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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六年的时间,公主别院的那片树林就是侍卫们的训练场。训练场的外面的民宅就是一些侍卫们的家,家人可在街边卖些东西。

那些流浪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可以读书、可以习武,想从军的就送去军队。当年四岁的孩子如今都十岁了,当年十二、三岁的孩子,如今也十八、九岁,还有一些年龄大些的孩子让刘孝今带着进了禁军,还有做了线人。

澄玖最大的体会就是什么叫斩草除根,没有感觉自己长大,却看到了这些流浪儿长大。几年之后,竟都是大人模样。

公主已下定了决心,这个江山,她要争上一争!

几天之后,皇帝好了一些,能靠着坐在龙床上,皇后坐在一个小墩上看着皇帝,澄玖站在一侧,任公公在一旁伺候着。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就是皇帝的回光返照。

皇帝对皇后说:“大臣让朕立皇储,这是说朕好不了……了吗?”任公公一听这话就让殿内的宫人都出去了。

皇后:“如今有三位皇子,陛下是可以立一位为储君的。”

皇帝:“怎么不见宁妃?”

皇后:“她心思歹毒,故意让御膳房做的难吃,皇帝也是吃了她的吃食才毒发,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臣就把她禁足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三位皇子!”皇帝哼笑了一声,“大臣却说主少……母壮,不利于江山社稷,让朕……立……稽鸿浩为……太子。”

皇后眼神冷了下来:“陛下没有皇子时,大臣要求立他。如今有了三个皇子了,还要立他!康王这是许了多少好处?陛下就没有想想我们母女俩嘛?”

皇帝:“大臣说的也有道理……”皇后、澄玖就知道这些大臣这几天没少劝皇帝呀。

澄玖:“父皇,不是只有三位皇子,还有儿臣这位公主。”澄玖跪在床榻前。

皇帝看着跪在床前的澄玖,可能是人之将死此时看到养了十八年的澄玖一些美好幸福的画面一幕幕的出现在皇帝的眼前,看到澄玖为大宣冲锋陷阵,看到澄玖孝敬自己的美食,不舍的说:“希儿,父皇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呀?”

澄玖听到皇帝这句话,眼中泛泪道:“父皇也知道儿臣没有了父皇,就是刀俎上的肉!”

皇帝:“唉……”

澄玖:“父皇还想立稽鸿浩为太子?”

皇帝:“鸿浩是与你血亲最近的堂弟。”

澄玖:“可他却是最欺、最辱我的人。”

任公公:“公主,陛下也知道,所以一直没有立太子。”

皇帝:“父皇恐怕已是时日不多的人了,稽鸿浩如今贤达仁厚,与你血缘亲厚呀。”

澄玖:“贤达仁厚?父皇不知,整个宗室就是因为他,对孩儿都不亲厚。如今这贤达仁厚也是个幌子,就不说康县的事,也做了不少私货生意,孩儿这都有证据,父皇可以过目。”

皇帝:“为了赚点儿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澄玖:“那让樊妃小产,让白芥子早产,樊妃丧命呢?”皇帝眼睛都睁圆了。澄玖迎着皇帝的目光继续说,“就是父皇中的毒,都有极大的可能是康王府里那庶人所为,这件事的证据还在查。”皇帝有些透不过气来,澄玖没有停,“后宫不孕是太后下的药,太后薨后,李愿嬷嬷继续下药。琪嬷嬷调教的小侍女也被下了药,而身边的宁妃进宫没几个月就能怀上皇子也是不太正常,贵妃是吃了几个月孔家姑奶奶的药才怀上,怎么宁妃就那么容易就能怀上。而这里面同样有康王府里庶人的手笔。”

皇帝一听,猛咳了一阵,任公公与皇后上前一个顺后背,一个顺前胸。

皇帝平静之后说:“此话当真?”

澄玖:“当真。儿臣人证物证都在,樊妃的死就是她们做的。”

皇帝:“澄玖,这世上哪有无过的人?”

