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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丫头能考虑到这些,也说明她为你花心思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不过是挂在我的名下罢了,但是我有言在先,除了挂名以外,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对于做生意的事, 我懂得不多!”

仲云先生倒是答应的很快,但是他一介教书先生,对于做生意的事情是真的不懂,也就只能挂个名了。

“先生,不用您帮什么忙,就只需要将酒楼挂在您的名下即可,以后盈利了,每个月还会给您一成分红,算是晚辈孝敬您的。”

姜岁已经想好了,酒楼营业以后,每年会给先生一成分红当做报酬。

谁知道,仲云先生听了,却是连忙摆手拒绝:

“挂名可以,分红就不必了,我一把年纪了,也不缺银子花,你给我再多的银子,我以后也不能带到地底下去花不是?所以我就不要什么分红了,只要你们两口子以后飞黄腾达以后,别忘了我这个老师就行。”

对于仲云先生而言,这钱财都乃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也带不走的,而且他孑然一身,要那么多银子他也花不完啊。

“学生定然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我和岁岁便是您的家人。”

上一世没能做到的事情,这一世,萧鹤川定然要填补上这所有的遗憾。

三人商量了一下,这认亲礼便定在元宵那日,届时大家伙一起吃顿饭,见证人的话就请苏家的苏老先生做见证即可。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回到萧家以后,萧父萧母听说仲云先生要认姜岁做干女儿,一个个都高兴坏了。

这是好事啊,以后岁岁也算是有娘家人了。

这件事引起了全家人的重视,萧鹤川亲自上门去请了苏老先生,邀请他当天一定要到场,给姜岁当个见证人。

认识的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只有苏老先生最有这个资格了,他辈分高,且德高望重,他来当见证人是最合适的。

苏老先生一向欣赏萧鹤川这个年轻人,也从孙儿那里听说,能斗倒苏宴礼,萧鹤川帮了很大的忙。

所以,像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苏老先生当然也不会拒绝,表示自己当日一定到场。

……

元宵节这日,仲云先生在飞花楼定了两桌,请了自己在济州的好友一同前来见证自己的认干亲仪式。

萧家全家人都在,仲云还请了叶从文一起,他是白云书院的院长,两人在一起共事已有多年,虽然平日里不算走的太近,但书院有些什么事情需要决议,两人都是在一起商量的。

叶从文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两人之间也算是一种良性竞争,并没有说谁对谁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一个是白云书院的掌权人,一个是白云书院的台柱担当,都是互相成就的。

所以,仲云先生认干亲还是请了叶从文以及在书院里面几位关系较好的夫子一起,他在济州除了香坊坊主这位好友以外,还有另外两位经商的好友,也是以前年轻的时候一起玩耍的知己好友,都是风雅之人。

仲与先生准备了一副纯金打造的金镶玉如意项圈,当做送给姜岁的认干女儿的礼物,在苏老先生的见证下,姜岁跪下给仲与先生磕了头,敬了茶,然后改口:

“女儿给干爹请安,愿干爹福寿永康!”

仲云先生笑的合不拢嘴,亲自把如意项圈替她戴上。

“你既认我做了干爹,那为父今日也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字,名唤姩姩,与你名字中的岁字正好相互呼应,愿你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平安喜乐,百事无忧。”

“姩姩多谢父亲赐字!”

姜岁说完再次给他磕了一个头。

这一声充满了感情的父亲,叫的仲云差点当场老泪纵横。

家人们谁懂啊,这辈子终于当上爹了,有了一个这么乖巧甜美,聪慧懂事的女儿,他极力忍着情绪,但还是红了眼眶,一连说了好多个好字,然后起身去扶姜岁起来。

以后,姩姩就是她的小字,这个小字只有亲近之人可以叫,仲云先生姓薛,单名一个凌字,以后在外面,姜岁也可以告诉别人,自己叫薛姩!

今日,仲云先生叫上了自己的好友,一来是想叫他们都做个见证,二来也是直接免去了日后带着姜岁一一去见他们的麻烦。

日后出门在外,大街上看到了打招呼,他们也好知道这是他薛凌的干女儿,一些场合上,不需要自己提前打招呼,他们也会帮着看顾几分。

人生能得几个知己不容易,年轻那会都是患难之交,如今年纪大了各有成就,亦是惺惺相惜的老友。

姜岁如今认了仲云做干爹,她开酒楼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开始着手操办了,但是她不会出现在人前,一切都在幕后进行,为以后的路做打算。

而出了年以后,萧家有几件大事要做,一个是萧鹤川参加府试的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二哥二嫂的一对儿女的百日宴要办。

之后便是萧苏两家给孩子定下婚期,不出意外的话,婚期应该会定在下半年,等到秋闱放榜之后了。

还有一件事,虽然不算是萧家该操心的事情,但是也和萧鹤川多少沾点关系。

那就是苏宴礼的春后问斩。

苏宴清请萧鹤川作陪,去了府衙最后见一面苏宴礼,苏宴清觉得自己是有必要去见他最后一面的,目的不是为了嘲讽,也不是为了落井下石。

见到苏宴礼的时候,他正穿着脏兮兮的囚服,披头散发的蜷缩在牢房的稻草堆里面,他胡子长了很长,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已经长了虱子,光是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那种刺鼻的恶臭。

谁能想到,往日里光鲜亮丽的苏家大公子,现在沦为阶下囚,连外面的乞丐都不如呢?

冬日里寒冷,他穿着单薄的囚服,只能蜷缩在稻草堆里面瑟瑟发抖,寻找一丝温暖,被迫与那些老鼠虫子共眠。

要知道,他平日里可是最讲究的,还有洁癖。

如今的日子对他而言,每一日都是煎熬,他想结束自己的性命,但又对自己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