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法眼:明王 > 第115章 宁飞雷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一百一十五:宁飞雷

听到了宗甲的名字,海婴身边的人惊呼一声,随即劝道:“二爷,这唐宗甲是金刃派在东海一带的头号打手,可不好惹啊!”

“哼,他不好惹,我便好惹吗?给我上!”

眼看周边围上来的黑影越来越多,其中更不乏修行好手。宗甲深吸口气,纵上高空,右手之上,忽然发出一团白光。然后就听见天空中发出阵阵异响。

众黑影抬头一看,只见空中的水汽,已被宗甲片刻抽干。凝结成了一口口匕首大小的冰剑,从那干燥得几乎要擦出火花的空气中垂直落下!

数百口冰剑,目标全都对准了下面的黑色人群。

“杀!”

随着宗甲一声低吼,数百把冰剑降落的速度陡然加快。

锵!锵!锵!

锋利的冰剑像是炮弹一样落到人群最密集的区域,登时便有无数人遭到刺杀。还有不少人虽然暂时没死,却被冰剑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地上,痛苦哀嚎,徒劳的挥动手脚,恐怖的惨状令人毛骨悚然。

冰剑仍在持续不停的攻击着人群,那些海家的打手只有部分法力高强的方才能勉强抵挡。就在此时,地面上忽然响起一声雷霆暴喝。而更多人,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威力巨大的冰剑刺穿。

“疾!”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大汉双手紧握法诀,脸上青筋暴起,七窍之中已经涌出鲜血。显然是施法强度已达极限。

在他的法力催动之下,地面上的泥土开始迅速翻动起来,就像是被唤醒的野兽,开始不安的扭动。

大汉双臂挥舞,大量的泥土也开始随着他的手势极速上升,在半空中铺开,变成了一堵坚固的土顶。

众人躲在土顶之下,头顶是一片漆黑,只听见冰剑落在泥土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轰鸣,整个树林之中都震耳欲聋。而土顶的形状也随着爆炸的强度不断变化,时而扭曲变形,时而拉伸聚合。这样的现象至少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宗甲始终无法突破那大汉的的防御。终于收了神通,天空重新放晴,干燥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又过了一会,那层无法被突破的土顶,方才慢慢消散。宗甲低头看去,只见那个施法的大汉已经气喘吁吁,脸色惨白。他若不是为了保护同伴,过度施法,也不会变得如此衰弱。

宗甲喝彩道:“好汉子!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大汉此时已经累得开口都难,但他喘息一阵,还是慢慢说道:“我是东吴雄狮宁飞雷!”

宗甲顿时肃然起敬:“好一个东吴雄狮,名不虚传!”

宁飞雷却昂然道:“久闻海侠之名,今日一见,倒也不过如此!”不如接我一招如何?”

宗甲哈哈一笑:“倒是我被小看了,既然宁兄有意炫技,在下只等一开眼界!”

宁飞雷双手一合,随即又缓缓展开。一抹金光在他双手之间不被断拉长。一杆金色长矛缓缓显形。宁飞雷执矛在手,向天厉声喝道:

“海侠,我这一矛,名为“烈阳”,小心了!”

他手中的长矛,此时已经变得通体赤红,这是矛杆内部被灌满了法力真元的表现。

宗甲看得出,这宁飞雷性情刚烈,不亚于自己。他明知不是自己的敌手,却毫不畏惧,勇于挑战。这样的人物,若是继续成长下去,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可惜,此等豪杰,却不是我法门弟子!”

宗甲一声叹息,随即就看到,宁飞雷双腿猛振,借着腿上的雄力,向自己一跃而来。他手中的长矛,仿佛是一头不可阻挡的猛兽,矛头爆炸不断,铺天盖地的气势,向自己的肉身压迫而来。

宗甲身子一动,却忽然发现宁飞雷的矛尖早已将自己锁定。此时,无穷无尽的能量正在形成凶猛的高压覆在自己的体表。自己已经被这凶猛的气流锁在中间,根本无法高速移动。也就是说,宁飞雷这一枪势在必得,自己只能正面抵抗,根本无法避开。

“死!”

宁飞雷圆睁怪眼,周身的法力已经全部倾进长矛之中。地面上的海家众人只见宗甲像是呆住了一般,站在空中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滚烫的矛尖,一点点刺进自己的胸膛!

