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讲的声音,在天际响起,传出去很远,许多人都听到了。
人们大吃一惊,谁能想到李讲居然这么快回应?纷纷抬头看向世安侯府的方向。
“李讲站出来了,还是不惧!”
“诗魔无双!请太师大人提笔镇压宵小!”
人们兴奋的大叫,欢欣雀跃。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李讲依旧站了出来,表示无所谓,这很能说明他心中的自信。
“故弄玄虚!”
诗狂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这可是他研究了整整一天,方才发现的漏洞。
他很自信,一个情窦未开的小毛孩,能写出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诗?
已经赢了!
诗狂冷笑,正打算转身离开,结果,身后的天地却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被凿开了一般。
剧烈的能量波动,从世安侯府的方向升起。
“真动笔了?”
人们大吃一惊,就是诗狂的脚步也顿住了,猛然转身,脸色阴晴变幻,一颗心好像都悬了起来。
难道李讲又要复刻昨天的成就?
“不可能,这才过去多久?而且还是他从未写过的类型,他当镇国是大白菜吗?”
三皇子变色,本来搂着一位姿色出众的佳人饮酒,结果出了这么一件事,穿起衣服就跑出了屋子。
“诗狂,你且听好。”李讲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名道姓。
短短六个字,却仿佛将整座洛阳城引爆了般。
人们面面相觑,惊得甚至不敢呼吸。
这算什么?
指教小辈吗?
换做一般人,李讲当然有这种资格,甚至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排着队求他指点。
但问题对象是诗狂啊!
单论诗词之道,除非是千里挑一的诗圣,就连一些圣人都不敢说对他进行指点!
李讲怎么敢的?
真是胆大包天了!
“好啊……真是后生可畏!”诗狂怒极反笑,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
他倒要听听,李讲凭什么来指点自己。
此时,李讲提笔而动,圣笔震动天道,引来天地元气汇集,恢弘的声音响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雎鸠关关在歌唱,在那河中小岛上。善良美丽的少女,小伙理想的对象。
长长短短鲜荇菜,顺流两边去采收。善良美丽的少女,朝朝暮暮想追求。
洛阳城一片死寂,没几个人开口,都很震惊,无人想到李讲要写的,居然是一首能唱的诗歌。
一些人情不自禁地就摇头晃脑跟着唱了起来。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笔停,诗成,五道宝光纠缠着直冲云霄,绚烂夺目,煌煌的光芒让洛阳城仿佛又来到了白昼。
浓郁的墨香,席卷万里。
所有嗅闻到的百姓,仿佛都置身在了一片如梦似幻的空间里。
在那里,有一位温文尔雅的窈窕淑女,青涩而动人,在河中小岛如黄鹂般歌唱。
女子仰慕她的纯粹,男子动心她的美丽。
当幻境消散而去的时候,一大帮人竟情不自禁地伸手往前,像是要留住那个女子一般,怅然若失!
原本,一群人还置身在诗狂所写的情诗意境中,难以自拔。
可等听完了李讲这一首作品后,全都醒悟过来了。
“李镇国就是李镇国,强,太强了!”
“诗狂仗老欺人,一首《浪淘沙》,写出了妇人独守空房的自怨自怜,相思之苦,而李讲,却胜在年少,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爱情的憧憬!”
“以乐观对怨怼,以开朗对悲哀,这一首诗,李讲赢得不要太轻松!”
“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吗?李讲的《关雎》,格式闻所未闻,或许会成为将来一种流行的趋势!”
人们兴奋的交头接耳。
这首诗的影响太大了,像是点醒了无数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将会促成一大批姻缘。
“笑煞我也,某些人听见了吗?这就是世安侯大人的教导!”
“以镇国名作作为教材,这等待遇,从古至今都未见过几次,要感到荣幸才是,最好还是到世安侯府,口头谢恩。”
“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就是李讲不会写爱情诗!”
“你们啊,还太年轻,应该向老夫学学,没看到我一直没说话吗?”
“就是,写爱情什么时候成李讲的弱项了?你们是不是忘了《白蛇传奇》?”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们一下就想起了那段时间,被这部小说支配的日子。
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就盼望着《长安报》发布更新。
整个大唐,有哪个爱情故事,能够比《白蛇传奇》更加家喻户晓,扣人心弦的?
李讲是没写过入流的爱情诗,但他却写过镇国的爱情故事!
诗狂府邸的门口,一群人冷嘲热讽,那声音,简直就跟怒涛拍岸般无法无视。
吴榭气得脸都歪了,七窍生烟,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他的妻子宁红英看到,惊得脸色大变,忙不迭地上前搀扶。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李讲,竟然敢如此羞辱于我……我要杀了他!”吴榭两眼血红,杀气腾腾。
身为诗狂,何曾试过被人这般踩在头顶?
而且还是一个年纪那么小,跟他儿子一般大的年轻人!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嘴唇都在哆嗦。
“夫君,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宁红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满脸的担心。
“什么?!”
吴榭豁然转头,看向她,一双眼睛像是要杀人,“他李讲都快坐在你丈夫头上拉屎了,你居然叫我算了?”
宁红英心脏一颤,泪花涌现,“那还能怎么办呢?那可是李讲啊,他都写出两首镇国了,这还要比吗?”
顿了顿,宁红英想要拉住吴榭的手,
“吴郎,听我的,就这样算了好吗?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好好的,不要去掺和那些……”
“别天真了!”
吴榭一把甩开了妻子,宁红英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的吗?可真的能好好的?”
“你别忘了,李讲不仅杀了江城,而且他还是韩家扶持的天骄。”
吴榭嘶吼,像是一头野兽,一双眼睛血丝密布,盯着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只要我想要回到大唐,回到洛阳,与他就注定水火不容,不可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