澄玖:“父皇当年为储君可也如他们有这般过失?可也有这般的狼子野心?”

皇帝:“朕,从无有此类过失。”

皇后:“这其中一条就够康王府死罪的了。陛下还要留下康王府,这么害陛下、害全宫,还要立那小儿为储君?”

澄玖:“要不是有明家、辛家、云家、荣家这些忠军爱国的武将,早就被夺权篡位了。”

皇帝:“可他们也是稽姓子孙。难道整个宗室男丁都不堪重用嘛?”

澄玖:“平庸还有野心,他们是斗不过这些朝臣的。”

皇帝哼笑道:“我看出来了,他们斗不过,就你能斗得过?”

澄玖:“他们何德何能坐得了这江山?”

皇后:“这后宫不孕,就是希儿查出来的,臣与陛下这么多年能没有查出来,臣的公主强过他们所有人!”

皇帝:“可你是女儿身。”皇后也明白了过来,澄玖不是在劝皇帝立自己的儿子,而是她要当储君。

澄玖:“可我也是父皇的血脉。朝中大臣什么样,父后不知道嘛,他们推稽鸿浩,就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稽鸿浩就因为是男儿,就因为许了他们好处,他们把稽家的江山弄倒了无所谓呀,换个国号继续升官发财,三胡进来他们立即投降。这些,父皇心中是知道的呀。”皇帝看看澄玖没有说话,澄玖接着说,“让稽鸿浩还是让宗室其他男儿为储君,登基之后对怎么对待父皇,他的父母怎么论,父后与母后还会在宗庙里嘛?太后会在宗庙里都很难说。这样做,对母后和我都是一样死咱一条。儿臣死不足惜,却不能死在宗亲手中,儿臣心有不甘。

澄玖真是激了:“儿臣也姓稽!他们夺得是皇位,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安居乐用,只为一己之私。”

皇帝一惊:“澄玖,说来说去……你……想当储君?”

澄玖:“儿臣为什么不能?孩儿做了这些男儿都不曾做的事,也做成了男儿做不成的事,还做得比他们好。我大宣是为百姓选国君,不是为稽家选皇帝。”

皇帝:“可澄玖你一女儿家,有了夫君,大宣岂不是要改姓?”

澄玖听到这话说,几年来一直压在心中的悲痛一下涌了上来,就因为一件事自己让出所爱刘孝今,澄玖极力控制自己的,让自己把话能说明白,可在皇帝眼中是澄玖被反抗自己。澄玖:“父皇,就因为父皇不听从太后的,母后顺从父皇,太后把所发泄到我身上,在我小的时候就哄我喝下了那种药,每每去太后那里请安就让我喝。儿臣……儿臣,今生……都不能怀上孩子了。”皇帝没有想到澄玖说出的是这样的话,与他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原来澄玖的表情是这个意思。皇帝看看皇后,皇后对皇帝点点头,也痛哭起来。“儿臣,至今天天吃药,癸水至今不来。儿臣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父皇……”

皇帝问道:“这是何时知道的? ”

皇后:“就是几年前希儿在宫中遇刺,才查了出来。”皇帝此时真有此恍惚了,才明白为什么澄玖一直要自保,真是无人可靠,女子没有后代在婆家多难熬,过什么样的日子,比在后宫没有生下子嗣的妃子更难。

澄玖:“父皇,当年姜太公让周文王拉车,周文王拉了八百多步就拉不动。姜太公感叹了一声说大周朝八百多年,周文王知道后有力气也不做数了。之后,周文王说一个王朝若是不为百姓存长也是无意的。”接着说:“孩儿虽是女儿,却是姓稽,是大宣的子孙,儿臣要在父皇的三位皇子中选出一人继承大宣的江山社稷,继承父皇的血脉。如果三位皇子不行,就从他们的子孙中选,儿臣相信定能选出一人来。儿臣定要努力让大宣延续下去。”澄玖知道皇帝开始动摇,还要再加一把火。

