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又不肯说话了,头埋的给更低,像是在进行天人交战。
林文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刘健承认了,“是雯雯让我这么说的。”
林文心道:这也不算傻瓜,王珊珊背地里的男朋友就是秦书林,他插足了秦书林和于雅雯之间的关系。
刘健抬起头,像狡辩又像是找补道:“我们这样说也是事实,想让你们早点抓到害王珊珊的凶手。”
“你认为王珊珊是秦书林害死的。谁告诉你的?”林文拧眉问。
刘健道:“这还用人告诉吗?想也知道,王珊珊和陈紫婷都跟他有关系,不是他还会是谁?”
林文又问:“今天的事情于雅雯是怎么跟你说的?”
刘健:“她说她无意中知道了秦书林还有一个同伙,抓住了那个同伙的把柄,让对方交10万块给她,对方放到天台,但是她害怕想让我去取。”
“让你取?是想要你的命吧?”林文嗤笑。
“怎么会呢,那是意外......”
林文敲敲桌子,“经过鉴定,现场栏杆有人为破坏的迹象,”
刘健的头又低下去,抓着桌子的手渐渐用力。
江一平去审了于雅雯,于雅雯坐在审讯室很平静,目光直直落在江一平的胳膊上。
江一平走到于雅雯的面前,道:“想不到吧,人没下去只是受了点伤。”
于雅雯抬了下眼皮,木然道:“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于雅雯的态度很顽固,坚决不肯承认杀害王珊珊与陈紫婷,也不肯承认指使刘建。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全面深入地对于雅雯做调查,包括人际关系、金钱往来、行动轨迹,一切能调查的都调查清楚。”
会议室里,江一平根据目前的情况做部署,他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另外,还记得发现王珊珊手机那里留下的车辙印吗,既然她是摩托车爱好者,我们可以入手。”
田甜道:“我去联系保安,问问她有没有把车停在小区里,或者有没有见到她骑车回来!”
江一平点头,赞许道:“不错。”
“我马上去!”田甜立刻行动起来。
可是没多久她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保安大哥说没见过于雅雯骑摩托车。”
陈雷皱眉,“她的摩托车一定停在某个地方。”
江一平道:“她说跟着她的爸爸学的摩托车,我看可以针对这个信息调查。”
“可是于雅雯家里的照片不见了,可能已经被她销毁了。”王旭东道,“那辆摩托车是什么牌子,什么样子的,我们完全认不出来,市面上摩托车又太多了,没有办法准确定位。”
“这可怎么找呀?”田甜犯愁,整个人扑到桌子上,“早知道就把照片拍下来了。”
“拍下来不就被于雅雯发现了?”王旭东正站在她的办公桌旁,拍拍她的头。
田甜吐舌,“我着急嘛。”
江一平还会并没有避开周声声,她坐在角落摩挲手里的水杯,直到听到这里,周声声不自然地动了动,犹豫地开口轻声道:“我可以试着画下来。”
“大大!”田甜一蹦三尺高,“果然关键时刻大大你最棒!”
周声声被她夸张的反应弄的微微脸红,手指扣水杯,“我只是尽量。”
江一平也看着她,“不要有负担,能画多少就多少,我帮着一起回忆。”
周声声对画摩托车没有负担,但是对被这么多人关注着很有负担,她从包里拿出画板,从椅子上站起来,吸了口气开口:“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可以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有那么多人的地方。
江一平与周声声的目光交汇,恍然大悟,他轻咳一声,道:“这里人来人往确实不方便,这样,到我的办公室吧,清静。”
周声声没意见,已经去了好多次了,比在这里自在一些。
于是江一平一挥手,对其他组员道:“去查于雅雯的社会关系,派人去跟着她防止她有什么行动。”
然后跟周声声回了办公室。
周声声坐在熟悉的位置上,闭上眼思索片刻后慢慢地开始下笔。
江一平就看着她的手刷刷刷地挥舞,画纸上就一点点出现摩托车的轮廓、细节。
江一平起身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两杯水,其中一杯放在桌子上以防周声声口渴,自己慢慢喝另一杯,嗯,樱花味的水。
片刻后,周声声停下了笔,江一平凑过去。
他忍不住惊叹:“没想到你把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周声声揉揉手腕,一顿,摇头:“看过就记住了。”
画好的摩托车画像被拿出去辨认,江一平把早已准备好的药膏递过去,周声声定睛一看,瓶身上“专治跌打损伤”六个字赫然在列。
在周声声画画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做事,这是这么些年他用下来效果最好的了。
江一平看周声声没动作,又往前递了递,“暂时只有这个,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好歹试一试。”
周声声偷偷瞄了眼自己手腕,告诉自己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
周声声偷偷擦掉手心里的汗,把药膏拿在手里,“谢谢。”
“不客气。”江一平勾起笑容,“记得揉匀。”
周声声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包装上的说明,然后打开盖子凑近鼻子闻了闻,最后小心翼翼地挤出药膏涂在手腕上。
凉丝丝的感觉瞬间顺着手腕到了身体里。
江一平在一旁无声地看她的动作,咧开嘴笑了。
被周声声看了个正着,她歪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江一平轻咳一声,拔了拨头发,“哦,没什么。”
“我们出去吗?”周声声问。
江一平点头,“对,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