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蓝家现在是什么情况,那织锦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有的,赵家那是因为赵将军之前立了大功,皇上一高兴才赏了这么一点,那东西金贵得很,我和嫂子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都没有买到,再说价值千金的衣服,咱们现在也没有那个条件啊!来了这么久,皇上没有召见咱们,天越城又不比运城,衣食住行样样都比运城那边贵,这才几天下来,咱们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库房里面所剩无几,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对于老太太的不理解,邓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是老太太就是不明白,非要为了面子明里暗里的说要穿那身衣服,着实让人觉得头疼啊!
老太太听了皱眉,想想这几天的吃食的确是不如从前了,莫说和靖王府相比,如今的蓝家即便是和普通的官员相比也不知道低了多少个档次,可是想想,既然是做寿,那就没有穿旧衣服的道理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合适不买就是了,我也没有非得穿才行,你这一进门就絮絮叨叨,句句说我不明事理是什么意思?”
“婆母,我没有什么意思,那织锦再名贵,我没有您的寿辰贵啊!我今儿一大早就和妹妹过去了,为的就是你的这个织锦。”
邓氏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怎么回事?”既然没有带回来,那肯定就是出问题了,否则邓氏不可能跑这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我们去了天越城最名贵的店,听说那里有织锦,可是那小二说掌柜忙着去给我们那个外甥女做衣服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等了许久,小二最后说没有了,都被定光了,你说说,如果妹妹还是靖王妃,那那里还有这种烦恼?”
如果蓝氏是靖王妃,哪里还用上门买织锦?只需要说一句话人家就得屁颠屁颠赶着送上门,可是他们为了这件衣裳,到店里坐了一个下午,人家就是说没有。
“没有就没有,这和是不是靖王妃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既然你都说了掌柜是给外孙女做衣服去了,那意思就是说凌玲那里有,直接过去问她要一些不就成了?”
老太太觉得这也没什么,身为外孙女孝敬一下她这个外祖母也没什么,即便现在蓝氏和靖王府已经没了关系,那最起码凌玲也还是蓝氏的女儿,这一点可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
“婆母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家没有那个资格分得织锦,可是靖王府肯定多得是,怎么说妹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到时候直接过去要一些回来,给您老做上一身不就成了,可是妹妹可不这么想,她说既然已经和离,那就没有必要再伸手问靖王府要东西,再说了,哪有母亲厚脸皮问女儿要东西的,还骂我不成体统。”
邓氏说起这事就气得脸红,一个已经嫁出去二十年的女人,如今居然回来对她指手画脚,说得好听是和离,其实和休妻有什么区别?
回来还以一个大小姐身份对他们这些娘家媳妇指手画脚,她有什么资格啊?
她嫁出去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自己,何曾为这个家想过,当初嫁过去没有帮衬娘家,现在回来吃娘家的喝娘家的,有什么资格发大小姐脾气。
“婆母,儿媳妇我是真的尽力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您老人家能够在寿辰的时候风风光光的,不被别家看低了去吗?想想自从妹妹回来以后,风华和凌玲那两个孩子又可曾过来看过一眼?如今不过就是要点织锦过来孝敬您而已,妹妹却说我不成体统,你评评理,这到底是不是我的错?”
蓝氏自从回来以后那是什么也不做,平时还对几个嫂子指手画脚,这几个女人早就心烦了,如今一个开口,另外一个赶紧接上。
“这事还真不是弟妹的不是,虽说的确不应该要靖王府的东西,可是那两个孩子这些年没怎么孝敬婆婆,的确应该给点什么才是,妹妹这些年嫁到靖王府,如今虽然嫁妆是拿回来了,可是给靖王府可是生了两个孩子的,这些日子两个孩子莫说来看他娘,就连婆婆你也是没看一眼,如今蓝家的情况不太好,天天衣食住行这么多人都是要银子的,可是靖王府不一样啊!”
“靖王府是皇室,就不差这点银子,那织锦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负担得起的,可是让婆婆你穿普通的衣服咱们也不忍心,让妹妹过去向凌玲或者苏云卿开口拿一些,既表了他们的孝心,也为咱们蓝家少了一笔开支,婆婆你也能在寿辰的时候风风光光的,不是也很好吗?”
陈氏语气温柔,这么一听还真是对谁都是好事。
“大嫂说得在理,可是妹妹就是觉得开口丢人,我可是已经说了一个下午了,咱们舍不得婆母受那份罪,可是她舍得啊!我让她回去一趟,她却说我没有分寸,说什么哪有母亲问女儿要东西的道理,母亲应该多给女儿东西才是,婆母你评评理,她这不是在说我,连你也一块说了,间接说您给她的东西少了。”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邓氏做得最好,这会子三言两语的,就已经让老太太对蓝氏有些想法的,虽说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若是真的说了这种话,难免也让老太太不开心,加上这老太太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这会子心里已经有些生气了。
可是生气归生气,老太太不愿意就这么在自己两个儿媳妇面前说女儿的不是。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婆母您的学生您自己清楚,咱们也不多说了,可是就她这话,我听了心里自然有些想法的,什么母亲不能向女儿要什么,意思可不就是说别指望她给您什么东西吗?意思不就是说,她吃蓝家的住蓝家的,一分一毫不拿出来的,那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