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令看着走过来的少年,手里拿着刚才砍下他夫人的那把剑,血迹未干!
“义儿,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我吗?”
“你若是杀了我,根本走不出这个府衙!”
老县令其实不想死,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那些秘密,就让他们带走吧!
他如今多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未来的好日子还在等着他!
“大哥哥,爹死了,娘也死了”刘凤跑过去抱着刘光义的大腿,哭着说道!
刘光义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并没有看她!
他眼神悲哀的看着房梁上的母亲,从小他就觉得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他有时候特别讨厌父亲,讨厌父亲看着母亲的眼光,温暖又多情,他也不喜欢母亲靠近父亲!
那时候父亲把他扔到地窖,不都是他的错,也不是他把书背不出来,而是,他总会趁着父亲不注意的时候钻进母亲的被窝!
男女七岁不同席!
父亲总是这样说,他心里嘀咕,你和母亲都那么大的人了,为什么可以睡在一起?
刘光义的眼神慢慢下移,慢慢变冷,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父亲!
他心里其实有一点窃喜啊!
终于死了啊?早该死了,八岁那年,把他从母亲的被子里面拉出来的时候,就该死,母亲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狠狠地克制着,免的被别人看出来!
他想笑……
刘光琦的眼神看过来,对了,还有一个碍眼的小东西,没有他,父亲母亲最疼爱的孩子还是他……
“义儿,把剑放下,我是你的父亲,我可以被别人杀死,但是你不能,你这是弑父,将来会被世人所诟病的!”
老县令站在刘父的脚边,看着刘光义恶狠狠的一步一步走过来……
蹲在地上的刘光琦松开了父亲的胳膊,他看见大哥目露凶光向父亲走来!
他有一点害怕,这个眼神他见过,那次大哥背诵一遍古文,他用口型提示了一下,他以为哥哥会喜欢,可是哥哥临走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是现在这个眼神!
那天晚上他最喜欢的几本书,全部被剪碎扔在床上……
刘光琦慌忙站起来,他想躲到县令后面去,躲开大哥!
长剑挥来,老县令闭上了眼睛!
造孽呀,死在亲生儿子手上!
“噗嗤”一声,剑插入身体的声音,老县令心想,自己怎么不痛啊!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大哥……”
老县令睁开眼睛,剑从自己腰下面的位置穿过,离自己的腰也就不到一寸的距离。
老县令忽的转过身,剑插在义儿弟弟的心口上面一点,这孩子脸色苍白,胸口的血渗透了衣服快速向胸前蔓延,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痛苦又无辜的看着刘光义!
老县令也看向刘光义!
“义儿,你这是何苦那?……”
刘光义阴鸷的眼神看过来,老县令突然闭了嘴,怎么觉得他的眼神就像吐着芯的毒蛇!
身边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倒!扶着躺在地上的父亲,刘光琦不愿跌倒,如果他跌倒了,恐怕就会死在这里了!
刘光义抽出剑,飞身上了桌子,用剑砍断了白纱,秦木棉的身子软软倒下了,刘光义抱起母亲,轻轻放在桌子上!
秦木棉就这样四肢摊开,平平的躺在桌子上,刘光义跳下了桌子,他慢慢的靠近母亲,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死了,还是这样的美丽……
她用自己的脸贴着母亲的脸,母亲只是像以前一样,睡着了……
他扔下剑……
轻轻的用手抚摸着母亲的脸、耳垂、脖子、……
“住手,大哥,那是我们的母亲,生了我们的母亲啊……大哥啊”刘光琦捂着胸口呱呱往外冒的血,大声喊着!
嘴里的血也喷洒而出………
大哥!求你!不要啊!
墙角的刘凤“哇”的一声开始大哭!
一堆衣服飞过来,盖在了刘凤的头上,是母亲的衣服,衣服上还有母亲熏香的味道,还有她不小心撒的一丁点甜汤,
今天快出门的时候,她吵着闹着要喝了甜汤在出门,母亲没有办法,端起碗给她喂汤,她喝的太快,有一口滴出来了,落在了母亲水蓝色的衣裙上面!
刘凤在衣服下面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哭了!
她听见大哥发出一阵又一阵奇怪的声音,二哥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还有谁在哭,她不敢哭啊,她怕大哥把她也杀了,是谁在哭啊?
对了,是哪个老县令在哭吧?他也怕大哥把他杀了吧!
刘光琦无力的躺倒了,躺在了父亲的身边,血不断的流出来……
他已经没有力气喊了,血快流光了吧,身体越来越冷……
刘光琦的眼睛依然不甘心的看向大哥,桌子挡住了大哥的上半身,他看见母亲雪白的腿一晃一晃……
刘光琦闭上了眼睛,他感觉有人也躺在了他的身边,剩下的就是无尽的黑暗……
刘光义浑身舒畅,他使劲闻了闻,屋子里一股血的腥甜味,就如同他钻进被子里面,咬开胳膊流出的血一个味,他又闻了闻,真甜,真香……
他看向地面,弟弟胸口的血还在往外流,流了一地!
他就这样,浑身赤裸的走了过去,躺倒在弟弟身边!啊!真暖啊!就像小时候,母亲胸部的温度,一样的温暖!
他摸了一把弟弟的胸口,将染血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舔了舔……
小孩子的血真香,小孩子安静的时候也不是让人很讨厌啊!
“哭,县令大人你就大声哭吧,最好哭的全县都知道!”
老县令老泪纵横,泪如雨下!
“父亲,您最好大声点,您这样根本呼唤不来人,您去门口哭吧,边哭边喊,府里来了几个飞贼,杀了夫人和夫人庶妹一家!”
刘光义说完这句话,拿起身边的凳子,一凳子砸在自己的头上,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刘光义晕倒了!
真的是个好主意!
义儿叫我父亲了,这是认了我?
老县令准备往门口跑,看了看刘光义光溜溜的身子,他扯了一把衣服,给儿子穿上!
又看了一眼秦木棉,他少年时光的白月光啊,此时就如同臭水沟里面的一块破布!
他还是有点不忍心,拿起地上散落的衣裳扔了过去……
衣服落在桌子旁边……
“来人,快来人,府里来强盗了……”
喊完最后一句,他一头撞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