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信念、自大、狂傲、非凡等等词汇,能让一位凶手可以大摇大摆出来,甚至还给曾经的受害者墓碑前摆放了一束野菊花。
苏樱在看到野菊花后,以为那人认识或者是叔叔阿姨的熟人。
正想过去找人说说话。
哪知道人看见她就跑,不对,应该是害怕和她一同前来高大身手不凡的裴绪风。
“裴绪风!抓人!这人看见我们就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苏樱大喊。
她追着人跑去,而裴绪风在比她落后的情况下,依旧比她跑得快,更先一步追上了人,要是这人和最近的案子无关,苏樱打算道歉,要是与案件有关,这才不能叫人跑了。
学过擒拿术的裴绪风与人对过两招,甚至在人手拿小刀的情况下把人制服。
等苏樱过去,一把掀开了人的帽子,发现居然是一位近乎有三十来岁的女人。
面色苍白,像是常年没见到过阳光,身材高挑,像是有一米七八,苏樱这样的身高在人身边不算什么,脸上没有惶恐,没有仇恨,没有恶意,只有解脱。
被抓住了无论苏樱他们怎么问,都没开口。
“裴绪风,我们去她来找的墓碑前看看。”
因为苏樱这句话,那位闭口不言的人像是醒了过来。
“哈哈哈哈!你们要去找我老公吗?”
“也该去,也让他看看当年杀害的一家剩下的小倒霉蛋。”
“你们该去他的面前!低头下跪!当初要不是你们晚来,死去应该是四口人,齐齐下地狱!”
女人疯狂的话语,令人联想到十年前的案件。
当天是大胖裴的生日,两个小孩拿着存了许久的钱,在大胖裴下班后,来到孤儿院找到苏樱,一起去一家蛋糕店里吃了个小蛋糕。
也是因为如此,回家的时间晚了,才会让裴绪风免于一难。
她抓住了裴绪风掐住女人的手,说道:“在十来年前,她不过是一位十几岁的姑娘,哪里有力气能够杀害了叔叔阿姨,真正的凶手另外有其他人,但肯定与她有关,你不能把她杀了,她死了,曾经杀害叔叔阿姨的凶手何时能制裁?”
在劝说下,裴绪风没那么激愤,他把女人的双手捆住,一言不发的站在女人背后,而在苏樱的带领下,来到一座墓碑前。
“应该没错,我刚刚看见她就站在墓碑前。”
苏樱对比了自己之前坐在台阶上的视觉,确定了女人就是在这个墓碑前放下了一束野菊花。
墓碑上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只写了个无名氏之墓。
这让想要知道线索的苏樱很是无奈。
不过,她又想到了办法。
“我们可以去找墓园的管理人,找他询问墓碑里的人的资料,至于这个女人,我们可以直接交给警察。”
裴绪风没说话,苏樱只当他认同了。
两人抓住女人去警局,还把一群警察吓了一跳。
但在接下来的描述中,以及女人略显疯狂的呐喊中,警察们重视了这个女人,并且提取了指纹,发现与当时在卢家的指纹一模一样。
这大大的提高了破案进度。
后来,苏樱陪同裴绪风再次来到墓地。
找上了墓地管理员,从中得知了那份无名氏的信息。
四十六岁,是个杀猪匠,婆娘在其三十岁的时候死了,一直单身,也没个子嗣,是病死的,身体在家好几天了,才被路过的人发现。
既然无儿无女,那么刚刚看着三十岁,实际被警察查过后才二十八岁的女人是谁?
问完,苏樱只觉得处处都是谜题。
回到恒星孤儿院,便见着程佑一脸着急要出去。
“你去哪里?”苏樱问。
程佑边跑边回头回答:“我去卢家找卢彩彩,她又出去了。”
刚失去父母的女孩,想念家是必定的事情,曾经陪伴过大胖裴的苏樱知道,还叮嘱了一声:“卢彩彩遭了大难,这些天不管做了什么事,你也别冲人发脾气。”
“明白。”程佑去了。
沈院长就在堂厅里坐着,看见苏樱进门,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小裴那边怎么样?”
“就那样,我只希望他别做傻事。”
苏樱不想裴绪风用自己的一生去为凶手陪葬,亲自解决了凶手,那么裴绪风还是裴绪风吗?到时候不仅没有给叔叔阿姨报仇的解脱感,手掌心还多了一层罪孽的血液,更别想好了。
“唉,多劝劝,我们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人各有命啊!”
“会的。”
……
对于卢家案件的调查,在三天后出了结果,的确是女人亲自下手害人,甚至,在之前她伪装成驼背男子,降低了卢家父母的警惕心。
她盯上卢家的理由也很可笑。
只因为在大街上看到了那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尤其是卢家不管丈夫还是女儿,都对卢家太太十分的好。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女人的心。
所以,她起了歹心,她学着某人留下来的忏悔日记,盯上了卢家,原本是想要将卢家一家三口都送下地狱,没想到等了半天依旧没见着卢彩彩回来。
等女人确认卢彩彩不会回来,从房间离开,却在临近的路口与卢彩彩相撞,她的面孔出现在男孩与女孩面前,虽然是男子的装扮,可她心底已经觉得完了,彻底完了。
这女人与卢家案件有关,也与十来年前裴家的案子有关,上面有人吩咐过来,要彻查,要把杀害裴家的凶手找出来。
可惜那女人油盐不进,只对杀害卢家人的事情供认不讳,其他事情一问三不知。
后边在提到有人要给无名氏坟墓换个地方躺着时。
女人才松了口。
这还是苏樱第二次进入审讯室,与裴绪风一起。
“你们凭什么给他挪地方!”
“就凭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是说出与裴家案件有关的线索,我们也不会针对还躺在坟墓里的死人!”苏樱开口。
那女人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大笑个不停。
“你们竟然不知道?哈哈哈!那该死的老匹夫就是杀了裴家的人啊!”
裴绪风手掐着桌子,手臂青筋冒起,咬着牙:“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无名氏就是你的仇人,我经常听他说,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他只是想要借点钱而已,可不可笑!”
在女人接下来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下。
苏樱知道了大概。
杀猪匠虽然喝醉了酒会打老婆,可他自认为很爱老婆,便在老婆生病住院期间,用老婆的病情去外边乞讨,裴叔叔裴阿姨是善良之人,当即给了不少钱。
这便让杀猪匠盯上了,每次喝完酒就把老婆打个半死送去医院,再去乞讨。
次数多了,他的老婆真的被打死了。
而他乞讨的招数也不被人信任。
他便找到裴叔叔裴阿姨要借钱,可看透人的本性后,叔叔阿姨没有答应,甚至把人赶走。
这才让杀猪匠对裴家起了杀心。
听说到死了,裴叔叔裴阿姨都在说着不知道裴绪风的下落,也在说着还好裴绪风来回家,甚至欺骗着杀猪匠儿子今天过生日,身边聚集了许多学生,杀猪匠不敢去。
听到这里,裴绪风已经掩面痛哭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晚回家,才没能救下爸妈。
可父母之爱子,庆幸着孩子当时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