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担心,“那他们知道你也卷入这件事了吗?”
李明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我没有刻意隐瞒,以家族的能力查清此事并不难。”
听此一说,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那你大伯会不会怀疑你?”
李明神秘地看着我,“其实大伯确有一丝怀疑,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有人帮我了。”
“谁?”
我好奇地追问。
“就是张建安!”
李明笑着说道。
我惊讶不已,“怎么可能?!”
李明接着解释道,“张建安疯话中说了我是他救下的。
真没想到,这个人平时干坏事,但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刻。”
“也算是因果报应吧,所以你还挺感谢他的,对吧?”
我感慨道。
“医生说是受 ** 导致的,并未实质损害神经系统,或许能治好,他已经去疗养院了,希望他能够恢复正常。”
这时,李明望着窗外,太阳渐渐升起,他又补充道:“昨晚爷爷带回来一份文件,打算把我部分的遗产转给我,但我并没有接收。”
“这可不太明智。”
我觉得他有些可惜。
李明淡然地摇了摇头,说:“我天生不是吃富家生活的料。”
说完,我们一同走到店里。
早间思思还未到来,李明开始打扫店面,忙里偷闲的样子让我颇感安心。
我回想昨天思思说的话,便提醒他:“你总往外地跑找宝物的事,姑娘不会喜欢。
安稳些才能给人幸福感,而不是整日在外游荡像个寻觅古物的人。”
李明苦笑,“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很快有几个客人走进店门,他立刻过去接待。
我则在外四处看看。
潘家园这里人来人往,摊位上摆满各色小玩意儿,琳琅满目的陈列吸引了不少游客和收藏爱好者。
这里虽然有卖仿古品的小贩居多,但也有一些真正值钱的好货藏匿于其中,如果没有经验的话可要当心。
我不确定能否找到真正的宝物,便走回店铺区。
这里的古玩商铺虽然价位高些,却相对可靠。
一家名为“青铜器全屋”
的小店门口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造像吸引了我的注意。
走进去,古旧气息扑鼻而来。
店主年过半百,正拿着手机浏览,见我进来头也不抬。
潘家园早已成为一个旅游景
在一个古玩店内,店主将一件易氧化的珍贵铜器安置在了玻璃柜中展示。
我踮起脚尖,努力窥探这件青铜器的细节。
大概是因为注意到了我的专注,店主起身凑近,“你看得怎么样?瞧这铜器,多精致!”
我知道他将这个青铜器误认为另一种类型的铜杯,但还是装作不知情地点点头:“确实很不错。
能更仔细看看吗?”
店主上下打量我,“这是店里的稀世之宝,您是有意购买吧?”
“怎么?没兴趣买就不能观赏了吗?”
我笑了笑问道。
“是的,”
店主拍了拍玻璃柜,“这种物件最好尽量不碰,手上的油脂会加速它的氧化。
如果您只看不想买的话,那不就折腾我了嘛!”
见对方如此坚持,我不禁心里冷笑:这个人还真是难伺候。
我于是打算激一激他,“我告诉你,其实我有个疑问......”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让主人更加好奇。
看到店主眉头紧锁,我又补充说,“这个器物带有明显的土壤气味,难道是从某个南方地带出土而来?”
这句话一出,店主的神色陡然变化,之前那种不屑的目光瞬间消失。
看来我猜对了。
过了片刻,他惊讶道,“没想到小兄弟居然是识货之人!”
正当我们谈话之际,一个人匆匆进店,高喊着,“隋老兄,钱已转过去了!”
一看是我们并不在场的老隋便又问到,“他在哪儿呢?”
那个人继续向里走,忽然注意到站在原地的两人,立刻叫住了其中一个:“原来是老友卓然!好久不见啊。”
原来是熟人,名叫郎贝勒!
我同样回应道,“郎老弟,好久不见!你这两天不在北京吧,刚出差回来么?”
郎贝勒点头笑着解释完后,转身与店主说话,并引荐我作为“真正内行”
。
店主听罢大惊失色,急忙表示抱歉。
随后三人坐下喝茶交谈起来。
在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件青铜器似乎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特意拍照比对内壁上的图案,并且确信它是同款的器物。
面对两位朋友的好奇目光,我只是淡淡提到曾在别处见过类似的器物,暗示其价值远远超过普通认知范围。
接着,当我揭示店主错误地称其为铜杯时,老隋显得十分震惊。
当得知该物品实际是更为古老的‘夏朝时期’制作时,店主满脸的惊喜。
最终在讨论中发现,这件宝物很可能源于同一源头——广西某地区,而且它从出土到最后出现在市场上的经过也让我心生疑虑:难道这次发现真的跟我们在那边的经历有所关联吗?
