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坐下来,和哈利面对面。
今天说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羊皮纸,两位教授也围了过来,他们对引起这趟神奇之旅的关键物品,很感兴趣。
这张羊皮纸有些微微烧焦,放在手中,似乎一捏就碎。
“这是?”哈利不明白,赫敏拿出一张普通的纸是为了什么?莫非里面记载的可以跟随自己的方法?
赫敏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教授,又看看哈利。
哈利瞬间就明白了赫敏的意思,“没事儿,你不必瞒着,我的事情他俩应该都知道了。”
赫敏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这张羊皮纸,是我在有求必应屋里面找见的。”她将这张纸放到眼前,既是憎恶又是遗憾。
“我无意中捡到,后来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里面,脑海里出现了一堵矮小的玻璃墙,随后我的大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
哈利点点头。
“然后我就在那堵玻璃墙上,看见各种任务,但是对你不利,因为我拒绝完成,所以——”
“非常抱歉,赫敏。我们并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多——”哈利有些痛心,在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中的话里,他能够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白佑对他没有任何手软,甚至还略带一种抱复的快感,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那你现在脑海中,还有吗?”
赫敏摇头,“自从你离开之后,那里小了很多,每天都有消散的趋势,再加上我使用过这张羊皮纸,里面的东西,现在几乎马上就要溃散。”
“那这张羊皮纸具有定位的功能,可以帮你找到哈利。”洛菲特突然开口。
赫敏摇头,“我其实并不清楚,更无法肯定。”
“那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是没有说到关键点上,这张羊皮纸是怎么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的?”斯内普问道。
“你们也不用再问她了,我知道了。”
哈利将他的猜测简单的概括了一下,这张羊皮纸和他的灵魂深处有着密切联系,类似于一个GpS定位的仪器,里面不知藏着何种魔法,他们三人找到哈利很容易,因为这里并没有离开霍格沃茨——
“没有离开吗?这怎么可能?”斯内普喃喃自语,单膝跪地,想要抓一把沙土,却没想到一只手直直的从地面穿下去,中间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们现在应该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来窥探一段封存在铠甲里面的回忆。 ”
“铠甲?”
过去的经历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霍格沃茨城堡被连根带起,整个建筑变成了大型的竞技场,无数的人被分成四大不同的阵营,然后相互厮杀,而那场事故的始作俑者,现在正平安无事的站在他们的对面,满脸笑嘻嘻的看着。
哈利的身上自动浮现出一套绿色的铠甲,“准确来说我现在的身体就是这副铠甲,我的灵魂寄居在此。”
斯内普紧皱眉头,在巫师魔法中,但凡涉及到灵魂层面的都是非常邪恶,容易动摇的人意志模糊心神的法术。
更何况将灵魂放在物品中,还拥有着自己的意识,除了伏地魔所制造的魂器,斯内普想象不出来别的可能性。
“那个家伙把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做坏事儿?”
斯内部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的盯着哈利的一举一动,妄图从他的脸上看出半分横纵暴虐之气。
“你看我干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赫敏手中的羊皮纸在下一刻变得破碎无比,残破不堪,随后飘散在风中。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赫尔曼坐在王座上,大发雷霆,底下跪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巫师,他们身上有七八道血痕,在不停的往外滴着鲜血,甚至连外面的衣袍都被浸透了。
“大人饶命!属下们实在无能为力,找遍了那片地方,没有发现半点生命活动的痕迹,那里还有许多死去的巫师和麻瓜,他们的身体都埋在残垣断壁中,已经微微有些发臭腐烂,我们——”
“我们找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波特大人肯定不会有事儿。”另一个胆大包天的突然开口。
赫尔曼还想发火,但是一个士兵又突然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天塌了的惊恐,气喘吁吁。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报告大人,我们发现周围七八处的地洞再也无法产出圆珠,将麻瓜丢进去,他们安然无恙,或者大部分被岩浆烧死。”
赫尔曼立刻站起身来,有些震怒,更多的是惊恐,她明白圆珠对于绝大巫师的含义,这几乎是他们提升力量的唯一渠道和方式,如果消息一旦传开,灾难性的后果将不可想象。
“立刻封锁消息,将库存中的圆珠一部分先分发下去,另一部分去稳定那些人,告诉他们由于灾难过后,麻瓜不宜再有更多的死伤,我们需要他们的有生力量来培养潜在的巫师。如果有人抗议,那就来让他们来找我。”
赫尔曼居高临下,望着回禀的那名士兵,慢慢的说道,“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这个小兵刚想走,却又被赫尔曼叫住了。
“把失去能力的地方,在地图上给我标注出来,一个时辰之后送过来。”
小兵刚走,又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他们看到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毫不在意,视若无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殿里的人来了又走,赫尔曼忙的不可开交,等到夜深时分,所有人几乎都离开,周围安静下来之后,她才惊讶的发现那三个人脸色苍白,居然还跪在地上。
“行了,你们也走吧,下次再办事不利,可就不仅仅是这样的惩罚了。”
“是——”三个人如获大赦,仓皇退了出去,赫尔曼则转身离开了大殿,随后慢慢走向室外的一节楼梯,然后蜿蜒而上,看着室内那一抹明亮的灯光面露笑意。
“杰兰——”她微笑的打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床铺有微微坐过的痕迹,桌子上有两杯茶水。
她眯了眯眼,神情不善,究竟是谁来过这里将杰兰带走了?这件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就在赫尔曼进去之后,杰兰突然出现在门口,穿着一身浅白色的睡衣,宽大的领口露出了较为坚实的胸膛,他脖子上带着一圈红痕,似乎被什么人掐过。
赫尔曼眼尖的注意到这一幕,快速走过来,细长白嫩的指尖在他的脖颈上微微游走,直到看到上面布满了鸡皮疙瘩,杰兰的耳朵通红,甚至整个脑袋微微冒着热气,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来。
“你这脖子上的是怎么来的?”赫尔曼的下巴架在杰兰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气若游丝的说道。
女人的馨香扑鼻而来,杰兰被熏的晕晕乎乎的,险些开不了口,“我我我——”尽管已经来了这么多天,他还是没有适应,瞬间他感觉鼻子底下有什么液体快速流动,只是看到雪白色的衬衫上面,开出了几朵红梅才恍然大悟。
,我流鼻血了。
赫尔曼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显得有些矫揉造作,随即她神色一愣,从他的衬衫上面挑出一件短短的头发,然后她将杰兰扔到了床上,拿魔杖指着他的脖子,“是我摄魂取念还是你亲口告诉我?我这里还有半瓶吐真剂,你要吗?”
