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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柔佳喝道。

韩济清将细针收起,“郡主只是睡着了。”韩济清敛裳而跪,“郡主毕竟是习武之人,咱们几个弱女子如何制服得住,况郡主身有外伤,若是挣裂了伤口,反倒对郡主健康无益。民女是医者,绝不会伤害自己的病人。”

韩济清一番剖白井井有条,柔佳示意初桃把人扶起,“吾是关心则乱,韩女医勿怪。”

韩济清不见气恼,起身后侍立一旁,有些忸怩,“民女想去看一看哥……兄长。”韩济清吐了吐舌头,像一个小孩子。

柔仪应准后,韩济清端着礼仪后退三步才转身,她一转身便三步并作两步跑跑跳跳出去,像是一只劫后幸生的小鹿。

韩济深烫的很厉害,大腿全红了,还有几个燎泡,他要了冷水冲洗,而后涂了药,包扎好。穿好衣裳,又是那个衣冠楚楚的韩先生了。

韩济清到韩济深房中的时候韩济深已经换好衣服要回去了。“你的伤……”

“都处理好了。”韩济深淡淡道,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似的。韩济清的目光落在韩济深大腿上,让韩济深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郡主怎么样了?”

“跟师兄的诊断一模一样,”韩济清扶着微微瘸的韩济深坐下,“眼疾应该是心病。”

“病灶呢?”

“应该是那个……”韩济清一时想不起那个名字,搔着头发想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韩济深试探着说出一个名字,韩济清拍头称是,“就是秦勇。”

韩家兄妹二人也听过秦勇的名字,少年英雄,十五岁初入战场就斩获敌军上将首级,出身明国公府,一入仕便是五品,掌宫城戍卫,为人十分豪气,扶危济困,名声极佳。

反观秦歌,仗着出身优越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不少无辜之人受过她的磋磨,最出名的莫过于她无缘无故在街上掌掴逢阳侯独女,还把劝架的世子揍了一顿。当时韩济深就在路旁,逢阳侯世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头发都被薅掉了一撮,就是现在也没长出来,左前额空着一块,用刘海遮住。

“我听说秦勇将军是为了救昭和郡主才死的,万箭穿心,死的可惨了。”

这样的传言,韩济深也听到过,韩济清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坊间还有更难听,说秦歌是以秦勇肉身为盾,还说是秦歌故意挑衅,本已到了城门还非要盘桓滞留,惹怒了某些江湖势力。更有甚者,说秦歌是轻薄了谁家的小公子又不认账,这才逃回锦州。

韩济深皱了皱眉,“坊间传闻不可全信。”话虽如此,但先入为主的印象毕竟是种下了。

“哥,我们回家吧,我不想给她看病了,”韩济清坐在桌旁抱怨,手里绞着衣带,将细长的衣带掺在食指上又松开缠到中指上,“天不亮就来了,学了三个时辰规矩才见着人,一见面还把你烫伤了,”韩济清把手背展示在韩济深面前,“你看她给我抓的。”白皙的手背上两道红痕,血色已经暗了。

“不是你要帮师兄的忙吗?”韩济深从药箱取了药膏给韩济清涂上,淡绿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韩济清言语一滞,耳廓飞红,“师兄又不来。”韩济清拉住韩济深的手臂,一晃一晃地撒娇,“我不想在这呆了,屋里屋外那么多人,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烦都烦死了。”

“郡主是个病人,你是个医者,你怎么能因为病患一时的不适而迁怒于她呢?”韩济深好言相劝,“再说你不是答应了师兄吗?”

韩济清没了话,转过身去背对韩济深倚着桌子坐着,不时发出些“哼”“嗤”的气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及至晚膳时候,一个小丫头请韩氏兄妹去前厅用饭。

韩济深、韩济清站在一边,柔佳与秦歌已经入座,初桃站在秦歌身后,屏梦远远站在门口。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五个人,如此还分了两张桌子。

“二位快坐,”秦歌听见脚步声招呼道,“白日我突然发病,伤了韩先生,不知可有大碍,”秦歌一招手,柔佳将一个镶着宝石的药瓶放到韩济深跟前的桌上,“虽说韩先生就是医者,但还请你一定收下这瓶药,也好叫我表一表我的歉疚之情。”

韩济清冷嗤一声,韩济深轻轻碰了韩济清一下,好叫她规矩些。韩济深收下药,“郡主在病中,有些情绪不稳也是常事,郡主不必过分挂怀。”

秦歌拿起筷子,略吃了几味,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她将筷子放下,用丝帕擦了擦嘴,“韩先生,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会好?”

秦忠的婚期定在五月,秦歌想去。但若是病不好,自己是出不了这庄子的。

韩济深放下筷子就要站起,柔佳忙制止了,“韩先生不必如此多礼,就坐着答罢。”

韩济深再拱手才说道:“郡主的眼睛并无外伤和疾戚,此病在心,若是郡主开阔心胸,解开心结,郁气消散,自然病愈。”

秦歌有些失望,“也就是说你对我的眼疾也是束手无策?”

柔佳握住秦歌的手,掌心冰冰凉凉的,柔佳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

“若是郡主有急事,草民家中有一种药,可以短暂地将调动人体所有机能,使人处于最佳状态,只是此药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对身体损伤极大,往往都是行将就木的病人才会服用。”

“罢了,你便好好医治我,只是那药给我备着一颗。”

饭罢,回到各自房中,韩济深打开秦歌所赠之药,闻之药香清雅,各种药材调和的很好,还加了香料,使身上不致残存浓重的药味,是上佳之品。韩济深挖出一点药膏,细细地嗅着,将药材一一列出。

秦歌坐在床上,长发披散在身前,露出疤痕斑驳的后背,柔佳在给她换药。今天闹得虽厉害,但伤口并没崩开,柔仪薄薄涂上一层药膏便给秦歌穿上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