要耗死柳太后。夭夭知道后去求的孔仁儿,虽然夭夭对澄玖有误会,对柳太后还是念得恩情的。孔仁儿训斥后让与陶太后一样的用度,稽清尘得知也不想让孔仁儿再不高兴,也就没说什么,只说后宫的事让她做主就好。新入宫的妃嫔也不敢与孔仁儿多话,来请安后就让孔仁儿送客了,孔仁儿的同好宫再没有留宿过稽清尘。
徐知霖没有再教白芥子、温皇子、珩皇子,而是让他教自己的太子稽锃允。三位小王爷的学业就此荒废柳太后也很着急,只能去求孔仁儿让白家二郎,也就是白小公子的哥哥白时墨来教,孔仁儿一口就答应下来。而让白时墨来教授三位小王爷的正是白夫子给柳太后出的主意,谁也不太在意这位白小公子的二哥白时墨。柳太后还想让白小公子来教,白夫人劝道二郎才最为合适。柳太后一想也是,白小公子会让稽清尘忌惮,而白时墨不会,也就同意了。
白时墨一直都是白时屹的身边,这位白时屹白小公子的三哥最是顽劣,白时墨总要看着他,世人所见就是这哥俩都是一同行动。白时桉为白家长子一直都在军营中,稽清尘疑心白家就把白时桉调回帝都却没有安排职务,如今只能待在家中。
白时桉不在家时,都是白时墨在充当长子之职,外人都不知道白时墨经过这十几年的历练是白家精髓的集大成者,白小公子虽得白家几位哥哥言传身教可还是年纪尚轻了些,白家第四代的子侄都由白时墨亲授,白家家风如此,白家第四代子女都很好带,并不让白时墨多费心费力。
白时桉回到家中,如同致仕一般,那就在家带孩子吧,讲兵法、讲军队、讲野外求生,城门开了之后就带着白家子弟出城游玩,白夫子一见自己孙子孙女一个个回来都跟泥猴一样,摸着胡子笑道:“好,很好,今日都学有小成呀。”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给孩子们清洗。
白家的孩子从不主动惹事生非,在外打架就没输过,当然,吵起架来对方没几个听懂的,但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词。那些人家只能干生气,上一代打不过,下一代还是打不过,还吵不过。
白小公子看着这几个小脑袋就想着他这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头今天会是谁来继承,文初一语让白小公子大为欣慰:“这分明就是个恶少营,白家恶少营。”
白小公子很兴奋道:“娘子所言妙哉,只有一个确实孤单,我也不能独享了这诨名,一家子都是才好,非要分个一二的,又不是科举,多生分。都是英雄!”
文初缓了又缓,自从她嫁入白家,有些事放在别人怎么都是要被斥责几句,在白家却无大事,不用处处提防,时时小心。白小公子对她甚好,一心一意,一到休沐就带她去逛。文初一直没有怀孕,白家太夫人说文初小时没有养好,要在白家好好养养,养好了再想着生孩子的事,这样孩子也结实。
白家太夫人的重孙这样多,心里自然不急再多几个。自己亲娘比白家都着急,还着文初到处找医生,让白夫人拦了下来,孔家姑奶奶要是看不好别人也就看不好了,要就没事,是药三分毒,吃药再吃出个什么多不划算。白小公子只是一句,哥哥们生了那么多,过继来一个就是。最后,文初自己也就不急了。 如今,澄玖逃出皇宫,稽清尘篡权夺位,白小公子日日忧心,文旲闷闷不乐,她知兄长对澄玖是一片真心,文初只想着让白小公子和文旲能开心些。
官兵在全帝都挨家挨户的搜,两次进入了澄玖租的小院。一次进来时,澄玖前一天吃了两碗冰乳酪,当时吃完那是一个满足,谁想到当天夜里就来了月事。第二天疼得澄玖挣扎的起来烧热水,灌了汤婆子抱着,又给自己倒了热水凉着,官兵进来就看到疼得直哼唧的澄玖。那官兵还挺好的问道:“你怎么了?”
澄玖疼着心想这要被抓就抓了吧,自己今天妆都没画,自己可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能不回答呀,哆嗦地道:“官爷,民妇……肚子疼得厉害。”这声音都不像澄玖自己的声音了。几名官兵进屋一搜,看到灶上还烧着滚水,这妇人抱着汤婆子腰都直不起来。
邻居一大婶在门口看到澄玖这样,就进来问她:“是来那个了?”澄玖点点头。
大婶:“娘子可用热水泡泡脚。”
澄玖回道:“多谢婶婶。”
大婶:“每次都这样?”
澄玖:“昨天干了一天的活,热,就吃了冰乳酪。”
大婶:“你也不记得日子,这日子左右都不可贪凉。”
澄玖疼得快哭了道:“日子就是不准的,不然也不会成婚多年无子,他还去了。”澄玖哭了出来,看向了屋内正对着文摆放的灵位。这让官兵一看就是一副好可怜好委屈的样子,大婶听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官兵一看这样就走了。那小兵还不忘对澄玖说了声:“你好好歇着吧。”
澄玖:“多谢……官爷。”
这算是躲过去了。为了找澄玖,稽清法让人分几批去查,不可同一批人查同一个地方,就是怕有人欺上瞒下的包庇窝藏了澄玖。
第二次,澄玖正在屋中洗衣服,官兵粗暴的敲门,澄玖连忙去开门。澄玖一开门就吓了一跳,带兵的是徐知霖的小随从如梭,如梭也有了官职,如梭也看到了澄玖,澄玖感觉今天是肯定要被抓住了,没想到如梭就当没有看见一般,官兵上前搜了一下。
一官兵核对信息问道:“丈夫死后,你一妇人怎么出来租房住?”
澄玖怯怯的小声回道,小声是怕如梭听到自己的声音:“丈夫死后,民妇又无子女,婆家连同宗亲给了点儿钱就把民妇赶了出来,娘家也不要我。民妇有点儿手艺再做些粗活还能过活,这小院说是闹鬼租金也就便宜了很多。”说着还落了泪。官兵看到屋内的牌位还有香火,香炉内满满的得灰。
官兵:“你还是可以再找户人家嫁了,好过一人。”
澄玖:“夫君在世时对民妇极好,民妇可能一生无子,还是守着夫君吧。民妇……是真得很想他……”说着就呜呜的哭了出来。
如梭看到这妇人在抹眼泪,也看到了屋内的牌位,那小官出来道:“又是一可怜人呀。”如梭就与官兵一同走了。
澄玖见人都走了,才关得门,把眼泪擦干,一想到自己一皇帝过得朝不保夕的日子这眼睛就有了,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澄玖看周围都安静了就站在了如梭的位置看向自己的小院,这是能看到自己的,怎么没有认出自己呢?难道自己褪去一身的华服就是连如梭都认不出来了?
很多人都认为澄玖不在帝都中,但是稽清尘坚信,还有云家也坚信。云家各家米行都发现少了碎银,云家的掌家媳妇就坐不住了,这是明显的招贼了,拿得还不多。开始一两家少银子就当是小贼心虚,抓了两把就走了。现在看不是这样的,这是把云家钱当自家的了。云家没有声张就准备好捉贼了,云柒小姐这时回娘家了。
云柒见到嫂嫂道:“没有丢那么多,不必在意。往常怎么放,就怎么放吧。”
云家少夫人:“为什么呀?”
云柒:“我知道是谁拿的,拿了多少差人来如实告诉我就行。”
云家少夫人:“可这……老夫人要是问起来,我怎么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