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任务，谢渎点头。
“脑液，羽毛，手臂，躯干，腿，心脏……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拼凑出完整的身体啊？能繁殖出更强力的天使吗？”
虽然是可选任务，但谢渎肯定要做。
每次完成任务，他都会得到巨大提升，所以为了迎战末日，只要混沌装置发布任务他就做。
晚饭，谢渎是在外卖上搞定的。
今天解决首天使，血赚600万，还有一份首天使的脑液，该好好奢侈一把。
所以谢渎打开吐了么App，点了三份啃不动豪华单人套餐，还送一杯可乐呢。
在身为普通阶层的他的想象范围中，这就是奢侈。
那为什么是三份？
报复性消费，吃一份倒两份？
并不是。
自从改造成使徒之后，他每次饭量都比原来多了两倍。
不久外卖到了，谢渎一边吃，一边搜索安全屋的建造方案。
现在有钱了，他必须要在三个月内把末世安全屋建好。
正吃着鸡腿，电话响了。
陌生来电。
接通电话：“谁？”
“喂，谢渎吗？我是李忠国，还记得我吗？”
谢渎皱眉思索，声音听着耳熟。
现在他记忆力非常好，立刻想起是之前用钟葵手机通话的男人。
“想起来了，钟葵的同事？”
“呵呵，是啊！”
李忠国的声音温和儒雅，跟谢渎寒暄几分钟后，进入了主题。
“谢渎，听得出来，你对神秘局并不排斥。按照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加入神秘局，成为一名正式在编的使徒。
你是单人解决两次天使事件的人才，放在民间使徒里也是顶尖的，局里领导念念不忘啊。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的命是神秘局救的，心里很感激。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法接受编制内的条条框框。
今天处理首天使的时候，就有人企图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讨厌这种事情，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李忠国？”
谢渎必须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筹备末日的事。
要是进入体制，每天处理各种琐事，他哪里还有精力去迎战末日？
“呵呵，年轻人喜欢自由自在，可以理解。要不我们换个角度来讨论，你成为使徒之后，就没有什么疑问要解决吗？”
想了想，谢渎问道：“有没有一种在天空上漂浮的，形状是圆柱体的天使？”
“啊，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天使？今天新加坡就遭到了这种天使的攻击！”
谢渎一怔，原来不是幻觉，是真的！
“我是偶然看到的，那是什么天使？”
“还不知道，之前大家从没目击到它，不知道它的任何情报，也不知道被攻击的城市现在伤亡如何了。”李忠国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原来连神秘局也都不清楚吗，罢了，还是问一些关乎自身的问题吧。
于是谢渎话题一转：“使徒能把天使从身体中剥离吗？”
李忠国笑了一声，可声音中却透露着苦涩：
“我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身体在被天使侵蚀，可以说，这是每个使徒都会面临的困境。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方便见面聊吗？局里有专家，可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想了想，谢渎回答：“可以，我先吃饭，一个小时后吧。”
1小时后，谢渎被一辆专车接到神秘局。
全称“神秘事件调查局宁南分局”。
外观伪装成了普通的警局。
只有知道真相的人，看到的牌子才是“神秘事件调查局宁南分局”，而普通人看到的就是某某警局。
原理不明。
李忠国亲自出来把谢渎接了进去，足以可见他对谢渎的重视。
进入大厅，墙上挂着各种标语：
勇敢无畏，直面未知。
群众安全高于一切。
团结一致，共抗天使。
……
再往里走，还有人在会议室里开会，墙上贴满了各种事发地照、各种疑似天使的照片、受害者照片，似乎在商讨解决方案。
“这是你们的使徒在开会吗？”谢渎好奇问。
“是在开会，但都是普通人员，市里很多疑似出现天使的地方，都是他们在处理。”
“普通人能处理天使？”
“当然不能，他们只能负责各种支援或者维稳工作，没法正面和天使交锋，真遇到天使，还得是使徒出手。”
一路上还看到了不少房间，有训练的，有上课的，还有娱乐区等等。
但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透露着一股决然和肃穆。
