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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玖端正跪地行礼道:“回母后问话,儿臣挺好的。”

女官:“公主在府中等着进宫吧,下官这就回宫请来皇后娘娘的懿旨。”

女官回宫回禀皇后,连项嬷嬷在内才想起来这条宫规。皇太后在时,皇姑们是想什么时候进宫都可的。

皇后叹息道:“公主如今如此的谨言慎行。传我口谕,公主明日进宫。”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立即出宫来传旨。

次日,澄玖早早就进宫了,短短的十几日就感觉自己与这皇宫好陌生了。澄玖也看到不少宫人拎着食盒就向澄鸣宫方向去了,这是要做什么?

澄玖这么早就来给皇后请安,皇后还是很开心的,远的香呀。

皇后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澄玖把昨日发生的事与皇后说了,皇后无不担忧:“还有这样的事,贤王与康王,这么多皇家世家都有人牵涉其中。”皇后忧思道,“一切等查清了,才能定下来。希儿,这事你可不能管呀。”

澄玖没有答应,而是转移话题:“儿臣要去看看父皇,还想去看看白芥子。”

皇后还是挺高兴,虽然心里也知道告诉不管相当于没说:“吾与你同去。”

皇帝看到澄玖没有多大的波澜,自己本身就很难受了,真是除了皇子能让皇帝笑笑,现在什么都勾不起皇帝的好心情。

皇后与皇帝说了昨日发生的事,皇帝看着澄玖说:“你就看着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澄玖:“这事归大理司管。”

皇帝:“你不想管?”

澄玖:“有人管得了,与我无关。”

皇帝:“那怎么让浩儿禁足了?”

澄玖听出来皇帝的不满,也不在意皇帝的情绪:“康王府的名声太不好了,禁了他的足也免得他被人利用。”澄玖是赶紧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皇后:“总与那些纨绔在一起,人家玷污女子,康王就在看着,真是习以为常启齿。”

皇帝:“这也不见得是真的,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澄玖:“所以让大理司去查证。”

皇帝试探的问:“那几位大臣府里的事也是你传出去的吧?”

澄玖也不感觉意外,说道:“不能只说别人家的事吧,这不就是挑拨离间嘛?说一套做一套的。”

皇帝:“朝廷也是要颜面的,重臣府上如此,这就就是说朝廷失察,用人不当。”

澄玖:“颜面是自己挣来的。”

皇后也不满了,皇帝人是几个意思,什么都是澄玖的错了?言道:“自己不要脸的事做了那么多,一边对皇家指手划脚,一边还让皇家维护他们的颜面,皇家成什么了?”

澄玖一看不能闹僵,对皇后说:“父夫就是仁义,看着深远。”又对皇帝道,“父皇该罚罚,该赏赏,赏罚分明子民都知晓。对康王府的事那百姓都称赞的。”

皇帝说:“不是称赞你?”

澄玖:“谁家父母不是听别人夸自己家孩子高兴的都合不拢嘴呀,那都在说父母教导有方,子孙出息,光宗耀祖,还要去给祖宗上香叩谢祖宗保佑。”皇帝一听心里好像开了点儿窍,好像是哪里不太对。

澄玖继续说:“这世上,听到别人来告状,回到家不由分说就揍孩子的也不少。就算孩子做对了,也比不得别人告状。儿臣倒是挺不解的,那几位重臣为何知道自己家儿女做了错事,还百般纵容、奋力遮掩,独独没有一点儿责罚之意呢?儿臣若敢如此作为,都不用谁来告状,父皇还不得打死儿臣。幼时,明明是他们抢了我的东西,却断定是我没有谦让。就当着皇亲的面当众下跪训斥,还罚跪在殿外,午膳、晚膳都不能吃,澄鸣宫上下都被责罚。”澄玖记得是任公公半夜给自己送来了一碗放了姜的热面,自己才没有受寒生病。

皇帝听后略有所思,澄玖面上还带着笑,皇帝也要说点儿别的才好,就问道:“希儿出宫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

澄玖:“看看帝都的繁华,父皇如此辛苦才有大宣的今天,儿臣有幸得见,那几条臭鱼腥不了一锅汤。”