澄玖:“父皇,只有立孩儿,孩儿才能真保住一命。只有儿臣,才让朝臣忌惮。”也就是最后一句,皇帝也是明白了。

任公公:“陛下,公主确实不易啊。陛下无子多年,要不是公主那有这三位皇子,要不是公主这三位皇子也没了,毒死奶娘的也是康王府的人授意的。陛下,公主可能也不能生育了,让公主以后有谁可以依靠啊!陛下,就心疼心疼公主吧,这几年都是公主在守着大宣啊……”皇帝看看任公公。

澄玖:“父皇,互市开通,儿臣卖给三胡的都是陈粮,可最近发现,有人向三胡卖粮是新粮,三胡的粮草一多肯定就不会安分。皇父可知是谁在卖给三胡的?”皇帝看着澄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宗室里的人,人数还不少,康王有份。”

皇帝听完,欲哭无泪:“他们……如此不堪!没想到太后如此狠毒!对亲孙女下这样的毒手。”皇帝终于清醒了,“朕是明白了,澄玖吾儿,父皇来护你。这江山交付于你,能有你,真是祖宗有眼。天意呀,传旨,立嗣。”

任公公去传学士院的翰林学士丞旨曾承曾大人,这样立储君的大事得让这位来才行。当这位听是立公主为储君,当时就跪下了,说什么不敢写了。澄玖也知道这事不能硬来,必须得让这些官员心不服也得口服。孔太医给皇帝端来了药,让皇帝一定要挺到把这圣旨的大印当众盖上。

皇帝干脆就让整个学士院全到寝宫来,立公主为储君,学士院除了白小公子全跪了下,还有几位直接就晕了。澄玖心想这几个人挺大个岁数,怎么用的都是些妇道人家的伎俩。

澄玖:“父皇,不如把几位重臣也能叫来吧,你们要晕可以一起晕,要死也可以一起死。”

于相、范相、文大人、蔡大人、傅大人、魏大人,六部九寺的重臣都来了。

皇帝道:“朕心已决,你们不写,朕就自己写。”说着就要起身,这些迂腐之人还是不应。皇帝,“宗室无有一男儿堪比公主。爱卿是想要当亡国之臣嘛?” 澄玖公主就是冷冷得看着这一地的官员,心想他们打得小算盘,门清。

澄玖走到桌案前:“父皇请说,儿臣来写。”

学士院一官员说:“公主这般……如此……不成体统。”本就是心中没底,颤颤巍巍的,再对上公主的眼神瞬间磕巴了。

澄玖:“你抗旨不遵就成体统?”说着,就拿笔要写。“我自己家的江山,还要听你们在这里置喙?那你们家的产业是不是也可以由旁人插手?”这时,在宫中当值的其余官员听到风声就全来了,呼啦啦的跪多的人更多了,都跪到外面了。这也相当于是在朝堂上了。

于相、范相来到皇帝近前,与澄玖面面相对,虽欣赏澄玖,可这立储君的大事还是不能让一公主来当,于相:“公主所言差异,这江山涉及到百姓,皇家怎么可以等同与寻常人家。老臣食君奉禄,定要为大宣肝脑涂地。”众人见于相是不同意,感到有了主心骨,腰杆也直了起来。澄玖知道这是必须要与这些人对上,躲是躲不掉的,今天就是血洗皇宫,也要自己来当这储君,不然,就是自己命不久矣。

澄玖眼神扫过去:“肝脑涂地?于相确实是为大宣肝脑涂地。可……其他人就说不好了。”其他人一听澄玖这样说话,神情一下慌乱了。皇帝全看在眼里,暗哼了一声,皇后听到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家的这位公主在暗中都查到了些什么,皇帝早就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为自己忙乎的。

蔡大人:“老臣,自认为对得起大宣。” 澄玖心想这臭不要脸的还这样理直气壮。

澄玖索性把笔放下说:“也罢,那你们这些当朝为官的就说说立谁为储君吧?”众官员一听,有的刚要开口,抬头看到公主那等着看戏、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不妙呀。张张口又都不开口了,还是把嘴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