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仪觉得雅间里闷,就带着丫鬟夏竹出来透透气。
谁料这就听到了乔家兄妹俩的谈话。
她无意偷听,本来听到动静即刻就想走开的,但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却忽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控制不住的顿住了步子。
“你觉得,蕴仪这样的女子,符不符合你对未来二嫂的想象啊?”
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那声音的主人姜蕴仪自然认得,可这说出来的话却没得让她心跳忽地漏了半拍。
但尚未等她心中的涟漪泛起,又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响起,
——“不符合!”
姜蕴仪当下愣在原地,她低垂着头,贝齿轻咬着下唇。
再后,她转身就走,利落干脆。
谁稀罕啊,
她还不见得喜欢他呢!
……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几个男人都是一身的酒气。
但好在,没人醉,都还清醒。
各府的小厮下人们将各家的马车驾来,众人也各自相互告别,各回各家。
来时骑马的两个男人此刻感到了几分疲意,就不再骑马,纷纷都钻进了马车。
好在马车空间够大,否则长手长脚的两个男人坐进去还真是憋屈。
乔昱坐在车窗旁边,掀开帘子,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乔嫚心细,单就刚才诸人挥手告辞时就敏锐的发现了点什么,“二哥,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乔昱:“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吧!”
乔嫚疑惑道:“那我怎么觉得,方才我们走的时候,蕴仪有点躲着你的意思。”
乔昱没多想,“可能是因为我喝了酒,身上有点难闻吧。”
在京中的时候,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姜家兄妹俩的名声。
今日再一见,又颇有眼缘。
乔嫚真挺喜欢姜蕴仪这个姑娘的,而二哥……
她扫了一眼那闭目养神的男人,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若是相处久了,感情的谁又好说。
罢了,娘亲的叮嘱她始终记得,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城东的宅邸到了。
乔昱最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是宁祈;
两人一个抱着安哥儿,一个抱着乔嫚,将一大一小也接下了马车。
乔昱抱着安哥儿,直接送回了寝院,舅甥俩梳洗也都是一起的;
乔嫚夫妻俩则回到他们居住的一个名叫清心堂的院子。
男人一身酒气,乔嫚满脸嫌弃的将他撵进了浴室,自己则走到了衣橱前,取了男人换洗后要换的中衣。
夏季的时候,男人洗澡都是冲洗,乔嫚进去的时候,宁祈就正手拿着木舀,往自己身上浇水。
乔嫚将中衣放在衣架上,这样男人洗完擦干后就可以穿上。
一间不大不小的净室,中间用了一道屏风隔开。
隔着屏风,男人健硕的身形被勾勒得越发清晰,宽肩窄腰,壁垒分明。
乔嫚看着,忽然有点口干。
回过神来后,臊得不行,蹑手蹑脚的落荒而逃。
可别乱想了!
走出净室,她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双颊,意图让自己清醒几分。
她前脚出来,后脚男人就披着中衣出来了。
这男人有个坏习惯,每次洗完澡,从来不好好穿衣裳,胸前的衣带从来都不系的,这就导致胸前大片的胸肌几乎全部裸露在空气中。
脸颊上刚降下来的温度这会又上去了!
乔嫚吁了口气,好声好气商量道:“你每次沐浴,能不能穿好衣裳再出来?”
宁祈低头看了眼自己,“我穿了啊。”
乔嫚深吸口气。
穿是穿了,但还不如没穿!
怕被这人倒打一耙,她没再多说什么,抱着衣服绕过他,随即进了浴室。
秀清听到传唤,推门进来伺候。
等她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躺上床,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乔嫚就让秀清也下去,自己绕到床榻的另一侧,拉开被褥躺了进去。
几乎是乔嫚躺下去的瞬间,身侧的人忽地张开双臂将她从背后纳入了怀中。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周身的温度和心跳。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缭在耳畔,“宁夫人~”
乔嫚眨巴着眼睛,“啊?”
他从来没这么称呼过她,还有点陌生呢。
下一瞬,男人从后,忽然含住了她的耳垂,低哑的声线带着丝丝诱哄,“想要就直说~”
轰的一下,乔嫚脸蛋瞬间爆红,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我,我没有!”
“没有吗?”宁祈轻声问道,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惹得她一阵战栗。
宁祈伸手,将她身子绕了过来,让她翻了过身,二人能相对而视。
乔嫚庆幸自己刚才落了灯,此刻房内就一盏床前微弱的昏暗烛灯。
否则自己的羞赧和窘迫可就无所遁形了。
她垂着眼睫,心里暗暗想道。
被褥间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动静,乔嫚不明所以,下一瞬,感受到衣摆下钻进去的那双手,她难以置信的抬头。
男人已经伏首埋在了她那一方香滑白嫩的雪颈之间,开始亲她;已经深入腹地的那只手掌更是伺机作乱。
乔嫚吃将不住,隔着被子按住了他的手,气息不稳的提醒道:“孩子!”
宁祈的声音已然染上了昭然的欲念,“我问过柳闻,过了前三个月,就可以的。”
“我轻些,不会有事的。”
乔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气又臊,伸手去拧他耳朵,“你要不要脸?居然拿这事去问柳太医!”
“我们是夫妻,这有什么?”
“柳闻久居宫闱,什么没见过,你别小瞧了他!”
乔嫚简直快哭出来了,“我不是小瞧他,我是小瞧了你!”
眼看她那张小嘴控诉起来没个完,宁祈忽地低头,含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将她所有的羞赧不满尽数吞入腹中。
乔嫚眼眶发热,泫然欲泣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浑然不觉的柔媚,动情后的脸颊也是越发的娇艳美好,低低细细的破碎之语从唇齿间泄出。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乔嫚第一次领略到了“钝刀子割肉”的痛苦!
他们二人都不是羞涩拘谨的性子,以前闹起来都是大开大合。
这忽地温柔缓慢了起来,那叫一个不适应!
没一会,乔嫚额角沁出了密密的一层薄汗,面若桃李,眉目含情。
宁祈看着这般可人的妻子,心间火热再起,却又不敢放肆,只得再三隐忍。
宁大侯爷人生头一次,尝到了憋屈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