“唐宗甲,死了吗?”

这个问题,就像一块大石一样压在众人心头…

他们本以为这海侠出手不凡,定然是具备大神通在身。因此才让宁飞雷独出风头,谁曾想这唐宗甲竟是个色厉内敛的样子货,就这样被宁飞雷给一枪捅死了?

狙杀海侠,这可是大功一件呐!不少人直呼可惜。没人去想,正是这个侥幸立功的宁飞雷,刚才还救了他们的性命。

“死了么?”

宁飞雷也忐忑的抬头看着宗甲巨大的身躯。就在他长矛刺进宗甲身体的伤口处,大量的冰水从中流了出来,通红的长矛被冰水一激,迅速开始降温,赤红色褪去,并且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宁飞雷,你的道行不错,只可惜,差了些运气。”宗甲缓缓抬起头来。

宁飞雷眼睛睁的滚圆,满脸不可思议:

“不可能,我明明刺中了你的心脏!”

随着体内水份的流失,宗甲魁伟的身躯开始迅速收缩,变成了他本尊的体型。宁飞雷却感觉,自己的长矛,此时似乎是刺进了一座无穷巨大的高山之中,与其的伟大巍峨相比,自己的攻击是显得如此可笑。

宗甲缓缓说道:“你的确刺中了我的心脏,所以我也要回敬你一矛。咱们一枪换一枪,很是公平。”

于是,被宗甲握在手里的冰斧开始再次幻化成了一杆冰矛,宗甲矛锋向下,也对准了宁飞雷的身子。

“祝你好运!”

这是宁飞雷听到的,唐宗甲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被那锋利的坚冰刺中,剧痛立刻就让他昏死过去。

海家的打手们就这样抬头看着宗甲慢条斯理的把宁飞雷捅了个对穿,然后看着宗甲掰断了矛尖,把宁飞雷的身体随意的扔进了黑色的丛林,不知所踪。全体海家打手噤若寒蝉,无人敢于发声出招阻止。

宗甲看着宁飞雷消失的方向,低叹一声。刚才他已经可以避开了宁飞雷的要害,并且冰矛上的低温能够让宁飞雷的伤口迅速止血。如果他运气足够好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

宗甲为人骄傲,这样的人,大都天生冷漠,共情能力低下,对待敌人从不留情。可这次他却刻意放过宁飞雷一马。正是因为钦佩此人威武不屈的品格。虽然自己不知道如此刚烈之人为何会误入歧途,为海家卖命。不过他还是希望宁飞雷死里逃生之后,能够弃暗投明。

他振臂一掷,那杆失去矛锋的枪杆狠狠地插进海婴面前的泥土中。海家的打手们被吓得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宗甲狞笑道:“死了一个了,剩下的人是要车轮战还是一起上?”

被吓破胆的海婴只能强装镇定,等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说道:

“海侠阁下,你一身好本事,在下甚是佩服。只可惜那法门破败,去岁又遭秦王打击,显然已成众矢之的。阁下又何必为它卖命呢?”

宗甲有些戏谑的问道: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招揽我吗?”

海婴赶紧解释:“说是招揽,未免太过轻视先生,不如说是供奉更好。先生虽是国士,但生活恐怕也太过清贫。蜃城虽是小小地方,但却仰慕先生大才,因此愿以每年五百金之资奉养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宗甲哈哈大笑:“海婴啊海婴,你的部下刚刚为了保护你死伤无数,你却转眼就把他们忘个一干二净,反而以重金资助他们的死敌。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无耻了些。你恐怕还不知道,黄金能买来鹰犬,却买不了豪杰!”

海婴一身养尊处优,却被宗甲毫不留情的当众臭骂,立刻脸色一沉:“唐宗甲,你未免也太不识时务了。区区几个下人,我海家还折损得起。你以为老夫怕你么?眼下我身后还有一百多修行人,矿场园林里也有上千士兵。你真想找死的话,老夫可以成全你!”

“好!”

宗甲热血上涌,高声喝道:“我有一千条命等着你,看你有什么本事拿走!”

“给我杀!”

“快走!”