听完这段讲述后,大家开始谈论更多细节,包括交易过程及卖家的情况等等。
我对张先生问道:“您对这两个人有没有印象?”
张先生想了想,说:“我记得一人高且瘦,另一人矮且胖……”
我不禁笑了,“张老板,你这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组合了吗?能说点具体的信息吗?”
张先生稍微回忆了一番,补充道:“哦,具体的特征是他们的口音都是四川的。”
“四川?”
我脑中立刻浮现了“谭家”
这两个字。
四川加上和探险有关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我抬眼扫视了他的店铺,很快在墙角发现了监控摄像头。
“张老板,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我说。
第六章 疑似谭家人
张先生点了点头:“你说吧,什么都需要。”
我指着摄像头说:“那天的监控录像还在吗?我想看一下。”
张先生犹豫片刻后回应:“好,行啊。
不过那已经过了好多天,不一定保留得下。”
他边说着便打开了电脑查看录像,并幸运地发现视频依然存在。
我仔细盯着屏幕,看到那两个男人,记忆里我似乎没见过他们。
张先生问:“卓先生,他们是您的仇家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但我觉得这事和我在查的一件案子有联系。”
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屏幕截图保存。
老刘拍了一下张先生的肩膀,“卓兄弟别乱打听!”
张先生笑着说:“行行!只要卓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特别是有青铜器到货的时候。”
我也表示感谢,告别而去。
回到了鼎阁古玩店,元宵正懒洋洋趴在桌上写东西。
一见我就问:“上哪去了,找你好久都没找到。”
“四处转悠一圈,看看别的。”
我只是敷衍一句。
他继续写自己的,随口说了句,“有什么好看嘛……”
话未完我已拉他到一旁。
“怎么回事,你这?”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坐下问,“阿美家的那个青铜斝呢?”
“存保险柜里面了。
咋了?”
我压低声音:“刚才在一家店里发现了和咱们的完全相同的青铜斝。”
“什么?”
他惊讶地站了起来。
“嘘声!”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说:“就在附近张先生店里。”
张先生——那个专营青铜的胖子,元宵认得。
我调侃道,“你圆滚滚的,还能说别人胖。”
元宵撇嘴说道,“虽然我是胖,但他确实也胖啊。
好吧,那么张先生怎么弄到这个青铜的?”
我把照片递给元宵,“就是他们两人。”
他看了一眼摇头:“不认识!”
我接着讲述,“听说这两人的四川话说得很好,而这青铜还带泥土的味道,显然是刚出土的东西。
你觉得会是谁?会不会是‘谭家’的人?”
他也点点头:“有可能,但这东西为什么在他们手上,又为什么来这?”
我们一筹莫展。
然后我的眼睛一亮: “能不能通过老汤家的渠道去找找这两个可疑之人的踪迹?”
元宵点头答应:“可以试一试。”
我发给他照片。
“这事情你处理吧,结果记得通知我。”
“你在哪,我不会来找你?”
我笑笑,“我要回家。
不想再做倒斗这一块,打算找个普通工作,安静生活。”
元宵思考片刻,点头微笑:“也好,有空记得过来串门。”
告别了他后回到家。
两天后,电话响了:“卓兄,通过查询找到了去贵阳火车票记录。”
这让我纳闷,为何去那儿?
他又说:“不知道为啥,但我知道三个人一起进站的情况,稍等下,有照片给你发过来了”
看完短信的照片,我大为震惊。
第三个带着黑口罩的人,不正是鸿先生?
元宵又来电问我是否看清。
“绝对是他!化作飞灰也忘不了。”
之后我又接到他的电话得知更多情况。
虽然他说的不多,但我隐约察觉到事态可能并不简单。
心里烦乱,打开游戏想放松一会儿,但因无法集中注意力输了多次;随后又躺着尝试冷静,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二叔的形象……
有三人中的两位去了贵阳,而我的叔叔卓远目前正在那里。
他们会不会是去找他的?这让我非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