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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会议室中,赤红色的屏幕依旧播放着此时星期日与知更鸟的对话。

[花火]的脚架在桌上,摆出十分嚣张的姿势,面带微笑,静观事态发展。

另一只真正的花火也坐在圆桌前,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大安排的剧目。

而桌上原本封闭的金色笼子已然打开。

被囚禁的隐夜鸫早已展开翅膀,飞往他所向往的地方,即使如今计划与当初大为不同,歌斐木仍不会放弃建立真正美梦的夙愿。

距离谐乐大典还有六个系统时。

立于匹诺康尼核心位置的匹诺康尼大剧院,内部空空荡荡,尚未有观众前来观礼。

一位中年男人早早踏上了舞台。

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之上,仅有的下半边镜框泛着金光,两侧的细链挂在耳朵上。

就像匹诺康尼的历史逃不过[钟表匠]这个词汇,这片美梦的故事与他同样不可分离。

福音书模样的曲谱放在钢琴上。

就像某些故事里的传统贵族一般。

他身着黑白搭配的礼服,坐在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上的钢琴前,演奏起悠扬的乐曲。

[欢愉]的力量在[秩序]的信念中交杂,纤细有骨感的手指,谱出披着[同谐]外表的乐曲。

舍弃肉体之后,歌斐木已许久没有再以此面目示人,作为梦主,他存在于匹诺康尼的每个角落。

而如今,他又变回了这副模样,登上了匹诺康尼大剧院,登上了这个自己曾经搭建的舞台。

手指在琴键上起舞,音符与融入匹诺康尼的星核共鸣,逐渐庄严的曲风中夹杂着欢笑,却也带着能够安抚心灵的力量。

这乐曲飘出匹诺康尼大剧院,流向十二时刻。

逐渐不满现状,欲望渐渐膨胀的人们变得平和起来,不知为何,便再次对这些日子不再喜爱的娱乐项目产生了兴趣。

但当聆听到这乐曲的那么一瞬间,也有人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不是自己。

悬丝的傀儡看不到身上的丝线,但能看到眼前的安宁。

也有人看到了那丝线,却选择举起酒杯,坦然接受。

逃避与否,快乐与否,又交于谁来评判?

乐曲为人们带来安宁,也让他们身上的某种情绪与演奏者体内的力量产生共鸣。

他要用这份来自愚者的力量诠释属于他自己的欢愉,并用这份力量去换取秩序。

秩序的双子已然不在他身边,太一梦碎,但歌斐木依旧有信心用另一种方式完成他的愿景。

当十二时刻的人们心中有关[欢愉]的情绪洋溢在外,匹诺康尼大剧院中,奏响乐章的歌斐木的气势便越来越高涨。

那庄严且带有欢乐的音乐穿透寻常桎梏,越过天堑,最终传到了某个曾经被遗忘的地方——流梦礁。

流梦礁重建完成的庆祝晚会已经结束。

白言倚在栏杆上,抬头看着那倒影在天空中的十二时刻:“阿哈最终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让舞台进入终幕,那只小鸟也选择了他一生笃信的信念。”

站在他对面的阮·梅也抬起头来,用那晶莹的眼眸望了望天空,又低回头,将目光转向白言,道:

“执念多是源于神经递质和激素的调控,如多巴胺和血清素在动机与情绪中的作用,哪怕是摒弃肉身的生物,行动也必有其原理。”

白言对阮·梅的发言毫不意外,微笑道:“不过尽管智慧生命的物质构成相似,基因表达、环境适应和神经可塑性的差异,也会使其行为和文化呈现出多样性。这种变化是进化与认知复杂性共同作用的结果。”

“嗯。”

阮·梅的纤指微弯,点下她自己的下巴,语气清淡却又带着认同:“生命如一却又有千百般不同,这也正是其如此美妙的原因之一。”

两人聊到这里,不远处已有两个身影走来。

阮·梅感知到身后的来者,主动提及:“看来学术或是思想的探讨要就此暂缓了。”

白言笑着安抚道:“没关系,这些话题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此时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已经迈步来到了他和阮·梅的面前。

天环族的兄妹彬彬有礼地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施了个礼。

星期日如今的眼眸比往日要清澈,语气也就柔和:“打扰了,白言先生,阮·梅女士。”

白言直入主题,点出星期日的想法:“你们兄妹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来找我,应该是感觉到了阿斯德纳忆域中的变化。”

“是的。”

星期日颔首,解释道:“我本打算再找米凯先生再详细确认一下流梦礁的过往,然后再去找歌斐木先生,可现在看来,要提前了。这次来,是向您道谢的。”

“谢就不必了。我只是替我之前在星穹列车上的几个学生处理些后事罢了,而且这场闹剧的主导者是某个对你和歌斐木对幸福的理解感兴趣的家伙。”

星期日摇头:“不,如果您没有让拉帝奥教授给我带来那个问题,恐怕我不能在这场被编制的梦境结束前清醒。”

“真的很感谢您。”知更鸟也跟道,“另外我想问白言先生,现在从匹诺康尼大剧院传来的音乐会对大家造成终身影响吗?自那音乐响起,一些流梦礁的局面变得奇怪了起来。”

星期日为自己的妹妹补充说明:“那个这些天下定决心要再次星海遨游的女牛仔打了退堂鼓,说想一辈子留在这里;立志要成为音乐家的孩子在翠丝餐厅告诉知更鸟,说他改变了主意,以后只打算在这里做个音乐老师;翠丝也放弃了想要把快餐厅开成连锁店的想法,觉得安于现状也不错……”

在星期日解释的同时,知更鸟眼里的担忧之色愈加浓郁。

没等白言给出他们答案,在星期日和知更鸟身后不远处传来瓦尔特的声音:“一时半会这音乐还影响不了什么,如果让这音乐继续下去就很难说了,这其中不止有[欢愉]和歌斐木的力量,还有星核的影响。”

灰发少女与列车组的伙伴们也一同赶来,伸伸懒腰,笑道:“城建搞了那么久,终于要打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