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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面对着王宣和王信父子,却是大倒苦水。

他苦笑着说道:“我已经对山东的兵权无能为力了,很可惜朝廷忌惮于我,怕我拥兵自重,所以将我的权力分散,就是现在我面对的气势汹汹的徐达,我也无能为力。”

王宣大吃了一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对着王保保说道:“大帅,那岂不是我们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王保保恨恨的说道:“朝廷这帮饭桶们,不但把山东的军权给我收了回去,就连河南的兵权都给我剥夺了,现在我无奈只能率领我的本部人马退守山西泽州,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只能凭天意,尽人事,听天由命吧,希望你能守住山东的南大门,不能让一兵一卒进到山东,要不然整个局势便会天下糜烂了。

王宣听到此话,顿时脸色凝重起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王保保继续说道:“眼看着徐达大兵压境,不知道太子殿下给你们增派了多少援军?”

王宣听到此言,顿时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我已将徐达北伐军的动向通报给了太子殿下,向他请派援军。”

“可是我听说,由于我是您的亲信,太子殿下不但不派援军到沂州,而且还想将我的两万兵马抽走一万。”

“什么?”王保保顿时大吃了一惊,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妙。

气的王保保狠狠的拿起了酒杯,一口饮尽,重重的把酒杯蹲在了桌子上。

王保保再也不提沂州防守的事情了,两万人防守沂州已经很勉强了,太子这个饭桶居然还想再调走一万,不知道他大脑是怎么长的,真是蠢猪似的指挥。

两个人相对无言。

此时的王信凑过来说道:“齐王殿下,万一那个杨鸣亲自领兵打过来,我们该如何自处。”

王信没有那么多烦恼,他主要是忧虑杨鸣是王保保的妹夫,万一在战场上刀剑无眼给打死了,恐怕无法向王保保交代。

王保保顿时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有点不着调的年轻人。

眼中杀意满满说道:“你们不要在意他,如果他进攻沂州的时候,你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用给我留情,往死里打。”

而且王保保说道:“你们守卫沂州的时候,最好抓几员大将,到时候我们可以和明朝交换俘虏,把我的妹妹换回来。”

王宣和王信父子急忙表示遵命。

王保保酒足饭饱站起来说道:“我今天就要秘密的返回泽州,你们要做好防御,现在徐达已经到了淮安,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到达徐州前线。”

”一旦徐达到到了徐州前线,北伐便会的开始,沂州会受到巨大的压力,以徐达稳扎稳打的性格,肯定首当其冲便会攻打你们沂州,你们一定要做好战前准备。”

王宣和王信急忙领命。

王保保回过头来命令道:“乃尔不花!”

乃尔不花立即上前跪倒在王保保的面前。

“现在两千的人马,我再给你补一千人,然后你协助王氏父子守住沂州。”

乃尔不花急忙跪下领命。

王保保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急忙向王氏父子告辞,带领着200名护卫队便离开了沂州。

王保保临走的时候,对着王宣和王信父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沂州能守则守,如果不能守,那你们也要留着性命,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来找我!”

王宣、王信父子立即点了点头,他们听懂了王保保的暗示。

见到王保保远去的背影,王信有点忧虑的说道:“大帅此次被夺了兵马大元帅的军权,看来我们是落在了后娘养的手里,恐怕沂州不好守啊!”

王宣眼睛射出凌厉的目光说道:“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沂州就是守不住也得守,我们要拼尽全力给徐达和常遇春他们点好看。”

“有点可惜了,大帅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被剥夺了兵马大元帅,让不知所谓的太子来执掌兵权,看来天下危矣!”

……

徐达大将军升帐遍赏众将之后,便沉下脸对众将说道:“既然封赏已经完毕,那我便要处罚了。”

徐达对着帐外高声命令道:“来人,将张宣和张兴祖带进大帐。”

大帐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张宣和张兴祖两个人听到徐达的喊声,立即便想挣扎着站起来。

两个人便想走进大帐。

没想到两个人长时间跪在中军大帐之外,双腿已经麻痹,突然之间站起来,“扑通,扑通”两个人便翻倒在地头上,一阵头晕眼花。

早有亲卫营的护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搀起两个人,走进了大帐里面。

护卫将两人扶到了徐达的面前。

徐达见到两个人的惨样,不慌不忙对着张宣说道:“淮安守备统领张宣何在?”

张宣急忙大声应声:“末将在,末将有罪,请大将军责罚。”

他急忙弯下腰去给徐达磕了一个头。

徐达冷冷的喝道:“你有何罪,如实道来。”

张宣向四周看了看,大帐里面上百双眼睛盯着自己,他顿时冷汗便流了出来。

这是来自于徐达中军大营的威压。

张宣立刻结结巴巴的说道:“末将有罪,罪大恶极,有失职之罪。

“末将身为淮安守卫统领,有护卫粮草辎重之责,但是末将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致使粮草辎重遭到敌人的攻击,险些被敌人突袭焚烧。”

”末将作为淮安守备,没有做好日常守卫,军队预警,哨兵警戒,关键时刻敌军来袭,也没有做到快速响应,发现敌人踪迹。

“敌人突袭大营,本人玩忽职守,居然不在大营之中,末将罪大恶极,请大将军责罚。”

此时的张宣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满头大汗,汗水顺着张宣的额头滴在了地上,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徐达。

这个张宣倒也是光棍,一上来便把自己的罪过坦白的清清楚楚,一副任君处罚的模样。

众人鸦雀无声看着张宣,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徐达心中的怒火在一点点的聚集。

徐达此时心中也是恨铁不成钢,他完全知道张宣的家庭背景,那是蔡国公张德胜的一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