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饼是一种零成本提升动力的技术活,后面几天,时尽折去看其他神庙时,看看就忍不住想这庙是怎么建的。
离开埃及的前一夜,舍赫戳破他心心念念的幻象,提起别的事,“我想换个目的地,不去东非了,我搜过那里,跟迁徙路副本差不多,我们已经跟角马赛跑过,换个地方吧。”
时尽折没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去哪里都行,只问舍赫:“你想去哪?”
“随便吧,你定。”舍赫只做了这一个国家的攻略,别的随机,全没看。
“那就抽签。”时尽折点开小程序,上网看了一圈有哪些国家适合在五月旅游,挑挑拣拣选了一个钟头,最后输入五个名字,让舍赫选择第一个先去哪儿。
舍赫伸出一根尊贵的手指头,戳到屏幕里的抽取俩字,轻轻把手机推回时尽折怀里了,同时说,“我想去南极。”
屏幕上的抽签牌子翻转,上面写着土耳其三个字。
时尽折搭在膝盖处的手屈起来点两下,然后没忍住,在舍赫脸边胡乱划拉两下。
“…你这目的地也过于随便了。”
“不能去吗?”
“南极现在是冬天,那儿的温度你一条蛇夏天去都嫌冷,现在去你会愿意出船?”
舍赫不听,对着时尽折许愿:“你可以改变生态系统,把那里变成夏天。”
这业务着实超过霸总的营业范围,好在时尽折已经习惯。
“可以,你先去推一把地球,让它换个方向对着太阳转,然后我去给你调节生态环境,等地球人死光了,咱们就去登录南极大陆,几亿年后要是有外星人发现这里,兴许还能把咱俩当化石挖出来,供进博物馆里给人参观,最后配上他们的脑补,成就一段经典咏流传的故事,名字就叫为爱毁灭世界的两个神经病。”
“应该只有一个。”舍赫接替他说,“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完整保存的样子。”
“只有一个万一是我还没死呢。”
“嗯?”舍赫立马翻身骑到时尽折身上,双手去掐他的脖子:“你敢独活?”
她没使多少劲儿,只是看起来像掐,手指按两下,时尽折配合她,连说,“死死死,不活。”
“我死一定带着你一起走。”再次强调这事后,舍赫言归正题。
去南极这事,她不想被冻死,可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就问:“我们冬天去可以吗?”
时尽折拿着手机,上面是南极游船的资料页面:“可以,十月份就能去,我先约上。”
舍赫满意了,又瘫回去赖在时尽折身上,像条装满液体的水袋子,提起腰就能带走。
翌日一早,二人乘机去往土耳其,落地伊斯坦布尔。
到地方还是先休息适应一天,在傍晚出门。
他们只拿了两个行李箱,非必要物品全都是到了当地现买,因为箱子里都是时尽折这几天买的衣服。
舍赫质疑他是不是在陪自己看芭比大电影的时候触发了隐藏属性,可时尽折怎么都不承认。
知道这边天会黑的比较晚,舍赫问,“我们出去转转吗?”
“去吧,但这会儿起风了,要不要把头发梳起来?别像上次一样吃到头发,把自己吃不高兴了。”
时尽折打开酒店阳台门,斜靠在阳台的护栏上往里看。
日影斜沉,城市被暮色提前抹去光彩,远处的异国建筑笼罩着一层橙红交替的轮廓,他静静的站在黄昏里,白色头发和白色衬衣都被铺上赤诚的颜色。
看得人贪恋,不想太阳就此没入地平线。
舍赫上前几步搂住时尽折的脖子,“我要和你一起晒太阳。”
“晒明天的,今天的温度低了。”时尽折低下头:“还出不出门,我帮你梳头发?”
注视的眼神太温柔了,舍赫都怕他会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回答伤到心,只好让走到嘴边的话改口。
“给你一次机会。”
换好时尽折选的衣服,她坐在椅子上,告诉时尽折,“本来不想答应你的。”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刚才看起来像是被圈禁起来的可怜人类王子。”
时尽折避开她的缎带,给头发绑上一根皮筋,“你圈禁的我么。”
“没错,我是绑架你的坏蛇。”
“原来不当公主是为了当坏蛇绑架我,自毁名声也要和我在一起,这么喜欢我,你对我是真爱。”
“不要无中生有给自己加情节。”
“我说的不对吗?”时尽折再套上一根皮筋。
舍赫勉强容忍他的不要脸,敷衍的胡扯:“对,专门为你长的尾巴,就是为了把你卷跑。”
“你真可爱。”
“…我年龄不小了。”
“岁月让你美丽,爱情让你可爱,不冲突。”
舍赫心说,不,爱情应该是使人盲目。
时尽折这不就瞎了吗。
五分钟以后。
舍赫面对镜子,左看右看。
“这就是你折腾半天的成果?”
两侧头发外翻,卷出一个蓬松柔软的弧度,几根浅紫色发圈固定在侧梳的马尾上,每一节都被扯出球形,头顶还有一根两指宽的同色宝石发箍。
这不是她昨晚睡觉前看的阿拉丁神灯里的发型吗?
舍赫一副看破一切的态度:“你有没有背着我偷偷看过什么电影?”
她最近看的电影都很正常,应该不会有造型奇怪的妖魔鬼怪给时尽折提供特别的灵感。
但她怕时尽折心血来潮,下次拿她实验点她没看过的东西。
时尽折好笑:“我哪有背着你看电影的时间。”
舍赫:“…也是,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