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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师老太太这一生经历的风风雨雨来看,如今孙子和曾孙虽有些糊涂,可未必没有好的一天。

失魂症这事委实蹊跷,或许有个什么缘故,只要有缘故的事情必定会有解法,哪里就那么着急,事缓则圆。

曾孙落水后,脑子糊涂,多找几个名医看看,先养养身子,这些事情都不好说结果如何,师重文如此着急的就要过继嫡子,师老太太如何愿意。

梅家长子十几年了,还在治呢。自己家就一年半年等不了?

她不信孩子们终会是这个样子,既然她对两个孩子恢复健康有盼头有希望,又怎么会要过继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来当自己家的嫡子。

丈夫和儿子都遭遇这样的不幸,但孙雁南一直咬牙坚持处理着所有粮农事务和商铺上的生意往来,仿佛生活还像以往一样。

后来儿子恢复清明,她瞒着所有人,像盖碗一样把这消息扣在自己院子里,害怕消息外泄会给儿子带来新的麻烦和危险。

如今听到师重文开宗祠后的主张,孙雁南抱着儿子赶来,这一趟她不但要保住自己孩子嫡孙一脉的位置,更要将那个害人的养子揪出来。

小曾孙活泼可爱、机灵聪慧的样子,顿时打动了在场所有人,也打破了痴傻的说法。就是师重文见了也不禁面露喜色。老夫人和彭静更是喜出望外。

师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就是嘛,生病而已,总会好的,过继什么嫡子。

族老们见此就准备告辞,孙雁南道:“还请各位长辈留步。

我儿师沧海落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是公公所收养子,邓昌荣有意为之。

他吃穿用度全在师府,不思师家的好处也就罢了,还谋害师家的孩子。”

师重文道:“休要污人清白。昌荣抱着沧海玩,不慎崴了脚,才跌入湖中。

这有许多丫头仆妇都看见了。”

孙雁南取出不同医倌开的方子,说道:“他在水中大力踢踹沧海,是我的丫头小月入水后所见,也有不同医倌为沧海看伤后留下记录作为佐证。

沧海头顶有严重的外伤,我那时心急如焚,请了许多医倌为儿子看伤,如今都可以为证。请问落水在后院池塘,要如何才能形成这样的伤?

邓昌荣明明会水,却假装不会,不过就是有心要我儿子一命罢了。”

听到此处,师重文目光沉沉,神情复杂地看着邓昌荣。

即使他仍在面上维护养子,心里也已经信了孙雁南所述,若说不失望那是假的,看着孙子师沧海的稚嫩小脸,心里也是后怕的。

师重文刚把邓昌荣带回家时,曾不断在自己的梦境里见到邓昌荣,若是改姓回了师家,最后得了失魂症的人就是邓昌荣。如果不更名改姓,那就是儿子师越患上这奇怪的病症。

师重文几经权衡,最后还是选择了保下邓昌荣,因为儿子师越从小在自己母亲和妻子身边长大,对母亲和妻子的感情深厚,对自己则要差了许多。

自己这十八年来和锦书都住在外庄别院,相较而言,虽然邓昌荣不得不隐姓埋名,却比儿子师越,和自己更亲。

直到梦境里的失魂症真的全境爆发,而师越果真成了痴傻,他才放心地让邓昌荣认祖归宗,改名换姓。

虽然放弃了嫡子,但可爱的沧海和沧澜,师重文还是想要的,这一对小宝宝这么小,自己让人带在身边一手养大的话,自然也是和自己亲的。

十八年前的选择,让他失去了师越和师薇的亲近,等他夺回家主的位置之后,沧海和沧澜他要留下。

或许正是他这样的心思,让邓昌荣对沧海起了杀心。

孙雁南对邓昌荣的控诉,让“并无血脉血缘关系的”邓昌荣在众族老面前处于劣势,一个外姓要过继的,谋害真正的师家子孙,一众族老的脸色都难看了。

邓昌荣也知这事绝不能认,便开始喊冤,说是孙雁南的丫头小月说谎。

而沧海头上的伤也可能是落水之前或之后有的,是孙雁南借此一并陷害在他身上。

“小叔叔,你为什么要打沧海?”稚嫩的童声响起:“你踢我这,还有这,往水深里踢,用脚踹我的头,好疼好疼的,沧海好害怕好疼,小叔叔,你为什么要打沧海……”

小小的沧海指着自己的肚子,后背和小脑瓜,说得磕磕绊绊的,但大家都听明白了。

邓昌荣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似乎没什么再争论的,族老们认为,既然这个养子已经动手谋害真正的师家子孙,那他养子的身份也就不必再有了,另外考虑送官吧。

师重文情急之下说出邓昌荣是自己的儿子,满室惊诧。想要护着家族面子的族老这下不提送官了。

虽是师家子孙,但以庶害嫡,以长凌弱,孙雁南向各族老提出邓昌荣及其子嗣一脉永远不能认祖归宗,但师家会养着他们。

否则她公布其罪,尽管邓昌荣年龄不大,但若公开,下场科考,入学致仕,谋求好亲几乎是不可能了。杀人的罪名,杀的还是个几岁的小娃娃。

孙雁南道:“就是因为生了心思,才想着害人,不然这么小的沧海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彻底断了这心思,倒还有机会成人成名成材,既是学子,又衣食无忧,努力成一代大儒也是好的。”

但师重文坚持将邓昌荣更名为师昌荣,记在已故贱妾锦书的名下。

族老们便道:“等你家商量好了,有个确实的主意再办吧。”纷纷告辞。

谁也没料到送走族老们之后,彭静走到邓昌荣面前,手中握着的簪子直接刺中其脖颈,拔出之后,血流如注。

师重文大惊,怒喝道:“你做什么?!”一边抱住倒下的邓昌荣,又唤府医。

彭静道:“我隐忍了一辈子,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每一回的退让换来的不是息事宁人,只有不断失去。

今天我让你看着他死在你面前,体会一下那时三个丫头死在我面前的心境。”

师重文吼道:“你疯了,那只是奴婢。主家打杀发卖都是常事。”

彭静道:“妾室冲到主母屋子,一个个的打死贴身大丫头,这是哪家的常事?

既如此,我一个主母处置一个杀人性命的庶子也是常事!”

师重文道:“锦书一尸两命赔了还不够么?”一边用手死压着邓昌荣的伤口处。

彭静道:“谁要她母子的命,在你眼里或许了不得,在我这不值一文,我要清竹冰菊好好活着。

凭什么恶毒之人害死了别人,让别人送了命,自以为是以为赔了就好?”

师重文道:“那你如今难道不是恶毒之人,害死昌荣?”

彭静道:“你忘了锦书害师越之后为求保命,你俩答应了母亲什么?

结果为人师表,当承诺是狗屁!

孩子生了,锦书和孩子都好好的活了十几年,锦书那一条命可以当多少条命去使?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生!他还害我的孙子,是你瞧不上的丫头下人拼了命才救回来的!

雁南放他一条生路,以后师家供着他当大儒,可他刚刚看雁南和沧海又是什么眼神?他还会再下手的,既如此,这十几年于他本就是偷来的,也该结束了。”

这会子府医已到,看了之后摇头道:“若是鬼谷前辈在可能还有救。”言下之意就是没救了。

孙雁南想:这要如何才能保住母亲?嫡母残害庶子女或妾室也是要处置的,不然哪来的后宅宅斗的阴暗,都是不能上明面的,婆母这直来直去的要了人的命,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