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微微皱眉,他觉得军师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你呢?你又如何脱身?”他追问道。
军师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家主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我会留在营帐中,佯装指挥,迷惑朝廷大军,为您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心里想着,只要王家主一离开,自己就可以见机行事,找机会投降朝廷。
王家主见军师说得坚定,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问:“若是朝廷大军搜营,发现我不见了,你如何应对?”
军师心中暗骂王家主多疑,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家主放心,我会提前安排好一切。我会找一具身形相似的尸体,穿上小的衣服,放在您的营帐中。朝廷大军若搜营,看到这具尸体,自然会以为您染病死了,军师也一并死了,便不会再追究。”
王家主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朝廷大军随时可能发起进攻,若是再不做出决定,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好,我相信你这一次。”王家主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瓷瓶,准备服下药丸。
就在他即将打开瓶盖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下意识地停下动作,再次看向军师。只见军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让王家主心中一惊。
“等等,这药……真的没有问题吗?”王家主再次问道,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军师心中暗叫不好,他没想到王家主在最后一刻还是起了疑心。“家主,您这是何意?我对您忠心耿耿,怎会害您?”他连忙说道,试图打消王家主的疑虑。
王家主看着军师,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他突然想起,平日里军师虽然表现得很忠诚,但每次遇到危险,总是先为自己考虑。如今这假死药,说不定就是他的阴谋。
“军师,我看你还是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想拿我去讨好朝廷,换取自己的性命?”王家主冷冷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军师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王家主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家主,您误会我了,我怎么会……”他还想狡辩,但王家主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住口!我王家待你不薄,你却在这关键时刻背叛我。”王家主怒声喝道,手中紧紧握着瓷瓶,仿佛那是一件武器。
军师见事情败露,心中一狠,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剑,向王家主扑去。“既然你识破了我的计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恶狠狠地说道。
王家主没有防备,他侧身一闪,虽然躲开了军师的致命攻击,但是胸口处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不致命,鲜血直流,不及时包扎,失血过多也会昏倒。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今日我定不会饶你。”说着,他也勉强抽出佩剑,这一拉扯鲜血喷出,心中顿时就慌了,靠着以长制短的优势,与军师战在了一起。
营帐内,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烛火被两人的打斗震得摇晃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王家主虽然心中愤怒,但毕竟年事已高,流血又不止,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渐渐不支。而军师则年轻力壮,又心怀杀意,招招致命。
“家主,你就认命吧。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向朝廷邀功请赏,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军师一边攻击,一边得意地说道。
王家主心中悔恨交加,他后悔自己当初轻信了军师的话,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与军师拼杀。
就在王家主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原来是王家主的卫队长听到营帐中有异,不顾家主没有命令就要闯入。“休伤吾主!主公勿慌!”
军师听到喊叫声,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不好,卫队来了。”军师心中慌乱,他无心再战,转身想逃跑。但王家主怎会轻易放过他,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佩剑向军师扔出,自己也跌倒在地,好在佩剑扎入了军师后背,从前面穿出半个剑尖。
“啊……”军师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王家主看着军师苟延残喘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的处境和军师何其相像。他知道,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但是伤势不轻,王家的危机更是远远没有解除。
这时,营帐门被打开,王家的将领们冲了进来。“家主,您没事吧?”他们看到王家主性命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过来围在旁边,给家主垫上羊皮,让家主不再失血又失温。但又怕移动家主,伤口破裂,“叫随军大夫过来!”手下有人去请大夫。
王家主摆摆手,疲惫地说:“我没事。这次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今日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将领们纷纷表示,一定要把军师切成块喂狗。他们会全力保护王家主,与朝廷大军决一死战。
说完掏出金疮药止住伤口流血,这才把家主扶到榻上。
王家主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只要有这些人在,王家就还有希望。
“传令下去,整顿兵马,准备突围。”王家主大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疲惫,但却充满了坚定。
将领们领命而去,亲卫队围在边上,贴身保护。王家主半躺在榻上,看着手中的瓷瓶,心中感慨万千。这场生死危机,让他看清了人性的丑恶,也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人。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王家要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隐忍。
他不相信其它世间没有覆灭王家的心思,世家之间的侵吞太正常了,大鱼经常吃小鱼,而中鱼吃渣。现在是朝廷这个巨鱼要吃他,他们王家在巨鱼面前连虾米都不是,一切都有缓,就看代价多大了。
想要不被灭族,就要拿出视死如归的样子,表明王家决不是软货,让朝廷也
而在外面,负责包围王家大营的千夫长心中也有些忐忑。他深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和重要性,一旦行动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按照军师的计划顺利进行。“一定要成功啊!”他低声喃喃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王家大营内战兵千五,杂兵近千,拼起命来也要命,他还有大好前程,不想在此内部拼杀中有意外,只能叮嘱手下百夫长,一会儿有令千万别犹豫,否则他们都没好日子,小命可能不保。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家大营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外面的士兵们,依旧严阵以待,手中的弓箭从未放下。整个大营,被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氛所笼罩,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各大世家见王大帅亲兵千人队出动,纷纷出营列队,以示敬意,这就如同大帅亲临,这下子引发了混乱。
不过很快大帅亲兵接管了营门的守卫权,问就是:营地外有变,戒严了。
“赵国人打来了?!”
