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就把他推搡出去,“赶紧给我送过来就休息去,少废话了。”
郑惊风耍宝似的冲江锦飞去一个wink,“江哥哥~今夜奴家来侍寝吧!”
江锦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数三个数!”
话刚落,门就被啪一声关上。
郑惊风站在门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整理了下刚刚嬉闹间弄乱的衣服,才踱步离开。
他走后,林执突然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出来,看了空荡荡的走廊良久,才走至江锦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刚送走人的江锦:“郑惊风这么快的吗?”
他想着打开了门,却见是一身穿戴整齐的林执,对方还戴着双黑框眼镜,面色温和,看见江锦时脸上还带着和蔼笑意。
“晚上好。”他道。
“有事?”江锦有些不耐,怎么这些人都凑到一起来了,要不是还得跟霍净联系一下,他早就上床睡觉了。
“你这是要睡觉了吗?”林执在他露出的嶙峋锁骨上流连几眼,看他穿着睡衣问道。
“刚刚我看到小郑总从你房间出来。”
他形容的暧昧,江锦的脸色却古怪起来,上下打量了林执一眼,“你的意思是?”
林执抬手摸上江锦扣在门边的手,语气肯定:“小江,你要是想在娱乐圈发展,林哥比小郑总能给你的资源更多。”
江锦没立即抽出手,反而挑眉笑道:“你觉得郑惊风不行?”
“行不行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他除了一个好爹还有什么?”
还挺有反抗精神。
江锦嗤笑,“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不过是来玩玩,你听不懂人话吗?”说完,将手抽出,示意他回头。
“今天我给你上一课,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林执一惊,扭头就看见郑惊风撸起袖子,冲自己微笑。
江锦接过郑惊风扔过来的手机,轻飘飘看了林执一眼,对郑惊风道:“你处理吧,我要休息了。”
郑惊风点了点头,对林执客气道:“林先生,我们谈谈?”
他说着向林执伸出来手臂,死死扣住林执的手臂,发力时,那被挽到臂肘的袖子下方,肌肉虬结,精瘦有力。
硬是拖着林执离开了走廊。
江锦关上门长长舒出一口浊气,顺手到桌子上抽出一张湿纸巾反复擦了擦手,关节都泛了红才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
打开手机,却发现里面有几十条未接电话,几个是江余年,剩下的都是霍净。
怪不得会找到柏霖淖,这么急的?
……
云州一入夏就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在江南山水小镇与生俱来的诗情画意到了市中心就变得恼人了。
缠缠绵绵,如温滑却又难剪的情丝一般,叫人又闷又痴。
霍净觉得自己就如此,本想着玩欲擒故纵这一套,远离江锦一段时间,谁知自己却牢牢地陷进去了,倒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再不主动找江锦,江锦恐怕都把自己忘了。
正当站在小院看着外面的雨丝发愁时,手机铃声响了。
接起电话是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
“霍净?”
霍净吞咽了下干哑的喉咙,一肚子想说的话此时都像是哑火了一样,说不出来。
也是第一次,他感受到这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的身后是外祖和舅舅一家人欢聚一堂的热闹声,面前说淅淅沥沥的铺面带着寒意的落雨。
江锦的声音那么清晰,让他逐渐有了清晰的脚踏实地感。
“是我。”半晌,霍净才挤出两个字来。
“是你啊。”江锦打开木窗,又落坐回床上,他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准备睡觉了。
“刚刚一直没声音,我都要挂了。”
霍净难得地弯起眼睛,无声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回京市?”
江锦沉吟了一会儿,“过两天吧。”
“那你到时候先别回京市,来云州好吗?”
霍净不知道跟谁学的,说话尾音都会稍稍拉长,他的声音干净沉哑,这样一来就像在撒娇一样,还是自己无意识的那种。
江锦到嘴边的拒绝忽然说不出口了,扭头看着外面的夜空,昨天下了场暴雨,今天倒是个晴天,月亮又大又圆,将黑夜中的场景都镀上一层月华。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霍净沉默片刻,想起之前朋友给自己上的培训课,突然就将话脱口而出,“我想见见你。”
“你想见我,我就要去云州吗?”江锦道,“我很忙的。”
霍净又立刻道:“那我去找你。”
“你不是回家有事吗?处理完了?”江锦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霍净哪敢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趁这个机会玩个小小的手段,让江锦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江锦“哦”了一声,随口道:“你随便吧。”
霍净忍不住有些落寞,他没有说话,但是忽听江锦接着道:“云州是不是在下雨?”
他听到了雨声?
霍净闷闷应了一声。
“我去的那天不知道会不会继续下。”
霍净顿时意识到江锦的意思,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再次上扬起来,“会,这段时间一直有雨。”
没雨也要人工降雨!
江锦又道:“现在晚上十点了,你还有事吗?”
这边一阵风吹过,站在走廊檐下的霍净被扑了一脸的雨丝,清凉入骨,但是还是没动,站在原地看着院中。
“傅言说想要跟你见一面。”
“嗯?”江锦问道:“你跟他提的?”
“没有,我刚回云州,他就联系上我了,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出来的,我跟你关系......咳,走的比较近,想让我介绍一下。”
“在哪里?”
“傅言在云州,他说随意。”
江锦无奈:“合着正事你放最后说啊!”
“那我知道了,你安排下,后天我到云州。”
霍净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通话机会,一直拉着江锦说说这里,说说那里。
江锦从没觉得他话可以这么多,直到夜渐深,江锦不知不觉已经躺着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音悠长,穿过听筒,在千里外被霍净捕捉。
霍净留下一声轻轻的“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屋外站了快两个小时,一身寒湿之意,再踏入已经空落落的客厅中时,他的舅舅坐在沙发上向他投来目光,“你干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外婆叫你都没听到吗?”
霍净踏上楼梯的脚步一顿,转身淡淡道:“对不起舅舅,我以后不会了。”
“行了。”男人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别忘了我说的,早点回京市,多在霍老爷子面前表现表现,你好歹是他霍青云的嫡长子!”
霍净无声冷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封建王朝都灭了几百年了,还残余着这些封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