张和被剑秋带着一路疾驰,感觉自身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片刻之后,便回到了蜃城。他被剑秋拉着在大街小巷中极速穿梭,被晃得头昏脑胀,只觉得今晚吃进去那点馊馒头烂咸菜都快吐出来了。正想叫剑秋停一停,剑秋却一个急刹站住脚步,撞得身后的张和差点栽倒。

“哇!”

张和立刻张大嘴巴喷了出来,只可惜他晚上吃得太少,又做了不少体力活,海家矿场供应的那点破晚饭早就消化干净了,自己在一边呕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呕出一点清水出来。

他干呕了一会,终于觉得胃里舒服了点,赶紧对剑秋说:“先生,我好了,咱们继续跑路吧!”

剑秋却东张西望了半天,终于有些尴尬的回头:“呃…你知道窦府怎么走吗?”

“啊?先生?您不认识路?”

剑秋道:“那是当然,我第一天来蜃城就被拉到城外去了,哪能认识路呢?”

经过剑秋一通手舞足蹈的解释,张和恍然大悟:“你说的窦府是不是窦公瑾大人府上?”

剑秋大喜:“对对对,就是门口有一座百仙镇魔大浮雕的窦府!”

“我知道了!”张和一拍胸脯子:“窦大人可是我们蜃城的大人物,他的家我们蜃城人人都知道,我带你去!”

张和带着剑秋又是一阵走街串巷,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了窦府。两人直接跳墙进去,先找到了窦公瑾,再把明月和曲炎叫了出来。剑秋简单的和他们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自己准备向全城的百姓揭发海家的恶行: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和宗甲已经约好,要去城西商街汇合。月月,曲兄,我们没时间收拾行李了。咱们必须立刻离开!”

随后,他又转头看着窦公瑾:“窦先生,给你添麻烦了,请莫见怪。过不了多久,海家就会全城缉捕我们几个。到时候,恐怕我们曾在府上落脚的事情也会暴露。为了你的安全,不如何我们一起走,如何?”

窦公瑾沉吟片刻:“炬子,不是我舍不得家私。能够追随炬子,是我荣幸,可我这一家老小只怕就会落在海家手里了。”

剑秋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窦公瑾道:“炬子,不是我要赶你们走,只是目前海家尚未掌握我收留法门弟子的证据,只要你们离开,其他的事情,我自能和海家周旋…”

话没说完,城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闹之声。似乎是有大批人马正在城里活动。搅得半个市区都不得安宁。

窦公瑾赶紧吩咐:“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仆人连忙外出打探,不一会,回来禀报道:“老爷,海家人说官府正在抓捕大盗,因此吵闹。”

窦公瑾哼了一声:“蜃城太平多少年了,哪有什么大盗?想必是那位海侠引着海家人进城了。大人,事不宜迟,不如赶紧出去接应吧!”

剑秋点头:“那好,窦先生,这段日子,给你添麻烦了。愿法眼灼灼,护你周全。法门不会忘记你的贡献,告辞了!”

窦公瑾深深鞠了一躬:“炬子说哪里话?窦公瑾能够为你做事,不胜荣幸。事不宜迟 不如尽早离开。曲阳兄和明月姑娘的行李,我自会派人送回西凉。您们可千万保重啊!”

说罢,他一拍手,家仆立刻送上来一盘银子:

“事发突然,在下也没能准备什么。小小薄礼,三位收下做盘缠吧!”

剑秋此时十万火急,也来不及再和窦公瑾推脱。匆匆收下几锭银子,估摸着路上够用了,于是向窦公瑾行礼道别。三个人带着张和,再次翻过院墙,朝西街上去了。

窦公瑾沉默的看着三人走远,忽然回头看向身后的一个仆人:

“刚才的事情,你都听清了?”

“回老爷,听清了。”

“好。”窦公瑾吩咐道:“你立刻亲自去海府跑一趟,把这件事情和炬子的计划完完本本的告诉海家家主。并且告诉他,让他别把事情做的太绝。炬子绝不好惹,若是死在蜃城,蜃城就要和法门结仇了!”

“是,老爷。”

仆人离开之后,窦公瑾的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炬子,不是我窦公瑾忘恩负义,要出卖你。只是这海家虽欲置我窦家于死地,可在这生机石矿的生意上,终究分给了蜃城每个豪门一杯羹。若是被你毁了,我窦家也难逃衰败之祸。窦公瑾只好愧对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