“可不,小王将军出营就被赵国强弓射死一多半,箭尾就是赵军制式箭枝。”
不断有斥候报告外面的近况,再加上猜测,很快大营中各世家就明白了事情的百分之五十真相,于是李太子根据王家营地被围,就明白有大事要发生。
下令全军戒备,相连各世家都如临大敌,凌晨起来,悄悄整军,暗地里将仅剩下的二三百轻骑兵准备好,一旦王家被攻,他们必须前去助大帅平叛,顺便蹭点功劳,表明态度。
李家大旗展出,百人队出了大营,后面是各家的百人队,好家伙有七个百人队,浩浩荡荡。
骑兵短弓在手,临战状态,出营没多远,一个转弯:然后就看到对面地上,箭枝扎在地上,倒了大片的人尸体和马尸体,看衣服正是王家的人马。
领头的将官停住马,“前面是李家哪位将军,我是李家家主千夫长,李尽忠!”
牛大力师徒不认识对方,不过牛大力也见过一次太子,对这个人有点印象,火把映照下,对方的亲兵金线格外显眼,这是别的世家不敢使用的规格。
双方在确认身份,牛大力师徒清楚了对方身份,手下将牛大力的令牌呈过去,身上不带武器,以示尊敬后面的骑兵却齐齐端起了短弓,戒备中。
好一支虎狼之师,对面的杀气没有因他们到来而减少。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远处,赵国的烽火台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一双双窥视的眼睛。风声呼啸,裹挟着沙砾,打在人脸上生疼。
新国边境的营地外,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李尽忠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令牌,仔细查看后,长舒一口气,将令牌交还给牛大力,低声道:“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牛大力和韩三郎身后,是一支残兵败将,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李尽忠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这次事情棘手得很,死的可是世家子弟。我先让手下把这里围起来,咱们得赶紧商量个对策,千万不能让后面的世家看到这副惨状。”
说罢,他一挥手,大部分士兵迅速散开,呈戒备状态,将道路牢牢堵住;另一小部分则快速跑到牛大力他们队伍后方,警惕地张望着;还有几个身形矫健的斥候,快马加鞭,朝着赵国边关营地奔去,确保周边安全。
后方,世家队伍被李太子的亲兵卫队阻拦,也纷纷警觉起来,迅速进入警戒状态。一时间,从这里到营地的道路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刀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都让开!李太子让我劳军来了,汤可烫,下面还有火没撤,各位贵人闪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千夫长像个显眼包般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士兵,个个扯着嗓子重复他的话,离得老远都能听见。遇到不肯让路的,士兵们立刻端上几碗热汤,对方往往也就放行;
要是遇到不开面的,李千夫长直接从锅下面抽出一两根带火星的棍子,“咣咣”对磕,火星四溅,吓得众人连忙闪开。有这烧火棍开路,热汤都省下不少,还真被他闯出一条路来。
李千夫长一路通畅地来到牛大力面前,牛大力师徒见状,立刻行礼。李千夫长平日里对他们照顾有加,又是直属长官,他们心中满是敬意。“来来来,喝点汤。”李千夫长热情地招呼着,让手下把车推到后边,亲自给三人端来汤,随后屏退了左右。
他看着牛大力等人满身的伤,关切又带着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怎么个章程?赵军真有这么凶恶?把王徒那么多骑兵都杀了!你们也伤得不轻,难不成是被赵军衔尾追击了?”
这话一出口,韩三郎和李尽忠心中一动,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说辞。牛大力刚要否认,李千夫长一碗汤就递到嘴边,“你先别说话,喝汤缓缓,看你这一身的伤!”
韩三郎反应极快,顺着李千夫长的话茬,向李尽忠报告:“李将军,确实是我们被赵军追击。本以为离大营这么近,应该安全了,没想到对方像从天而降一般。说来也巧,王将军正好率队赶到。
只可惜,我们师徒和赵军当时是近身搏斗,而来支援的王将军被赵军的强弓劲弩远程射杀了。我们拼了命,才把赵军全部杀了,可王将军……实在是太可惜了!”
韩三郎说着,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心里却暗自庆幸,这李千夫长来得真是时候,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