皇帝点点头:“现在就想吃那小汤圆,你不在宫中,吃食都少了滋味。”

澄玖一笑,对而安道:“而安,你去御膳房做一碗来,教会御厨。”

白芥子得知公主进宫,一路跑了进来。

澄玖一看分别十几天的白芥子:“你怎么胖了一圈。”

皇后:“说御膳房做的不好吃,就不爱吃。没办法,你父皇就让全宫为白芥子做膳食,看看谁能做出白芥子爱吃的。”

澄玖:“那怎么还吃胖了?”白苍子抱着澄玖就撒手,赖在了澄玖身上。

白芥子:“都不好吃。”

白芥子奶娘说:“每样吃一口,吃饱了也就吃多了。”

澄玖:“孔太医没有调理嘛?”

奶娘:“吃药了。”

澄玖:“也不能这样弄呀,脾胃这不就伤着了。去让而安再为白芥子做个辅食来。”

皇帝:“而安能为白芥子做辅食,要就让而安留在宫中吧。”白芥子听到看看澄玖。

澄玖:“也好。”

很快,皇帝的小汤圆与白芥子的辅食就端了上来,皇帝尝了一口觉得不错。白芥子吃了一口:“不好吃!”

澄玖都无奈了,问道:“不好吃?”之前不是说爱吃而安做的辅食嘛?这是怎么了,白芥子从小养的身体呀,那是孔家姑奶奶精心养护的呀。“这可怎么办?”

皇后:“这白芥子,这吃食真是愁人呀!”

白芥子从澄玖身上下来,到皇帝面前说:“父皇,儿臣想同皇姐住一起。”

皇帝看白芥子说:“你皇姐天天也去玩,就留你一人在府上不安全。”

白芥子:“宫中吃食太不好吃了。等皇姐回宫儿臣也回来。”

皇帝:“不行。”

白芥子:“那儿臣去书院吧。白天上书院。”

皇后:“白芥子还太小了。”

皇帝:“书院的吃食能行嘛?”

皇后:“可以试上一试,夭夭还在书院。”

白芥子:“父皇,让儿臣跟皇姐出宫吧。”

皇帝:“再为皇子找两位公子当伴读。”

澄玖:“还是不要了,这么小的公子也没有几人。还得等大些,白芥子自己选吧。”

皇帝看看澄玖想了想:“那就准了。随公主出宫吧。”

皇后对奶娘说:“去准备吧。”

白芥子可高兴了,又让公主抱着自己。皇帝看到也是无奈,这缘份真是不可强求。樊妃在世时就与公主关系很好,养胎的吃食都是澄鸣宫里出去的。

午膳是在皇帝寝宫用的,白芥子也不挑东西不好吃不吃了,给夹什么菜就吃什么。

下午出宫,刚出来了宫门,白芥子就开始哄而安了。

白芥子:“而安姐姐的辅食很好吃。”

而安:“那怎么说我做的不好吃呀?”

白芥子:“我要说好吃,而安姐姐就留在宫中了。”

澄玖:“白芥子你是这样想的呀?”

白芥子:“我知道皇姐离不开而安姐姐。”

而安:“小小的孩子,良心这样的好。”白芥子知道而安是在夸他,挺得意的。

奶娘说:“公主离开宫,就觉得不踏实。这一出宫,真是长舒了一口气。”

澄玖:“上书院很苦的。”

白芥子:“皇姐与夭夭姐姐说说。”

澄玖:“先不着急上书院,皇姐带你去踏青,先好好玩玩,这么好的春日不能辜负了。”

白芥子:“明天就去嘛?”

澄玖:“明天一早就去,好好玩玩。”

白芥子今日没有午睡,晚膳吃得也可口,晚上就睡得早了些,睡觉都是笑的。

澄玖对奶娘说:“白芥子上了书院,你就不能跟着了,我会让小厮跟着,说要辛苦奶娘去接”

奶娘:“奴还以为公主让奴走呢。”

澄玖:“与奶娘的分离……生离的苦痛,我不想让白芥子也经历。只要奶娘一心一意对白芥子,除非死别,不会发生的。”

奶娘:“我会一心一意对繁皇子的。”

澄玖:“自己家里的孩子也要去看看。”

奶娘:“多谢公主。”

澄玖从白芥子的房中出来,就看到刘孝今在等他。

澄玖看到刘孝今很高兴:“孝今哥哥。”

刘孝今脸色觉重:“公主,都审完了。”

澄玖:“审出什么了?”

