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云章和云庶一块进城。
云章又穿着男装,方便一些。她现在个子长起来,像云庶的次子。
时间不早了,天热起来,走在山路上还行。
云庶一路照顾女儿,看她又背着褡裢,虽然做了不一样的褡裢,腿长了跑的倒是挺快,都不用人背了,以后要跑的比大家都快。
云庶一边快走一边问元宝:“你叔叔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云章应道:“这不是越来越好了吗?要全好的话大概要三四层。”
云庶知道二弟的腿不错,以前是看起来有点瘸,现在挑二百斤都没事,但二弟也算是第一个因为真假千金而遭罪的。
云章难得安慰云大爷:“真假千金就是两个屁,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太有良心的人活得累。”
并不是说善良就好了,善良的人会背负很多东西,然后想做什么,不是装的那种。
云章说道:“把良心给自己一些。也别管有些人说的‘你女儿那样了你要如何如何’,阴华仙是阴华仙,我是我,把自己活好就够了。我们都是凡人,没那么大的能耐。”
云庶失笑。真假千金做的那些确实和他无关,和沈家有关,沈家过得好好的,他干嘛要难过?
父女出了山,到西峪村,骑马到县城。
骏马,跑得快,一溜烟到了家门口。
云家门口又蹲着一群要饭的。
几个人看到云庶,激动的就过来拦他马。
云章马失控,直接撞飞四五个。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反正它很强!
街上有小孩在玩,眼看着一人从自己头顶飞过,砸到了那边一个人头上。
一声一声的惨叫,飞的人不好,被砸的人也不见得好。
云庶看着,元宝一来就是这场面。这些是盯着云家的?那就该死。
大门打开,云庶和元宝进屋,外边有人收拾。
云章到西厢房,看这房子比山里小多了,山里住惯了,这儿也能住惯,不惯的是外边那些东西。
云庶出门,又被几个人堵了,都是特别的不怕死。
一个商人大概有四十多岁,像个老实人,递给云庶一封信,解释道:“在下梁迈,与蒋大爷是旧交,有事相求。”
云庶拆了蒋大爷的信看看,蒋安仁是真的仁,对梁迈都是好话。但云庶也不能完全信了,他可以信蒋安仁,但不能信别人。
又一个商人过来,比梁迈要圆滑的多,热情的邀请:“不如请云大爷喝杯酒?”
梁迈和他认识,便认真的请云庶:“蒋大爷托在下为云家捎了一些东西。”
云庶点头,走吧。不请人进云家,就去酒楼吃。云家的主人平时不怎么在这边,待客也不方便。
那商人看着三四十岁,非常的能说会道,一路夸云庶。
梁迈果然是个老实人,就知道老实的请云庶。
云庶今天很给面子,跟着一路走,看到了福生当铺、胡记绸缎铺,最后到了五味楼。
当铺好像没多少人,绸缎铺在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倒是五味楼人特别多。
云庶没进门,就听到里边人在高谈阔论。
“薛将军那真是厉害!要不然怎么会被皇帝当成心腹?”
“以前也没听说啊。”
“以前那是没机会。但皇帝英明,置龙骧军,薛将军这不就打了大胜仗?我敢说,别的将军都比不上,有谁?谁能比得上?”
“薛将军一出手,就把海盗窝给铲除了!扬我大齐国威!诸位为薛将军干一杯!”
“为什么我听说是苏将军干的?薛则在江州和美人玩,什么都没干?”
“苏伯余不是龙骧军的吗?”
“苏伯余是龙骧军的但不是薛则的孙子!大家都是皇帝的武将!论功行赏,薛则要抢苏将军的军功?”
那商人站在门口喊一声:“大家看看,谁来了?”
一群人激动的喊:“云大爷!”
有人激动的朝着云庶冲过来!
云庶拿出棍子砸死那商人。
一群正在冲的人都冷静了。
梁迈吓一跳,哆嗦着说道:“云云云大爷,这这……”
云庶很酷的说道:“乱臣贼子比较多,比田里的杂草都多。某种地惯了,看到杂草就手痒。”
一人问道:“这五味楼是云家的?”
云庶说道:“天下姓云的多得很,想借我家薄名害人的也多得很。”
一个流氓冲到云庶跟前骂道:“你嚣张什么?”
云庶一棍子打死,又看向梁迈。
梁迈忙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被打死的那个商人说道,“王兄只是说把云大爷请来,以后我便畅行无阻,我也是被逼的。”
云庶心里惊讶,元宝能力挺强。但他不想和梁迈多说了。
外边又一群人过来,像是要把云庶堵进五味楼。
云庶拿着棍子开路,直接打死两个。小厮跟着打死两个。
虎贲卫在街上看着。
一群还想动手的,只能先让云庶走。
梁迈不明白状况,赶紧追上云庶。
一些人看看虎贲卫,朝着五味楼里边走去。
五味楼算不上很高级。以前卫县算不上大地方,没有很高级的东西,即便卫王府在这儿,大家依旧瞧不起,连带卫王也瞧不起。五味楼新开的,没好好重建,随便搞了一下,能用就行。
反正到卫县的人多,非常多,五味楼只要饭菜好酒好,就多得是人来。
一群人到后边一个院子里,这儿摆了几桌饭菜,就是山珍海味。周围都是山,这儿离海也不远,吃这些东西都不难。
中午很热,屋里也热,没有冰块。只能靠丫鬟在一边打扇。
一群人坐下来,还没胃口,天热就这样,事情不顺利也是这样。
一个男子一脸麻子,左撇,拿着筷子就开吃,要饿死了,没空没胃口。没胃口的都是吃多了。
几个妇人也赶紧吃饭,有好多的事要做,都下说一句话,哪里知道做起来有多难?
在卫县做事就更难。谁知道卫县会这样?
一个年轻人脾气格外火爆,喝了酒大骂道:“老子要干云家全家!”
另一个男子说道:“云家的老太太确实很有味道,一个是教坊司出来的,一个是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