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沉吟片刻,叹道:“看来不得不召回元才了。”
其他几人也一起点了点头,把高干调回来,既避免了高干被青州黄巾干掉,也能加强他们这边的力量。
袁绍有些不甘心道:“那青州就这么放弃了嘛?”
沮授恨恨的看着城下唐谦的大军道:“等联合元才,一举击败唐谦后,再派大军剿灭青州黄巾。”
这些人,智谋不低,但毕竟有自己的局限性。
他们出身世家,身居高位,在他们眼中,黄巾就是蛾贼,等于麻烦,怎么也不会想到唐谦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接应青州黄巾入幽州。
袁绍咬牙道:“好,那就连儁乂也一起调回来。”
这下是要破釜沉舟了。
城外,唐谦看着远去的快马,微微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何苦来哉?
管亥已经探知高干领兵离开了平原,忍不住拍着大腿道:“唐侯果然有办法。”
张饶兴奋道:“高干跑了,我们可趁机拿下平原,平原富庶,城中定有不少余粮。”
周仓等人也俱都大叫道:“张饶渠帅说的对。”
只有雷公站出来道:“不可,绕道平原城,需多走数日时间,晚一天到达幽州,就多一份变数,更何况平原城有没有粮都不一定,高干不可能带走军队,却把粮食留下来。”
管亥等大小渠帅冷静下来,觉得雷公说的有道理,高干肯定已经处理了城中余粮。
路线不变,继续往北,途中遇到豪强坞堡或者县城就去打一波,攻下来的就将其中钱粮全部带走,攻不下来的也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大军一路北上,进入渤海,袁绍和手下众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逢纪摇头晃脑道:“我怎么觉得,这唐谦和青州黄巾好像约好了似得呢?”
郭图揪着胡子满脸不解:“竟然敢私通黄巾,他图什么?”
审配鄙视的看了郭图一眼道:“恐怕不是私通黄巾,是想收服黄巾。”
袁绍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唐谦已经吞下白波、黑山了,现在又要收服黄巾,他想干什么?”
沮授长吁了一口气,放松道:“这是好事,青州没了这三十万黄巾,公孙范又怎是我们的敌手?”
青州被黄巾霍霍的差不多了,连世家豪强都死的死跑的跑,拿得出手的诸侯势力只有孔融和公孙范了。
现在黄巾也跑了,袁绍要对付孔融和公孙范,易如反掌。
许攸担忧道:“三十万黄巾若是真落入唐谦之手,冀州危矣啊。”
沮授摇头道:“不会,青州黄巾桀骜不驯,唐谦连白波黑山还没彻底处理好,现在又着急吞下青州黄巾,他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才能真正掌握这三股力量。”
荀谌闻言轻抚长须,微微点头道:“青州黄巾已经不是当初张角带领的那支黄巾了,这支黄巾在青州劫掠数年,贼性已成,恐怕以后都难脱。”
荀家乃是荀子之后,法儒并重,对人性的理解比较深刻一些,当初就是凭借着这一点,断定韩馥必定让冀州。
袁绍沉吟道:“那我们就不理会这股黄巾了?”
毕竟那是三十万人,白白送给唐谦,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沮授摇头道:“自然不是,我们想要彻底击溃这股黄巾除服集中手上所有力量,但现在唐谦在城外虎视眈眈,自然做不到,不过也不能让唐谦这么容易就得到。”
许攸哈哈笑道:“对,让韩将军率领骑兵跟在黄巾后面骚扰,最好能烧掉他们的辎重。”
审配也笑着点头道:“好办法,到时候,三十万黄巾,三十万张口嗷嗷待哺,也够唐谦头疼的了。”
袁绍点点头,看向带领骑兵的韩猛道:“你知道怎么做了?”
韩猛抱拳道:“主公放心,猛必不辱使命。”
目送韩猛远去,袁绍又转头冲高干道:“等击败唐谦,元才便回青州,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公孙范。”
城外。
黄忠等众将也都聚在唐谦的营帐之中,胡才和几个‘专业人才‘也都在。
胡才面带微笑道:“幸不辱命,地道已经打入城中,今晚便可在城内破开出口。”
黄龙第一个起身道:“我去。”
大军不可能通过地道进去,只能进去一小股人马,占领城门放下吊桥,放大军进城。
通过地道进城的这支人马比如不怕死,更重要的是要足够猛。
黄龙作为原本的黑山渠帅之一,因为张角弟子和手下带着一支黄巾力士的原因成为唐谦近卫,但是这个原因是不能公开的。
在外人看来,黄龙就是没什么功劳还身居高位,所以他迫切的需要立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典韦也起身道:“还是我去吧。”
围剿黑山时,黄龙是主动投降的,典韦对他可不太放心。
唐谦最先属意的也是典韦,不过见黄龙主动请战后,明白了他的心思。
下令道:“就让黄龙去吧,子烈你带领虎贲营埋伏在城外,等黄龙打开城门后,第一个冲进去,对付鞠义的先登。”
二人一起抱拳领命。
唐谦又转头冲黄忠道:“入夜之后,黄将军便率领大军,悄悄转移到西门,一旦城中火起,大门打开后,便率军杀进去,不理会别人,只杀袁绍。”
正在安排,忽然外面传来厮杀声,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接着有小校跑了过来。
“报,韩猛率领一队骑兵杀出城来,我等阻拦不及,被他逃脱。”
几万人围城,本来就不可能围的那么严实,再加上主要将领全在这边议事,自然是挡不住韩猛的冲击,被他逃走的很正常的。
不过唐谦好奇的是,袁绍终于将高干和张合都召回来了,又派韩猛出去干什么?
袁绍已经没有援军了,曹操现在正在对付黑山剩下的于毒一派,虽然大占上风,但也没有完全消灭,想要回来帮袁绍也不太可能。
不由得问道:“多少人?朝哪个方向逃脱?”
“约三四千人,向东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