刘孝今:“东家是容与熙。”

澄玖:“他这是一出府就干了这样的事啊!”

刘孝今:“不是,他没出府时就偷着开了赌坊,当时就是个赌坊。出来这一年多,这赌坊还重装了一番,还变成现在赌嫖一体了。”

澄玖看着刘孝今:“难怪这赌坊就这样明晃晃的开着,都没有人来查。”

刘孝今支支吾吾的说:“这……真是没法查,来的都是惹不起的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起初不过就是开个小赌坊,谁知道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

澄玖:“朝廷不是禁赌嘛?”

刘孝今:“这是容家。所有人都当不知道。”

澄玖:“容家不知道?”

刘孝今:“没有人敢说。”

澄玖:“不是没有人敢说,可能就是等事情闹大了,让容家一败涂地。”

刘孝今:“”

澄玖:“那御史言官都不知道?”

刘孝今:“不知道。啊,不知道言官他们知不知道。”

澄玖:“把消息散出去,看看言官什么反应。”

刘孝今:“陛下不上早朝,都是几位重臣到寝宫去议事。”

澄玖:“我明日去见容与安。”

刘孝今:“容与安还不打死他。”

澄玖:“打不打死那是容家的事,这么大的事可要告知容家。不如,孝今哥哥跑一趟先告诉一下小侯爷,也看看小侯爷是不是都知晓了。”

刘孝今:“好,我这就去。”

容侯府里大晚上的可热闹了,容与安一听刘孝今告知的事,对刘孝今是千恩万谢。

刘孝今:“要谢还是谢公主吧。要不是公主,容府可能就是大祸临头了,小侯爷要早做打算。”刘孝今见荣与安眼睛都喷火了,劝道,“还是要问清楚,与熙可能也是被人蒙蔽。”

容与安:“多谢刘司使。”

容与安亲自送刘孝今到府门口,这也被有些人的眼线看到了。

容与安问完自家弟弟,带着弟弟见了父母、祖父母。当夜,容老侯爷写了请罪折子。容与熙罚跪在了祠堂里,等皇帝发落后再出祠堂。

容与熙在祠堂也没有闲着,一个劲儿的求祖宗保佑自己,保佑容家,他是知道自己这次真得惹出大事了。

皇宫中,皇帝问任公公:“今日公主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听出什么来?”

任公公:“不就是聊个家常,事情都过去了。”

皇帝:“都过去了?公主记得怎么这样清楚。”

任公公:“陛下疼公主,公主是知道的。东胡那么强娶公主,百官那么坚持和亲,公主不也没去嘛。”

皇帝:“朕要问的不是这个。”任公公低着头,拱着背等着皇帝开口。“大臣说的担忧会不会成真。”

任公公也不知道这句是问自己还是皇帝已下了结论,也不能不说着:“回皇帝,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就想让康王为储君,谁能想到这不过几年陛下就有三位皇子。”

皇帝:“他们是不是怕公主?怕公主什么呢?与联担忧的一样嘛?”

任公公大胆的问:“陛下担忧公主什么?”

皇帝:“怕公主……”

任公公猜到皇帝要说什么,抢了一步说:“公主一心为大宣、为百姓,那些人是怕公主有了权利让他们贪不得钱、榄不到权、混不了日子。”

皇帝看看任公公:“朕这身子怎么还不能好起来呀。”说着就要躺下睡觉。

任公公:“陛下,快好了。这不一日是强过一日了。”

皇后宫中,皇后与项嬷嬷说:“方丈说是十八岁后福泽深厚,一生平安,公主就能顺遂。今年正好是十八岁,这个“十八岁后”才是玄机,难不成今年就是一个大坎?”

项嬷嬷劝道:“娘娘,想多了,虎毒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