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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除了重明的吃相有些渗人以外,倒是相安无事,凌晨也不紧不慢的驱动着马漫无目的的沿着路前行。

“唉……重明啊,你能不能吃的快一点啊,这看着真的很不舒服哎。”凌晨叹了口气,跟重明商量道。

闻言重明抬头看了一眼凌晨,叼着岩蛇转了一下身子背对着凌晨后,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谢谢啊。”凌晨嘴角抽了抽。

不过好在重明没有无视他,这倒是让凌晨颇为欣慰。

凌晨打开地图看了看,下一站还是个县城,叫清河县,中间还没有任何村落存在,凌晨不由得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路途中能不能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不然今晚还真是不大好办了。

不过天色还早,甚至还没到正午,倒也不急于一时,实在不行就找个空地对付一宿便是。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个时辰后,凌晨眼睁睁的看着天边慢慢飘来好几团颇为庞大的乌云,随着乌云越来越近,原本轻柔的微风也带着冷冽的凉意。

“贼老天,你还真是玩人啊。”凌晨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尤其雪上加霜的是重明暂时还不能飞,就算勉强飞起来也飞不了太远,所以指望重明帮忙找个躲雨的地方都不行。

“佛祖保佑,让小僧找到一个躲雨的地方吧。”凌晨双手合十祈祷着。

虽然他并不会因为淋雨就着凉生病,但是浑身湿漉漉的也不舒服不是?

“驾!”凌晨抽了一下马屁股,马顿时一路狂奔起来。

不过这就苦了马背上吃饱喝足梳理羽毛的重明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闪了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冲着凌晨大叫。

但是凌晨哪有心思理会重明,驱动的马匹顺着大路一路狂奔,争取在下雨之前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很快,凌晨在不断摇晃的树林间看到一个房顶的尖角,顿时眼睛一亮,还真是佛祖显灵了啊。

轰隆隆……

一声声炸雷在凌晨头顶响起,层层叠叠的乌云好像马上就要压下来一般,整片天地都黑了不止一半,百米之外普通人恐怕都看不清了。

终于,在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的前一刻,凌晨终于赶到了那个房子,发现居然是一座破庙。

不过凌晨也顾不得许多,翻身下马,将马绑在房檐下后,带着重明以及两个竹篓进了破庙里。

几乎就在进破庙的瞬间,外边的雨声就响了起来,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佛祖显灵啊,这若是没赶上,还不成落汤鸡了?”凌晨看着外边的大雨,不由得感慨一声。

结果一转身,凌晨就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似乎是被风风火火的凌晨吓到了。

“这位施主,打扰了。”凌晨双手合十对着年轻人行礼道。

“不不不,不打扰,这里乃是一座寺庙,若是说打扰也是小生打扰才是。”年轻人反应过来,连连摆手。

“呵呵呵,相遇即是缘,施主也莫要再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了。”凌晨笑道。

“也好也好。”年轻人有些紧张,在那里有些坐立不安的,看来应该是个性格十分内向的人。

“施主也是进京赶考吗?”凌晨坐在年轻人对面,十分自来熟的问道。

“啊,师父是如何知道的?小生的确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年轻人颇为惊讶的说道。

“之前贫僧就遇到过一位同样进京赶考的书生,与之交谈过。”凌晨笑呵呵的解释道。

“啊呀,那还真是巧了,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想必小生也会认识也说不定。”年轻人好奇的问道。

“贫僧也只是知道姓名,叫柳青书,家住哪里并不知晓。”凌晨说道。

“柳青书……没听说过,想来应该离的很远。”年轻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倒也无妨,若是你遇到他,不就认识了吗?”凌晨大笑道。

“师父说的也是哈。”年轻人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对了,师父,小生名叫宁玄。”年轻人自我介绍道。

“好名字,贫僧法号三葬,安葬的葬。”凌晨也自我介绍道。

“三葬!?”宁玄听道凌晨的法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如此怪异的法号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啊,三葬师父见谅,是小生少见多怪了。”宁玄连忙道歉。

“呵呵呵,绝大多数的人听闻贫僧的法号都是如此,贫僧习惯了。”凌晨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多谢三葬师父谅解。”宁玄站起身对着凌晨一稽到底。

“无妨,相逢即是缘,贫僧可没有那么小气,不过宁施主是独自一人赶路吗?”凌晨问道。

“正是如此,小生家乡的村子周边就小生这一个读书人,自然也就是独自一人赶路了。”宁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原来如此,希望宁施主此行金榜有名。”凌晨说道。

“那就借三葬师父吉言了。”宁玄闻言脸色更红了。

“不过宁施主赶路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啊,正所谓一人不进庙,两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凌晨忽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啊?这个小生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是何用意?”宁玄好奇的问道。

“一人不进庙说的是一个人不要独自进入寺庙或无人居住的房子,以防遇到土匪强盗等不安全因素。

二人不看井说的是两个人一起看井时,要注意自身安全,防止另一个人图谋不轨,比如将你推入井中。

而三人不抱树说的是三个人想要丈量树木多粗的时候,另外两人分别将你胳膊拽住动弹不得,以达到让你被迫答应一些要求的目的。

独坐莫凭栏说的是一人倚靠防护的栏杆的时候若是栏杆脱落,却没有人能救你。”凌晨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生受教了。”宁玄恍然大悟的感叹一声,随后再次对着凌晨一稽到底。

“你知道贫僧为何突然说这个吗?”凌晨微笑道。

宁玄一愣,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想过凌晨跟他说这话有什么深意,只是觉得是凌晨让自己赶路小心而已。

“那是因为啊,这座小庙里,很快就要热闹起来喽。”凌晨转头看向庙外,轻声解释道。

“啊?”宁玄一愣,顺着凌晨视线的方向看去却除了雨幕以外什么都看不到,不由得有些疑惑。

“别急,快了。”凌晨微笑着说道。

几乎在凌晨话音刚落的时候,十多个身披蓑衣的壮汉一头扎进庙里,一进来就慌忙摘下身上的蓑衣抖落雨水。

“大哥,这雨可真大啊,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其中一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闭嘴。”被称为大哥的人抬手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