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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坐船还是坐马车,大人怎么都好,起初一行人最担心的都是孩子;

为此柳太医备下了不少防止晕船晕车的秘方,但没想到,安哥儿、蓁姐儿、甚至是暄哥儿,两大一小三个孩子,没一个因为行船而受到任何影响。

不仅没有因为晕船而身子不适,相反,安哥儿和蓁姐儿满脸都是第一次坐船的兴奋和激动,两人看什么都新鲜,一路饱览大好风光。

暄哥儿呢,虽然还小,但小身板壮实,也没有什么不适;谢淑怡抱着在甲板上看风景时,两只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可爱极了。

算算路程,他们要在船上至少待五六天呢,孩子们不晕船,让两对父母由衷的松了口气。

乔嫚留意了一下随行的人数,他们出发时,就三艘官船;

她和宁祈带着安哥儿,还有乔昱,住在一艘船上;

谢淑怡和陆谦两口子带着孩子也占了一艘;

再有一艘住了两家随行的丫鬟乳母,和小厮家丁。

剩下的两艘则是随行侍卫们的船只,侍卫的船只一艘在最前,一艘在最后。

因为有暄哥儿的缘故,谢淑怡那艘船上伺候的人要多一些,而宁家这边的船只则相对宽敞,所以宁祈特地命人辟了一个房间做书房。

虽然不住在一起,但白日的时候,宁祈和陆谦几乎一进书房就是一整日。

两人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这一趟若是不逮几个蛀虫贪官,那岂不是白来了。

至于乔昱,他每次都是听个大概,知晓此行一趟的大概任务,不至于两眼抹黑;

其他的时候,乔家的二公子则做起了孩子王;

安哥儿,蓁姐儿都喜欢和他玩,

没办法,谁让他花样多,心思也巧。

当然,也不光是玩,乔昱一身的好武艺最让两个孩子佩服,便嚷嚷着也要学;

想着要在船上待五六日呢,闲着也是闲着,乔昱还真就答应了教两个孩子武艺。

安哥儿不必说,在宫里早就有师傅启蒙了,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不懈怠,每次坚持习练;

除了扎马步,拳法,乔昱还教外甥刀法和枪法,尤其是刀法,安哥儿才五岁,乔昱却已经是恨不得倾囊相授。

安哥儿虽然小,但悟性奇高,而且最佩服有真才实学的人;

学堂里,师傅曾和他讲过,二舅舅的一手环首刀法让贼寇蛮夷闻风丧胆,从而不敢轻易兴边作乱。

所以乔昱教得尽心,安哥儿也学得格外认真;

至于陆蓁,乔昱本以为这小丫头是觉得新鲜好玩,就给了她一把小木剑让她顺带着自己玩。

可谁知陆蓁却很较真,言之凿凿,自己要和安儿一样,学真功夫。

乔昱一时被小丫头的义正言辞给唬住了,“蓁儿,练武可是很辛苦的,你确定吗?”

陆蓁小脸严肃,点点头,“嗯,我不怕辛苦,我想学。”

玉雪可爱的小姑娘那么招人疼,谁能忍心拒绝。

乔昱揉了揉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那蓁儿能和舅舅说说,为什么想学武吗?”

陆家的女儿,怎么都该是养在深闺里娇娇软弱的千金大小姐啊,怎么会想到学习武艺呢。

他真有点不是很理解,他小时候曾想拉着小妹,教她扎马步,结果他家那个娇气包没一会就喊痛喊累,随即逃之夭夭了。

陆蓁攥了攥手,咬着唇,“我要是会武艺,就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娘亲了,再有恶人欺负娘亲我就打跑他们。”

小姑娘说着,眼眶忽地有些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乔昱一怔。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陆家那些事,他也多少听说过一些。

只是实在没想到,这起腌臜糟心的事,大人之间闹闹也就算了,怎么还波及到孩子身上了?

难怪这丫头身上有股超乎年龄的稳重和懂事,原是如此。

想及此,乔昱抬起手,轻轻擦拭掉陆蓁脸上的眼泪,柔声安慰道:“好,你要是真想学,那舅舅也教你。”

陆蓁顿时一喜,“真的吗?”

“当然,舅舅我最是重信诺,绝对说到做到,以后安哥儿练武的时候,你也一起。”

“不过你要一步一步来,先从扎马步开始,舅舅慢慢教你。”

陆蓁高兴地直拍手,“好啊好啊,谢谢舅舅。”

乔昱笑而不语。

……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家也是分开的,暄哥儿还小,抱来抱去的也不方便。

乔昱一边给安哥儿夹菜,一边说起陆蓁要学武的事。

乔嫚诧异道:“啊?蓁儿要学武?我怎么没听淑怡说过?”

乔昱不以为然,“我估计淑怡妹子自己也不知道,是小姑娘直接和我说的。”

乔昱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骄傲,仿佛在炫耀——

看吧看吧,我就是招孩子喜欢,他们什么都和我说!

从小吵到大的兄妹,乔嫚还能不了解他,顿觉他幼稚得不行。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确实对孩子极有耐心,不管是陪玩还是教学,都十分耐心,从不敷衍。

想到这,乔嫚顿时想起一事,

“二哥,你……你现在心里还想着那谁吗?”

乔昱刚给安哥儿喂了一筷子鱼肉,不假思索道:“想着谁啊?”

乔嫚咳了声,“就你之前英雄救美那个!”

乔昱一口汤差点没给自己呛死,“咳咳咳,你提她干什么?好好地找事?”

乔嫚没好气,“我找你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彻底不在意不惦记了,你这一把年纪了,也该找个媳妇成家了。”

乔昱:“我什么时候也没惦记过”

“之前不过是觉得她可怜,想把她好好安置一下。”

“自始至终,我对那程氏压根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乔嫚:“但你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女人心软也够要命的,这和招花惹草有什么区别?”

忽然就一个不小的罪名扣了下来,乔昱直喊冤,“我怎么就沾花惹草了?”

“我看都没多看过她一眼!”

宁祈一语道破:“可二哥是否想过,若此刻你已娶妻成家,你对陌生女子的这般心软,是会惹得妻子伤心的。”

乔嫚揭起自己哥哥的短毫不手软:“他从小就这样,哪家小姑娘在他面前一哭,他都得怜香惜玉一番。”

乔昱辩解道:“那些人是大哥气哭的,咱们家总得有个人出面解决一下吧。”

“再说了,我那不是怜香惜玉,纯粹是觉得有人在旁边哭哭啼啼的烦人。”

“家里有个你已经够我受得了,再来几个叽叽喳喳的谁受得了。”

乔嫚:???!!!

宁祈:……

二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