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回事?”
“没信号了?”
汤雪琴一声轻咦,看着关闭的直播间有些发愣。
抬头望去,教室内有好几个同学都是一脸疑惑的东张西望。
见状她长呼一口气,大家都这样啊,那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一旁希莲说话了。
“雪琴姐,不用看啦,直播间应该是被封掉了,你只能等别人下次开播咯。”
她停顿了一下,随即推了推老式眼镜,有些调皮道,
“对了,你要记得关注一下哦,不然下次就刷不到这位帅哥勒!”
“谁…谁要关注他,我才不要!”汤雪琴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把将手机揣回兜中,冲上去捂住对方嘴巴。
希莲前段时间请假回了趟老家,并不知道自己和唐龙烨之间的事情。
学校内,像希莲这样纯粹的朋友,她很是珍惜。
就在两女打闹时,教室中忽的喊出一句,“老师,晚上可以吃火锅吗?”
紧接着,数道声音跟着喊道,“老师,我们想吃火锅!”
“……”
听着众人嘈乱的声音,黄福先是一愣,随即猛的站起身,脸上的横肉跟着颤了颤,“都特么干啥,把劳资当厨师了?”
“这才第一天,又是吃这个,又是吃…”
“喂!”
黄福话还没说完,只见肩膀被人轻拍。
顿时他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扭过头去。
一张不施粉黛,却无比光滑细嫩的脸颊出现在眼中。
顿时,黄福脸色三百六十五度急转,换上了一张憨笑表情,“那个,美女警官,您有什么事吗?”
“你,晚上做火锅吃。”沈秋水双手抱在胸前,犹如在餐厅点菜一般随意。
“啊?!”
“可是警官,我们这些食物要吃三天的,每个班一份物资,吃完就…”
黄福脸色有些难看,连忙解释,这堆物资看似很多,但教室内可是有着好几十张嘴巴。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群…警官。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呼,“你们听外面!”
“嗯?”
众人一愣,随即连忙凝声细听。
“哇…小了…雪。”
“……”
一番聆听后,众人面面相觑。
下一秒,只见五六人表情兴奋,激动的跑向门口。
“咔嚓~”
随着教室大门的打开,先是一阵寒冷刺骨的凉风,随即一片被白色所覆盖的冰雪世界映入眼中。
在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上,有着一个个黑点正兴奋的跳动着。
“没下雪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教室众人全都沸腾起来,疯狂的冲向外面。
“哇哇哇,真的没下雪了!”
“好美~”
“看来这专家又预测失误了!”
“兄弟们,快来打雪仗!”
“老贼,看球!”
“……”
“雪停了?”
汤雪琴莲步轻移,来到教室门口。
只见整个城市,此刻都只有一种颜色——白色。
空中的鹅毛大雪也停止了倾泻。
整片天空一片云朵也没有,露出蔚蓝的蓝天,甚至天边还有一缕微弱的阳光。
只见汤雪琴伸手抓起一把白雪,冷,很冷,和父亲的心一样。
到现在,父亲和母亲,一条关心的短信都没有。
母亲可以理解,父亲…
两秒不到,她便将脑海中的臆想甩去。
不联系也好,自己迟早会逃离这个家庭的,她要做堂堂正正的都市丽人,不要做下水道里面的老鼠。
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琴儿来找你了…
“啪!”
“小琴,在干嘛呢?”
一只纤细小手忽的冒出。
汤雪琴手中白雪被拍下,露出被冻得通红的手掌。
“哎呀,都给你冻红了,傻丫头!”
紧接着,那只有力的小手一把将她右手包裹,很暖…
看清来人,汤雪琴先是有些错愕,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沈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沈秋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满,轻轻捏了捏对方冰凉的小手道,“你看看,手都冻成什么样了,小心生冻疮,到时候难看死了!”
汤雪琴听到这话,心中一暖,“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哼,你知道个什么!”沈秋水翻了个白眼,牵着她重新回到教室中,“你就和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看着身旁强势的大姐姐,汤雪琴心中没有一丝反感,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回道,“都听姐姐的。”
“嗯,这还差不多。”
……
……
“老婆,停了!外面雪停了!”
只见一栋老破小居民楼内,一名男子身披厚重棉衣,正激动的看着窗外。
“老公…我头好痛…”
床上被窝中一道虚弱的声音,将兴奋的男人拉回。
男人连忙跑到床前,看着妻子通红的脸颊,心中一惊,“不会吧?”
随即急忙伸手摸去。
下一秒,入手一片滚烫。
“遭了,发烧了,这家里也没囤药啊!”
“老公,我好难受…”女人皱巴着脸颊,豆大大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老婆,你你你别怕,我马上拨打救护车!”
“嘟嘟嘟~”
无论男人如何拨打,电话始终在占线中。
眼看妻子越发难受,他望着外面被白雪覆盖的道路,眼中划过一抹坚定。
不久,雪地中多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只见一个男人,正用力拉着一个木板在雪地上艰难的前进。
仔细一看,木板上赫然还躺着一个女人!
……
“什么!没病床了?!”
“那你他妈倒是开点药啊?!”
“没有药了?我操你妈,你开医院的没药卖你…”
欧傅话都没说完,便被两名保安赶了出去。
“我操你妈,劳资绝对要告你们医院!”
欧傅倒在冰凉的雪地中,眼神通红,死死看着眼前的保安。
他刚刚明明看到医院里面只有零零星星几人,明显是还有空位!
“老公…我我难受…”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的呼喊声将他拉回。
“老婆!老婆!”
欧傅连滚带爬跑了过去,看着木板上无比难受的妻子,双眼中的仇恨被一抹茫然无措所占据。
“呜呜呜,老婆,我没用,我没用啊!”
“啪啪啪…”
这个大男人,竟然在此刻哭了起来,他自责的抽打着脸颊,仿佛这样能让他心中好受一点。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无力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咳咳,老…老公,不许打自己…”
“我没事,咱不看了,回去好不好,我好冷…”
“跐溜——”
欧傅吸溜着鼻涕,用手擦拭掉泪水,带着哭腔回应道,“好,老婆,我都听你的。”
可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将他叫住,“兄弟,买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