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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宜行张口,可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说没关系吗?可是原本这一切都是不必发生的,可要说我恨你,这也实在不是她的本心。

又是僵持良久,许宜行开口,却不是回应路安远的话,而是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你在出京前就交了天子剑,到了北境还未上报时就已经有我爹的耳目将你发现天子剑的事情透露给太后的人,这是逼你反。不过可惜我爹和太后都不知道,皇帝一早就在防备,所以给了你虎符,你到北境之后肯定会有我爹的人联系你,然后你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路安远嗯出一声,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然后我被囚禁宫中,说出了天子剑的来路,然后皇帝本来就要以此做实你的造反罪名,怕我出去会泄露消息,所以就顺手把我关了。然后京中就开始疯传你带着北境兵马杀入京,和我叛逃的事情,其实你是一直到京城附近才拿虎符调了威卫大军伪装叛军,正好进宫‘逼宫’,逼太后和诚王现身。”

“对。”

“唉。”许宜行不想往下说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实在太清楚,根本不需多言。可惜了太后诚王老爹和自己,竟都做了傻子,被皇帝摸了个透彻。

“可是皇帝好像也不那么信任你,不然绑我过去听墙根干嘛?”想来若是路安远早上若是有半分不想交出虎符的样子,自己和他大约都会死在地道那群人手里吧。

“恩。。。父皇从来都不真的信任谁,这是他做皇帝必须的,你要怪就怪我,我应当带你一起的。”路安远没法说,我是因为怕你出事才昼夜疾驰被人传成了带兵急速冲关,也不能说其实反也是可以的,只能将罪责全部揽给自己。

反正现在看见你没事,就已经很好了。

“啧,说到底还是你爹赢了。”许宜行把脸一沉,想起那日和皇帝的对话就万分不满,可是没办法呀,谁让人家一言就能定自己生死呢。

“噗嗤。”夜色渐沉,只是一直没点灯,路安远在黑暗中一笑,心内忽然放松了许多。

“我爹已经死了,我亲自送他走的。”

“恩?”这个表述很奇怪,什么叫送他走?父皇不是派了白御去杀人的吗,怎么。。。路安远忽然觉得有点冷。

“说起来这次算他咎由自取,野心大手伸得长,不得不死啊。”许宜行仰天往窗外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夜色如墨。

“抱歉。”

“不怪你,我和他本来就。。。算了,等事情结束了,也许,也许皇帝就能放心立你为太子了,你可就如愿了。”

幸而未点灯,不然他就能看见她一脸吃了苍蝇屎的表情,仿佛太子位是什么很恶心的东西一样。

不过路安远此时也有些晃神,他在思考另一件事情。今日下午前去复命,却不见父皇召见,而且对于诚王和太后的旨意也未曾下达,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

罢了,多想无益,眼下这个时局,还是祈祷父皇没事最好,否则不等给自己正名,那不是真成了反贼了。

“夫人,父皇既然已经放你出宫,想来许老将军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你,我会去求父皇给你个恩典,你放心。”说起来路安远私心里还是有些感激许老将军的,就算是他扶植自己有私心,可是这点私心哪个臣子没有?

说到底这次算是实打实坑了这个老丈人一把,要是父皇不那么多疑强势,没准还真能。。。

路安远眼神一时走神,许宜行却是已经接上了他的话:“我可不敢要什么恩典,皇帝一见到我就想起罪臣之女,哪还能有好?”对于这所谓的也好补偿也好,许宜行嗤之以鼻。毕竟从皇帝角度来看,他没有杀逆贼的女儿还让她保持王妃的尊荣,已经格外宽容了。

“这。。。”

许宜行起身点起蜡烛,烛火昏黄将两人的影子照出奇奇怪怪的形状,就像两个妖怪一样。

“其实我想问,如果这次我跟你一同去了北境,你会反吗?”

路安远一愣,心里划过一丝光亮,不愧是宜行,连自己这个心思都琢磨出来了。“那当然是不会。”

许宜行会心一笑,终究路安远的野心,哪里是一个王爷的位子就能满足的。

十一月,宫变之后的新月,皇帝的旨意如期下达。

那旨意很长,光是要处罚的名单就足足有一页那么长,而众位大臣也在皇帝的旨意中终于摸透了这来龙去脉。

反的不是孝义王,竟是皇帝的亲弟弟诚王!据说诚王在当日对圣旨阳奉阴违,居然敢将密道改道直入颐安殿,甚至带兵戎直接入宫逼宫!

皇帝大大的怒了,不仅仅是因为诚王的背叛,更是因为诚王在逼宫过程中以自己的亲生母亲太后娘娘为要挟,还直接伤及太后导致她卧床昏迷不醒。真真是无父无君的逆贼!

所以诚王不得不死,一杯毒酒便被盖着白布抬出了宫,其家眷全数流放,遇赦不赦,永不许回京。

对于许家的罪名却是模棱两可,皇帝终究是顾及着儿子的面子,不能让他有个反贼岳家,因此只是说许衔山中毒复发,一命呜呜,赏了白银百两以供丧事。

许宜行接到那有史以来最长的圣旨后,轻轻揉了揉眼睛,太后是诚王伤的?皇帝真敢编啊,恐怕老太太这会已经是一具尸体,只等着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发丧也就是了。

不过从这圣旨中她也读出了浓浓的警告意味,皇帝不是不恼许家,只是不想让路安远为难,要给他一个清白的背景罢了。终归自己也是沾了光,不然仅凭私藏天子剑知情不报这一条,自己就难逃其咎。

罪责的条例杀的杀抓的抓,却没见赏赐的恩旨出来,看来皇帝这会子并不着急嘉奖,要等事态微微平息后才做打算。

“司琴,吩咐人备马,我要回一趟许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后事还得自己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