在一间白色的房间中，李忠国安排专家给谢渎的身体做检查，等专家走后，李忠国感叹：
“第一见到天使整合到使徒体内会有那么高的契合度！怪不得你的能力如此之强！”
契合度。
谢渎又一次听到这个词：“你说的契合度是什么意思？”
李忠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是怎么成为使徒的？呵，我意思是，你的天使，是怎么整合到左臂的？”
谢渎当然不能说自己有个混沌装置，瞎编道：“我被天使袭击了，醒来就这样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谁知李忠国对谢渎的胡说一点都不怀疑：“果然啊！这也是使徒产生的原因！”
“怎么说？”
“天使多数是半魂体的状态，一些人被天使攻击的时候，他的灵魂恰好和攻击他的天使同频。
于是天使不但没杀死他，反而被同化到了一起，成为共生关系，他也就获得天使的力量，被叫做使徒。
但这种概率太低，多数情况下，人被天使攻击肯定是死。”
谢渎终于明白了使徒的来由。
这么说，钟葵也是被天使攻击后，偶然成为的使徒。
看来唯独自己的情况不一样，他不是遭到天使攻击，而是被混沌装置直接改造成的使徒。
“那契合度又是什么？”谢渎不放过获取情报的机会，继续追问。
“就是人和天使的结合强度。结合得足够强，契合度就高，发挥出的能力也更高。反之亦然。
不过契合度是一把双刃剑，你的心脏被侵蚀，也是归根于契合度。”
“双刃剑吗？”
终于说到谢渎关心的问题，锋利的眉毛微微扬起。
“你使用天使力量次数越多，天使越会尝试侵蚀你的身体，当天使完全侵蚀你时，你也就死了。
契合度越高，这种侵蚀速度就越快。
所以使徒不容易，他们既是乱世中诞生的希望，同时他们也是不幸的人啊。”
说到这里，李忠国惋惜长叹。
谢渎惊骇，面临死亡，就是使徒的命运？
“那有没有别的情况，使徒和天使没有结合，但他却可以控制天使为自己战斗。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弊端？”
谢渎说的自然是指自己可以控制嵌合心天使的事情。
“这属于奴役的关系，人类奴役天使，这种特殊例子比较少，但确实存在。
可就算是这样，奴役的过程中，天使一样会侵蚀人的灵魂，到后面主人也会死的。”李忠国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这么说，使徒的结局最后都是死？”
突然得到这个真相，谢渎有点不能接受。本就是为了活命才把自己改造成使徒，结果却只是饮鸩止渴吗？
不，不能这样想。
遇到当时那种处境，接受改造是唯一的选择，不能用现在的状况去衡量过去的对错。
“理论上是这样，但神秘局一直在尝试攻克这个难题，相信不久会有阶段性成果，到时候，你也可以获利。”
谢渎算是听出来了，李忠国还是希望他加入神秘局。
他知道李忠国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他已经两次发现残忍心脏要侵入自己的本体心脏，并且还在渐渐影响自己的思想。
而且他操控嵌合心天使的时候，残忍心脏对自己的侵入变快了。
他很清楚，放任下去，残忍心脏肯定会把自己吃掉。
难道真的只有加入神秘局这条路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在体制中束手束脚，谢渎心里就不太接受。
看出谢渎的迟疑，李忠国很聪明地打住话题，转而说：
“神秘局除了有情报上的优势，还有别的方面能给予使徒帮助，来，带你去我们资源室看看。”
谢渎没反对，不一会二人来到一个重重封锁的走廊。
这里的安保级别瞬间提高很多，一路上又是声纹验证，又是虹膜验证。
连着开了三道钢铁闸门，才来到一个精致的小房间中，里面的玻璃柜摆放着各种物品。
谢渎的好奇心早被勾起。
到底什么东西要设立那么高的安保级别？
只见李忠国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一个诺基亚手机外观的东西，呈现在谢渎面前。
“手机？”谢渎皱眉，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李忠国微笑摇头：“这是一种物天使。”
“物天使？”
“也是天使的一种，只不过它的构成是死物，类似秽物。但它不能克制任何天使，它只是有一些特殊功效。”
“这个手机的功效是？”
“它是反因果律手机，可以在任何时候打电话，包括在不可能通话的场景。”
“怎么理解你说的反因果律？”谢渎疑惑。
李忠国缓缓解释：“普通手机是因为‘具备通话条件，所以可以打电话’。而这部手机，是因为‘不具备通话条件，所以可以打电话’。”
“因为不具备通话条件，所以可以打电话——反因果律？”谢渎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