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内,完全无光的混沌黑暗下,陈皮苍白发阴的面庞沁晕着病态潮红,他极力控制口齿间的粗重喘息,阴黑瞳仁被刺激的不断紧缩。
咕嘟——咕嘟......
那股诡异的江水席卷泥沙倒灌声,不断在他周围蔓延,让他有种窒息的错觉。
“松,松开我,别在这里......”
以狠辣凶厉闻名的陈皮阿四,此刻竟软着腿,靠在石壁上,主动后仰脖颈,将最为脆弱处暴露,发出类似以往绝不会出现的哀求声音。
诡异的水声因为他的示弱而短暂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黏腻阴湿的低笑萦绕在他耳边:“乖徒儿,不在这里,你想在哪里?”
陈皮脚间距被猝然分大,他眼底迸发狠戾冷光,咬紧牙关,将呼之欲出的喘息紧锁喉咙。
水蛇一样湿冷水腥在他腰身收紧,皮肉下的骨头好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说啊?怎么不说话?”
那道阴湿的声音仿佛被赋予了可怕活性,带着细碎的泥沙,钻入他的耳道,将皮肉刮破。
温热的血随着声音混沌,从耳道溢出,顺着耳垂滴滴坠落。
陈皮的孤顽桀骜好似将这道声音彻底惹恼,他整个人都被卷到空中。
漫无边际的、汹涌骇人的寒冷江水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恐怖的压力、绝望的窒息,油然而生。
“陈皮,难道你又要不乖吗?!”
“不......松,松开我......等一会,结束......”
陈皮浑身骨骼都在被挤压着,阴黑的眸开始泛红,整张苍白阴鸷的面庞被病态薄红晕染,他感觉到隐藏在身躯内的“秽”在不断被吸走。
就在他视野越发模糊,大脑因为缺氧发昏时,一张青白的、带着癫狂恶意笑容的脸,贴到了他面前......
唇被覆盖......
湿冷的、满是水腥气息的氧气被渡了进来......
“陈皮,下次回答要快些,不要惹为师不喜......”
抨——
陈皮整个人从空中被掼到石壁上,内脏骨骼好似都有瞬间的移位。
那道缠在他腰间的湿冷在离开前,下流呷昵的狠掐了下。
“孚——孚——”
陈皮撑着发软发胀的腰窝,后背满是冷汗地靠着石壁,难以平静地胸腔剧烈起伏着。
距离他不远处,紧跟着出现两道痛苦呛咳声。
与此同时,整条隧道被熄灭的烛火瞬间亮起,仿佛刚才的黑暗是一场梦境般的幻觉。
锕百祥死死握住自己的脖颈,剧烈的呛咳令他双目泛红,他心惊胆战地看向陈皮方向,发现他身下那道黏腻蠕动的影子消失了。
但这并未令他感到轻松,反而令他更加毛骨悚然。
锕百祥脸部的每一寸皮肉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剧烈呛咳,还是因为对未知的绝望恐惧......
“孚......”
极为轻微的,却阴邪无比的气流在他耳边拂过。
锕百祥猛地僵住身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还未褪去的鸡皮疙瘩,一层又覆了一层。
满是血丝的眼球恐惧震颤,但他不敢有半点多余动作。
那道气流的主人,可能是见他没有反应,开始恶意玩弄、恐吓他,在他耳边细细地吹着。
“这么喜欢看你师傅吗?用不用师祖帮你把眼珠子挖下来,挂在你师傅腰间,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挨着他,看着他?”
锕百祥想要否认,想要收回视线,但他的脑袋就像被一双冰冷的手固定。
他双目眼皮被恶意地往上扒,眼角已经裂出细微血痕,绝然的恐惧与刺痛不断席卷着他紧绷的脆弱神经。
“够了,红二回来。”
就在锕百祥感觉自己眼球要掉出来时,一道难掩喘息,极为沙哑的声音犹若救世主一样降临。
禁锢他全身的恶意化为一道轻不可闻的嗤笑,像一阵从墓穴缝隙中钻出的幽冷的风,掠过他全身,重新回到它的寄生之所。
亲兵这时也从那种被江水倒灌的窒息感中挣脱出来。
他扶着石壁站起身,看向陈皮与锕百祥两人的视线带着一丝警惕与凝重。
他跟随佛爷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什么奇闻诡事没见过,但刚才那种感觉,根本不似幻觉,就跟真的被滔天江浪一下拍沉江底一样,可周围明明半点水汽也无......
太过惊悚。
他直到现在才堪堪明白锕百祥为何流露出惊恐神情。
陈皮眼神阴鸷地盯着脚下那团影子,忍着全身骨肉酸痛感,站直身躯,阴冷地看了眼身后二人,嗓音嘶哑晦涩:“还不快带路。”
亲兵心口一紧,感觉收回视线:“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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