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强词夺理!”冯治吹胡子瞪眼。
宇文徵撑着下巴看着下面的这一场闹剧,冯治作为朝廷的正一品大员,站出来和诸葛正风一个女子争辩本就是落了下乘,关键是现在还在争辩之中落了下风。
“若是冯大人一定要以约定俗成这四个字来说服草民,草民无法信服。您说女子不能为官,那草民反问一句,内宫之中六司的尚宫多为女子,都是有品阶的,难道他们不是官!大齐开朝以来,黔中道榆阳王夫人为朝廷献言献策,将剑南道、黔中道、岭南道三处偏远不能为大齐朝廷掌控的地方开凿山道,教化万民,先皇为了表彰榆阳王夫人特册封其为丹阳夫人,官拜正三品,统辖剑南道、黔中道、岭南道三处事物,难道丹阳夫人在冯大人眼中也不是官吗?还是冯大人在质疑先皇!”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冯治竟然无法反驳。
“丹阳夫人虽然是陛下亲封的正三品夫人,但是并未入朝为官!”
“统辖三道事务,在冯大人眼中竟然不是在为朝廷做事,难道这是丹阳夫人的私事吗?”
诸葛正风步步紧逼,冯治脸色难看。
常兴不免摇头,冯治平常看起来老狐狸一般,今天和诸葛正风对峙第一回合就输了。
说什么约定俗成这话!
“陛下,诸葛正风强词夺理,但是微臣不能认同她的观点!”
诸葛正风却跪下,恭敬的说到:“陛下,草民并不是邀功。此次草民和梁将军奉命去边关防范突厥进犯,朝中不少人对梁将军和草民的女子身份愤愤不平,即便是在军中也是如此!甚至在梁将军出兵之时设计陷害,将大齐将士的命视如草芥,若不是梁将军机敏哪有后来悄声无息潜入突厥王都离间突厥王室一事。且不说梁将军,三保书院的师情和光琴两位夫子哪一位比在座的男子差,难道就因为冯大人一句约定俗成,明明有报效朝廷的能力,却要因为女子的身份而甘于平庸吗?”
“陛下,若是当真让女子入朝,那这天下女子哪还有三从四德之说,女子不甘于在内宅,却想要抛头露面,那像个什么样子。”
有人此时站出来附和。
“陛下,女子本就该在内宅操持家务,女子本该有女子的事情,男子也该有男子的担当,万万不可开了这个先例。”
诸葛正风垂眸等着所有人站出来反对。
梁新兰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若是这一次失败了,之后再想要成功就难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诸葛正风,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陛下,因为是女子所以就不需要报销朝廷吗?”
这话就是个坑,宇文徵不好回答。
“冯大人,你来说说报销朝廷的人要分男女吗?”
“不应该!”冯治硬着头皮回答。
“报效朝廷的时候不需要分男女,需要女子奉献的时候不分男女,但有了功劳有了官位的之候,就只能男子才能受用。冯大人,到底是朝廷不需要女子效力,还是男子担心女子有大用而无法掌控。你们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女子能不能做官,你们只是担心女子若是有了能力便会盖过你们的功绩,自私的想要掌控女子的一生,来满足你们的面子。”
“放肆!你这是大逆不道!”冯治颤抖着手指,对于诸葛正风的指控冯治恨不能将人拖出去。
“陛下,草民从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相反,草民用这一趟突厥之行证明了女子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女子在面对国家大事也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用不是要看她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她做了什么。”
冯治嘀咕着:“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肮脏下贱的手段达成了目的!”
诸葛正风眯起眼睛,果然如皇后娘娘所料,当在事实面前无法取胜的时候,便会有人从道德层面来说事。
只不过出乎诸葛正风意料的是,这些话竟然从冯治这个老匹夫的口中说出来。
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也不知道读到了什么地方。
“肮脏下贱的手段?不如冯大人来说说,你觉得我们用了什么手段?”
“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女人吗!不过是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诸葛正风嗤笑一声:“越王勾践为了报亡国之仇派西施对吴王夫差使用美人计,东汉末年,王允以貂蝉周旋于董卓和吕布之间,最终铲除董卓。不论是西施还是貂蝉都是用了冯大人所说的见不得人的手段,请问冯大人是貂蝉和西施下作,还是利用女人布局的人下作!男子以女子为棋子,先是利用一番,得了好处之后还要诬陷女子下作见不得人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说的是你和梁新兰在突厥做的事情,不是让你引经据典。”冯治气急败坏。
“冯大人要说突厥之事,那不如就来详细说说突厥之事。”一直没开口的梁新兰忽然开口,看着宇文徵恭敬的道:“启禀陛下,末将在崔封关之时曾与古将军谋定由末将带领三百将士迂回至突厥后方,烧起粮草而后里应外合突击突厥大军,但末将带领将士前往之时却中了埋伏,若不是末将机警当时便以丧命,不料之后便传出了末将叛国的消息。末将索性将计就计去了突厥王城见突厥四王子,以利诱之激发了四王子对汗位的野心,后来才有了四王子发动宫变,夺回汗位一事。末将回去之后便一直彻查此事,的确是查到了一个人,那人名叫丁权,在末将平安回到都护府之后依旧不死心想要暗杀末将与诸葛军事。被末将识破生擒,如今此人完好无损的被带到了京城。”
冯治变了脸色,不是来信说丁权已经死了吗?
难不成这也是诸葛正风的计策?
“将人带上来!”宇文徵脸色阴沉的吩咐。
梁新兰又拿出了几封书信:“陛下,这是从丁权处找到的书信,丁副将一直与西京的某位大人通信,这信上的自己陛下必然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