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过瘾吗,你这一口就上百块了,怎么样青衣,钱的味道好吧。”
孙庆军打趣道。
“那当然,太香了!”
何青衣也不在意,美滋滋地又折了一根蟹腿,抱在手里咬的嘎吱嘎吱响。
海带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旁边吃螃蟹。
不过她的小牙齿可没那么厉害,吃的是花蟹。
这些花蟹也是楚洋托白鹏飞搞来的,叫蓝花蟹,学名远海梭子蟹,顾名思义就是远洋才有的品种,一般分布于印度-西太平洋的热带和亚热带海区,肉质鲜甜,‘蟹’味十足。
像今晚上吃的这些个头,每只都接近甚至超过了半斤,蟹壳就有成人脸蛋那么大,膏腴丰润,市面上一只至少要卖到上百。
虽然还比不上帝王蟹,但也相差不多了,身价是大闸蟹的数倍。
“来,这个给你们。”
楚洋拿剪刀把两根蟹腿干开,在对面楚溪和海带面前的盘子里各放了一根。
“谢谢阿哥!”
两小只满嘴流油地说道。
“谢什么,赶紧吃,吃完带你们放烟花去。”
何惜君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真好啊,多少年了。
自从家里男人走后,多少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前几年过年,都是他和闺女两个人,孤儿寡母的坐在一张小方桌上,烧两个肉菜就算过年了。
她吃完年夜饭都不敢放海带出去玩,生怕别人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刺激到闺女,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哪想得到能像今年过年这样。
看着楚洋八方不动地坐在桌子上,应对着其他人的敬酒,何惜君不由得生出一种‘这要是自家当家的该多好’的想法。
但一想到现实情况,她又不由得气馁了下来。
此时,在她脑海里应该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左边一个头顶光圈的白色小天使何惜君:“何惜君你真不要脸,你都人老珠黄了,还好意思有这些想法?”
右边一个前凸后翘的黑色小恶魔何惜君:“切,年纪大点算什么,年纪大才有韵味,说不定楚洋就喜欢这一款呢,再说我有优势,老A6也是A6啊,不然他干嘛老往我身边凑!”
白色小天使何惜君:“瞎说,人家那是看在海带的份上,你别误会了。”
黑色小恶魔何惜君:“那又怎么样,你没见楚洋每次看我那眼神吗,恨不得把蛋都……反正书友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何姐,何姐?”
何惜君正走神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她赶紧使劲晃晃脑袋,将心神收回来。
“何姐,怎么了,叫你一直不应,身体不舒服?要不别喝酒了,换玉米汁吧。”
楚洋还以为何惜君是米酒喝多了。
这东西别看甜甜的,没什么度数,但都是一年多的老酒酿冲泡的,后劲充足。
别说一般人,就是一些酒鬼猛人,都有被米酒酿放倒的经历。
武松够猛了吧,书里面武松打虎情节中有都头在景阳冈前‘三碗不过岗’酒楼喝酒的剧情:
武松进来坐下来,把哨棒靠了靠,喊道:“主家,快点儿饮酒。看到店主将三碗、一对木筷、一碟热乎乎的菜式,放到武松眼前,满是装满一碗酒。两公斤的牛肉被切成一小盘,放在武松面前,然后又是一碗。
武松吃道:“美酒!”又筛了一碗。撒家见武松一动不动,又筛了三碗。武松吃道:“好酒端!主子,我一碗还你一碗茶钱,只图筛来。”……
这里武松喝的就是地道的米酒。
天赋异禀的武松喝了口十八碗米酒下去,都得在景阳冈上醉的迷迷糊糊,差点没变成老虎粑粑。
为什么这么断定呢,因为这个‘筛酒’的说法,只有喝米酒才会需要。
经常喝米酒的人都知道,酿米酒工艺以发酵酿制为主,方法就是是先将米烧开,待其制冷后添加酒曲,再密封保存,过几天便可发酵出酒。
但用这类方式酿制的米酒,酒酿、酒类与小米粒混合,就需要一个小孔的铁漏网,将固液分离。
古代没有这么小孔的漏网,就用竹筛子分离酒液和酒糟,所以喝酒时需要‘筛’。
直到现在,‘筛酒’还保留在很多地方的土话之中。
“啊,好像是有点,那我换个玉米汁。”
何惜君回过神来,顺着楚洋的话头说道。
她总不能告诉楚洋,自己刚才在脑子里想让你当我男人的事吧。
想到这里,何惜君感觉自己的脸蛋又有些发烫了,藏在桌子下的腿都不由得绞了绞。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楚洋,生怕被他察觉到什么动静。
幸好这时候葛志学正端着杯子过来敬酒,刚好转移了楚洋的注意力,让何惜君松了一口气。
“阿妈,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海带叼着蟹腿歪着头,奇怪地看着自己阿妈,怎么脸蛋比自己还要红呢,和抹了胭脂一样。
“没事,阿妈就是有点热,你不用管我,吃你的吧。”何惜君揉了揉闺女的脑瓜子,说道。
“喔!”
人多,吃饭就热闹,吃年夜饭更热闹。
楚洋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吃年夜饭,上一世他和双方父母再加家里几个人,顶多也不会超过10个,往往是半个小时就解决战斗,然后他就被老丈人拉着打麻将去了。
这一次不同,光是正餐就吃了两个多小时,期间熊大奎菜都热了两回,又添了一会。
等所有人吃的喝的差不多了,春晚都开始了。
“那咱们把杯中酒清空吧,去喝喝茶看看春晚,也别耽误娃们放烟花了。”楚洋笑道。
他们这几个‘大老爷’不放下筷子,大门都不能打开,小屁孩们也别想出去玩。
其实楚洋倒是没这么多讲究,但毕竟是在农村,一些风俗规矩还是要尊重的。
再说他不讲究,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啊,还是循规蹈矩的好。
“行,那今天就这么地,哥几个走着。”
“啧~”
“嘶~”
“啊~”
“开门吧,孙子昂,领着你的小伙伴们把烟花搬出去。”
楚洋把筷子放下,朝早就不耐烦,在偷偷东张西望朝他使眼色的小老弟笑道。
“唉,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