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啊？”孙拳点头回答，“很简单，就是跟着谢渎混。”
说完就走，留下一脸懵屄的贾友前。
其实只要不是脑子被屌夹过，现在都看得出谢渎是这里唯一能对付天使的。
冷静，沉稳，能打。大家还想着逃命，他就敢砍天使了。
所以明眼的新员工多数都站队到谢渎这边。
剩下几十个老员工平时对新员工呼来喝去，现在想加入，结果怎么都拉不下脸。只能跟着老板一起咒骂。
“这是什么地方？”
谢渎刚才跨过一道安全门，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一片花白，他来到一个纯白的大厅中。
确切说，更像一个迷宫，因为这里有很多条走廊。
雪白的墙壁散发着石膏的气味，同时混合一股腐烂的味道。
同时他还能感觉到一股类似天使的气息。
这是一种混杂着压抑、死亡、阴冷、幸福多重情绪的气息。
“难道是门后面的空间被扭曲了？”
谢渎想的刚才黄依依的信息。
他小心地在这个大厅探索，走完一圈，左边是死路，右边也是死路。
“没有路？”
谢渎又重新走一圈，右脚突然滑了一下。
踩到什么了？
抬起脚一看，顿时凉意直冲天灵盖。
鞋底竟然石膏化了！
“艹，这里还是首天使的领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全是石膏物质，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速度最慢的！”
谢渎感觉到某种污染像手一样，一直试图抓住自己。有时候揪头发，有时候揪鞋子。
随着时间的加深，污染一定会越来越严重！
到时候，他整个会变成石膏，被丢出去！
想到这里，谢渎肾上腺飙升，眼神变得更加冷静和明亮。
“嘶啦”！
舌刃朝地板切过，切出深深的裂口。
可裂口里面还是石膏，也不知道这地板是多厚的石膏组成。
再试着切墙壁，一样的结果，似乎一切都只是石膏。
“普通攻击完全影响不了这个空间，除非尝试打洞。但不知道石膏有多厚，如果长时间不能打穿墙壁，我的下场只有死！”
锋利的眉毛微微下沉，谢渎的大脑异常清晰。
他知道，大脑的激素已经达到最高浓度。
再想不出破解的办法，他会永远消失在这里。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大脑的运转速度越来越慢。
呵，果然！
天使是人能随便战胜的吗？
毕竟是天使，传说中上帝的使者。
可上帝的使者为什么要带来死亡和绝望？
拿出手机，上面的信号彻底为0，这里肯定不是商场，是某个特殊的空间。
要不要留个遗言？
算了，想不到给谁留。
他从小就没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
更没有老婆孩子。
留遗言给谁看？
不！
他重生回来不是为了留遗言的！
他的安全屋还没建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鞋底已经完全变成石膏。
左臂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他知道是里面的天使在帮他抵抗污染。
但撑不了多久了。
“等等，为什么鞋子也会变成石膏？难道，死物也能成为被污染的目标？”
他重新阅读手机的短信。
果然，明白了！
谢渎立刻脱下还剩一半的鞋子丢在地上。
然后人开始移动。
如果物体也属于被污染的目标，按照规则，领域会先污染地上的鞋子！
转机出现了，被污染覆盖的感觉从谢渎身上消失了！
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白色，它转移了污染！
按照这个速度，鞋子可以消耗半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里，谢渎可以继续想办法逃出去！
“必须马上逃脱！”
“杀！”
谢渎来到一面墙，控制舌刃前端变成洛阳铲的形状，对着墙面突突突开始疯狂凿洞。
10秒，20秒，30秒。
鞋子已经完全石膏化。
谢渎整个人已经钻进墙里，依旧没有凿穿。
没关系，他又脱下外套丢到地上。
继续凿！
一分钟过去，外套完全石膏化，还是没有凿穿。
他把内衬也脱掉，露出一身结实的线条。
20秒，一道细细的光线从墙壁中射出。
小小一个孔，让谢渎看到巨大希望！
猛然发出最后一击，墙体终于完全打穿！
足足凿了20米远的深洞！
一声高呼，谢渎一跃而出！
落地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楼顶。
普通的居民楼楼顶，四周一片开阔，放眼望去都是街道楼房。好在这里没有污染，否则谢渎可能要考虑脱裤子。
“怎么回事，空间又异常了？”
这种感觉极度不真实，谢渎小心走到楼顶边缘，看到了下面的街道，街景非常陌生。
“这不是大宁市，这是哪里？奇怪，这些人怎么都站着不动？”
只见地面上，所有行人都在抬着头，目光恐怖且麻木地看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
从口型看，他们好像在说：好可怕、好恐怖。
谢渎目光凝重，缓缓抬头，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望向西边的天空。
一个巨大、漆黑的圆柱体漂浮在天空上。
同时，又是那种幸福、压抑、扭曲的情绪传入谢渎大脑。
“是天使的气息！”
谢渎立刻认出了圆柱体的身份，而且可以确定，它是和首天使完全不同的类型。
以谢渎的目力，凝视之后可以隐约看到，圆柱体上，似乎有人在攀爬。
而且是密密麻麻的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理，他们能在圆柱体垂直的表面上爬动，但也有很多人在攀爬中坠落，从圆柱体上掉下，摔向遥远的地面。
看着这个画面，谢渎只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没来由的绝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倾诉绝望。
某一刻，圆柱体突然消失，又在另一个位置出现。它一消失，大量的人就被遗落在天空上，像下饺子一样往下掉。
而当它在另一个位置出现时，上面又爬满了人。
圆柱体就这样反复在高空的随机位置闪现。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
刷，圆柱体突然就闪现到了谢渎正上方。
然后又有大量的人体从头顶上摔下来。
谢渎看到身后就是楼梯间，立刻转身跑了进去。
谁知道，一进门，四周景象再度改变，四周耸立巨大的方形石柱，像是废墟神殿。
“又是新的空间吗？”
到处都是无穷无尽的断壁残垣。
“就这些，什么都没有？”
正疑惑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模糊人影。
“楚冉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到处都是石膏。”江雪紧张的说道。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在商场里，而是在满是白色的建筑中。
也不知道环境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大家都在恐慌地前进，回过神来时，建筑已经完全变成石膏了。
“谢渎说这是天使的领域，别管什么地方，我们只要一直走，别比他们慢就行。”楚冉冉低声回答。
几人回头，看到贾友前那群人一直在后面跟着。
“你们不告诉我规则是什么，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贾友前看到前面几人看过来，冷哼一声。
这是他想到的办法。
他的亲友团一个接一个变成石膏，现在
只剩下20几个人。
贾友前觉得楚冉冉他们肯定知道正确的路线，按照正确路线不停走就不会死，所以前面的人怎么走，他们完全照做。
“谢渎到底去哪里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他，会不会有事？”江雪又问道，面色担忧。
她也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但是不同班。
“谢渎能告诉我们方法说明他能力比我们强，他肯定没事的。”
楚冉冉出声安慰，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忽然，前面的孙拳大喊一声，脚步僵硬下来。
大家齐齐朝前看，发现前面出现一群人。
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前面死掉的人。
他们摆出各种挣扎、扭曲、呐喊般的动作，像雕塑一样，静静站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