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骑着马晃悠悠的走向梁城的中心,道街道人来人往,由于离石是突然离开粱城,现在的大魏官方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谈不上欢送,如果他们知道这个让他们更改国号的大剑蛮王今天会走,离开梁城,他们肯定会为大剑蛮王举行盛大的欢送仪式。
可是他们不知道,离石也想看看正常环境下被羌胡统治的梁城会是什么样的。
沿街的许多普通人只是惧怕离石一身的盔甲,和那匹高大威猛的战马,不自觉的让开街道,沿街两边都是两层砖木结构的商铺,有卖丝绸的,有卖珠宝首饰的,还有一些卖玉石雕像的。
有一个卖玉石雕刻的胡人商铺,临街的展示台上就有一个神像,就是离石见过的巨大神像,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这是一个缩小版的小神像,一手抱着书,一手拿剑,剑指前方。看来拜火教在梁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只是这种买卖展示,有些像前世印度阿三摆摊卖神像的摊子。
再往前便是-家客栈,一个大大的竖形长版伸出街面,上面用汉隶书写着“四海饭庄”,这里可能不止是住宿也包含吃饭点菜,这里人流进出频繁,进出的人都穿着丝绸外衣,甚至一胡人也穿着丝绸衣衫,只是他们的样式独特,与汉人的衣衫样式不一样,圆竖领裹袍系着黄金皮l带扣,腰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玉石雕刻饰品。
有-个胡商可能刚宴请完朋友,在几个打手模样的阴人保镖的护拥下,从四海饭庄内走出,从他那步姿来看目空一切,眼神斜向上看,那种神态非常嚣张,见到全身铠甲的离石也不见任何惊慌。
反而两眼放光的盯着金元宝,正要吩咐他的手下上前“商谈购卖”金元宝时,他的一个商人突然死死拽住他,在他耳边快速的说了几个字,那个胡商便立即跪地不停的磕头。
离石路过那个跪地不停磕头的胡商时,让金元宝停下,离石看向陪着他一同跪地但没有磕头的胡商,说:
你认识本王?
那名跪地蓄着满脸胡子的胡商说:
小人阿不都艾提米拉,在梁城已经居住了十五年了,小人前几天曾在北城的拜火教外有幸见了大王一面,小人的同伴见识浅薄不识王驾,请大王恕罪。
离石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听他说来到梁城已经十五年了。是什么吸引他跑到羌人的梁城一居住就是十五年?他靠什么在梁城生存下来的,看样子生活质量还不低?
离石冷漠的看了-眼还在不停磕头的胡商,对那个叫阿不都艾提米拉的胡商说:
你的同伴对本王的爱马起了贪焚之心,本王本应该砍他一剑的,如果你把这些年的经历简单为叙述一番,本王会考虑饶过你的同伴一命,但是本王时间有限,在本王失去耐心前,你们暂时保住了性命。
阿不都艾提米拉一听离石的许诺,便立即跪地大声说:
回大王的话,小人是是西域阿拉穆汗国的商人,由于家族衰落,小人为了养活家人才开始经商,小人与匈人三大部之一的阿史那部有些关系,所以能将南方大齐的丝绸和瓷器顺利的贩往阿拉穆汗,在那里家族的其他人会将这些东西再运往极西的吐火罗,甚至更远。
小人常年居住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接收南方大齐的丝绸和瓷器方便快捷,而且大秦国正在准备仿制南方大齐的丝绸。
大秦国能不能仿制出南方大齐皇朝的丝绸还不好说,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商人来说,大秦国也许会变成新的财富之地。
离石又问阿不都艾提米拉。
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利益能满足你的开销吗?
那个叫阿不都艾提米拉的胡商,一听大剑蛮王能如此体恤商人的艰难和苦楚。便立时泪流满面的说:
仁慈的大王,我们这些商人真是人世间最辛苦的一群人,我们要千方百计的搜罗到可以被贵人的欣赏接受的货物,又要冒着性命的危险,从这里运往万里之外的极西之地,途中还要面对层层盘剥。
要是运气不好的话,人和货物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运气好,也会面临货物被途中的军头或是部落贵族抢了。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商人比死好不了多少。
离石不想听他继续倒苦水,便又问:
你们从西域贩卖一些什么东西?又用什么支付货款,你有没有听说过定北城?
阿不都艾提米拉忙说:
仁慈的大王,小人主要是将西域的宝石、香料、红葡萄酒、皮毛等贵重好携带的货物运往大秦国,交易支付的主要黄金和白银,这些主要是南方大齐皇朝贯用金银计算货物的价值,大秦国和中土的石国还有鲜卑人有时候也以丝绸锦帛做为货款支付,这个我们商人也可以勉强接受,只是计价有些麻烦。
要是遇到不讲理的羯族人,有可能会亏本。小从西域偶尔也贩卖一些精良的兵器还有盔甲,只是因为沿途的匈人和羌人部落都盯着,大量的兵器盔甲只能由买方出兵护送才行。
阿不都艾提米拉见离石有不耐烦的神色,急忙接着说:
大王,你说的定北城,我们商人也听过,他们的生产的毛毡布料,还有铁炉子、玻璃镜这些贵重的物品,原本是想去碰碰运气的。
但是听好多胡人兄弟说,那个草原帝国正在大范围的剿匪,本来剿匪对我们商人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毕竟我们最怕的也是沿途的马匪,可是草原大………!
大王恕罪!小人一时嘴快,无意冒犯大王威严,也不是对大秦帝国有丝毫不满!大王恕罪!
阿不都艾提米拉一边说着求饶的话,一边磕头,与他跪在一起的同伴反而看着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而他一时情急还夹杂了本族语言。
离石大度的说:
不知者,不为罪。本王宽恕你的无礼,再送你一个天大的机缘,但是替本王做事,必须要交投名状,你明白投名状的意思吗?
说着目光扫过正在幸灾乐祸的同伴,只是冷漠的看着不说话,过了一会见阿不都艾提米拉有什么反应,就打算骑马往前走时。
阿不都艾提米拉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刀,猛地刺向与他一起跪他的同伴,还生怕他死不透,连刺同伴的腰间和胸口。
离石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那个叫阿不都艾提米拉的刺死同伴后,将短刀放在跪地的前方,然后跪地高喊:
小人阿不都艾提米拉,向天神发誓愿做大王麾下的鹰犬,为大王聚集天下财富。
离石淡漠的说:
你还不配做本王的鹰犬,本王只是见你为了家人,可以冒险万里求财,西域应该有大量的羊毛,这些羊毛对西域人来说是无用的东西,大秦帝国不限量收购,大秦帝国也可以将铁炉,兵甲武器还有玻璃等物品交给你专营。
这条去西域的商路,本王会派军队去打通,本王将会特许五支有实力,依附帝国的大商人进行专营,当然帝国会根据货物量征收税款,但是你们行程的人身安全和货物安全,帝国都会保障。
你考虑好其中的利益得失,决定北上发财,便去前面的秦王别院找敖鲁帕萨特侍郎,他会给你安排好一条黄金铺垫的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