杰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这几天这个疯婆子说风就是雨,脸色变得比天气都还快,真怕哪天这家伙不高兴了,给自己来一发阿瓦达索命,他认命的闭住眼,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赫尔曼突然察觉到什么,笑嘻嘻的从他身上下来,“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动,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随后她大踏步的离开,临走时将门窗封的死死的,只是开下一个仅供伸出餐盘的小口,“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我来会一会那位来到城堡的客人。”
“不,你不要,他是我带来的。”杰兰的话没有传到赫尔曼的耳中,就如同他整个人一样,现在处于一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状态,没有半点能够影响赫尔曼的能力。
他认命的闭上眼睛,靠着墙壁滑落下去,说实话,他有些想念以前那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更有些怀念另一个世界的哈利,自己该如何回家呢?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处理完自己手边的工作之后,又接到了邓布利多的来信,信中附着一张药方,需要斯内普亲手熬制。
她拿着那张单子来到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可是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办公室空地上摆着的坩埚里面,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在欢快的跳舞,察觉到有人来了之后就缩在里面当废品,可惜还是被眼尖的麦格教授捕捉到了动向,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可是,她真的对那团东西很感兴趣,就像是有人施加了变形术法,那个生命还保留着自己的灵魂。
她将那张单子放到斯内普的桌子上,写了一张纸条,阐明邓布利多的请求,随后用一个羽毛笔轻轻压住,又来到了坩埚面前,左瞧瞧,右看看。
“小家伙,请问你愿不愿意跟我来呀?”
小黑炭里面凹进去一个大圆,就像一颗篮球重重的砸下去一样,显然他是在思考,但是一不小心思考过度,连身体里面的空气都消耗干净。
这小家伙没有反应,麦格教授有些遗憾,但还是打算等斯内普回来之后,向他把这个小家伙要走,这种生物完美的戳中了她的萌点,也不知道斯内普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搞到的。
就在麦格教授离开的时候,小黑炭化作轻飘飘的纸张,轻轻的附在麦格教授的黑袍上,如果不凑进去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这里还扒着一个东西。
等麦格教授来到了8层,这里的话像框都跑出去放暑假了,或是去某个邻居家串门,护士在地下室的画框里面呼呼大睡,偶尔一两个留下来的巨怪,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
而一个带翅膀的毛茸茸的小家伙,在一个画像面前不停的飞舞,麦格教授认出了这个小宠物,这是赫敏养的,还是她请求邓布利多像魔法部申请,在霍格沃茨养育神奇动物的请求。
不过这个小家伙怎么来到了这里?它不是在赫敏的家中。
小家伙看起来很是着急,当他看到麦格教授之后,一个飞扑窜到了她的衣服上,用小而尖锐的牙齿拽着她的衣服,就往那幅画像框前面走。
“你是要我帮你去找到赫敏吗?”麦格大致猜测了一下,小家伙猛的点点头。
“可是赫敏不应该在这里,她现在应该还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面,要不我带你去找她?”
麦格教授转身就想下楼,去往格兰芬多寝室,可是小家伙死拽着她的衣服不肯离去。
“你觉得赫敏在那幅画像框后面。”
小家伙用力点头,两只小翅膀剧烈摇晃,偶尔从上面飘落下来两三根白色羽毛, 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有求必应屋吗?”麦格喃喃自语,绕着这幅巨怪的画像框转来转去,里面的巨怪感觉到有人对他挑衅,拿着那根大棒子就开始胡乱飞舞,一只手用力的拍着胸膛,发出巨大的吼声
麦格也曾听闻这间神奇的屋子,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反而——
她按照传说中的方法,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我需要有一间赫敏的屋子,我需要有一间赫敏的屋子。”
墙壁没有半分动静,巨怪还在不停的嚎叫,发出自己愤怒的咆哮,小家伙垂头丧气的站在麦格教授的肩膀上,一缕棕色头发搭在它白色的羽毛上面。
而这个时候,画像框突然有些震动,随后隐没在墙壁中,一盏青铜色的大门就此闪现,似乎比整个墙壁的高度还要高,穿破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