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破肚剪扎进软腻的红肉,溅射出无数血点,梁风致手不停,用尽全力往里怼。
她看不清自己扎在哪,总之刀刃每次扎进去再抽出来都会带出不少破碎的肉条。
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怪物被扎的呼嚎,梁风致五只手指死死抠住它的脖子,它被扎的面目全非。
无法逃脱,怪物只好分散血肉,从完整的人形重新散落成肉块,爬满整个卫生间。
梁风致抓不到人,只能先从地上爬起来,左顾右看找怪物。
突然间,她的后脖子像被什么咬了一口,蓦地传出钝痛,梁风致立刻往后抓,却只摸到一个边。
很软的东西,湿湿滑滑,有点像舌头。
是怪物的嘴!
“呃…”
梁风致左手腕传出同样的剧痛,又是那张嘴在咬她!
也是这时,她的两只脚踝被捉住,那是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宽大,正死命钳住她的脚,以限制她的行动。
两只大手倏地一拉,直接将梁风致拽倒,本就有水的地面更加容易打滑,她的手肘先着地,因瓷砖地带来的惯性滑动导致左臂别出一声脆响。
不及反应,又来一块肉捂住她的口鼻,玩命的往下压。
梁风致的腿被按着,越来越多的血肉咕叽咕叽爬上她的身体,急剧下降的氧气令她出现缺氧反应。
梁风致不敢张嘴,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肉,再加上早上死了一个被抽水马桶带走的玩家,攻击她的肉块想想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不张嘴,由窒息引起的不适已经令她产生干呕失神的眩晕感。
没人看得见的卫生间里,一块块血肉施加压力,梁风致瞳孔缓慢上翻,恍惚中,她似乎瞥到两颗眼球挂在头顶,正在凝视自己。
孤零零的两颗眼球没有眼皮,只有后面挂着一串神经和细肉,非常恶心。
对视的一刹那,两颗眼球忽上忽下的飘到她眼前。
梁风致松开手,金属剪刀掉到地板上,吸引了眼球的注意。
剪刀…
就是这把剪刀带给它那么大的伤害,它要丢了这把剪刀!
眼球向下滑行,同时,覆盖在梁风致身上的血肉向剪刀汇集。
她不再挣扎,半阖的眼眸渐渐合上,像是自我放弃。
捂住梁风致口鼻的肉块回撤,可才刚离开她的脸,游移到剪刀旁的两颗眼球就猛地被一只手抓住!
梁风致快速爬起来,谢天谢地,幸好她学过自由潜,憋气时间比普通人长。
恶心巴拉的眼球很滑,她抄起剪刀就要去扎,然而一只手抓着两颗眼球实有点困难。
地面太滑,眼球总是往外跑,她很难对准目标,更别说身体还被分散各处的身体零件攻击。
梁风致跪在地上,反手按住眼球,眼神没有一丝犹豫,举起剪刀,对准自己的手扎下去。
锐利的尖头穿过手掌,钉住其中一颗眼球,她提起剪刀,手不动,对准另一颗眼球又一次扎进去。
瞎了眼的怪物无法找准攻击目标,啃咬梁风致的嘴巴pIA的掉落在地。
她捡起来,撑开剪刀两剪子剪碎。
然后是肉,是脸,是手,是脚……
一块又一块,所有肉块被二次肢解,碎的不能再碎。
守在门口的林霰嗅到血腥味儿,立马起身敲门。
“梁姐,梁姐!”
他砰砰敲门,然而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别是出事了吧,毕竟新人什么都没有…”
组队任务,队友可不能死啊。
林霰抹把脸,把有的没的抛到脑后,即刻去踹门。
哐当——
卫生间的木门往后倒,林霰立马往里窜随即,可很快,他的步伐一顿,不自觉后退两步。
“……我的…天。”
玄关处的灯光照亮卫生间,里面宛如放大的绞肉机,最里面头跪坐着一个被血染红的人,手掌机械性的重复拿握剪刀的动作。
梁风致慢慢转过头,湿透的头发一缕缕的往下滴血,手臂和脖子全是牙齿留下的淤青咬痕。
林霰看见她手里拿着一节手指头,剪刀都快剪到手了也不停。
他小心翼翼走进去:“姐,梁姐?”
“…嗯”
“你还能站起来吗?”
“嗯。”
……
林霰觉得她不太嗯的样子。
扶起梁风致,林霰这才发现她身上的伤比想象的多。
他没敢拿走梁风致的剪刀,总觉得她现在会逮到什么剪什么。
林霰用热手投洗两条毛巾放梁风致旁边,也不敢睡觉,煎熬着等天亮。
昨夜徘徊在走廊的踢踏声再次响起,六楼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痛嚎穿破楼层,今夜的A栋走廊犹如群魔乱舞,听的房间里的人心慌。
林霰盯着卫生间研究了一晚上,看起来是有怪物从卫生间攻击了梁姐。
可梁姐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会被盯上?
起来想去,他只想到餐厅里梁姐主动说的那几句话有些引人注意,莫非是因为这个?
“看来这个副本还不能随意搭话啊…”
林霰头都大了,期盼时间能过的再快点。
终于过了早上六点,他第一时间去敲对面的房门。
过了小半分钟,时尽折开门。
闻到林霰身上的血腥味,话到嘴边的你什么事改成梁风致发生了什么事?
林霰抠手,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管,“嗯…她状态有点不好。”
“她怎么了。”
舍赫躺在屋里,远远的问。
“她夜里碰到怪了,我在外面没听见任何声音,等了一分多钟,紧接着就闻到血腥味,我冲进去,但卫生间里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她伤挺多的。”
舍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送走林霰,舍赫起床,“昨夜你听见声音了吗?”
时尽折:“没有,睡的很安稳。”
他拾起脚边的三星盾牌,“看来得少用这东西了。”
舍赫:“以后还是睡安全屋吧。”
“嗯,听你的。”
两人换好衣服洗漱,一刻钟后去到A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