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年跟李大明相互瞅瞅,一起惊讶。
“如意,你要承包俺村的荒山,我说了不算啊,必须开会,征求所有社员的同意,他们答应了,我才能拍板!”陶二年十分为难。
邢如意点点头:“没问题,你们现在就回家开会,我可以等,反正时间有的是,不着急!”
他低头喝一口茶,样子仍旧不卑不亢。
李大明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在旁边吭哧吭哧喘粗气。
心说:王八羔子滴,你这不是敲诈吗?真会挑时候。
两个人离开桂花家,样子很失落。
李大明道:“我说他答应这么痛快,原来在这里等着咱俩,竟然想要咱们的山。”
陶二年说:“那是两座荒山,啥都不长,在咱们的手里是荒地,交给邢如意就能变废为宝。”
“咋样?你们村答应不答应把山给他?”
陶二年咬咬牙:“给他!那座山对我们来说没用,安上电比啥都强。”
“好吧,我也回去开会,征求群众们的意见。”
梨花村跟桃花村的群众会议是午饭后开的,合同是下午三点拟好的。
黄昏,两个村长分别拿着合同再次走进桂花家。
邢如意已经等他俩好久了。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他的嘴角挂着微微笑意。
“如意,商量好了,地给你,但我们村的变压器,你以后都不能要钱!”陶二年道。
邢如意一拍桌子:“放心,我不但以后不要钱,还会帮每个村民把电线拉进家里,村里的动力线跟电杆也是免费送的!”
“好!俺们相信你,签字吧!”陶二年跟李大明将合同放在桌子上。
邢如意一瞅,上面的名字已经签好,公章也按下了。
只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就万事大吉。
合同签好,一式两份,他递给两个村长每人一根烟:“表哥,大明叔,合作愉快!”
陶二年的手跟他握在一起,李大明却鼻子哼一声站起身。
“邢如意,你小子牛啊,惦记俺村那座山很久了吧?承包以后,你打算种什么?”
“还是种菜,间作果树!”
“这样一来,你手里就有两千五百亩地了,能种的过来吗?”
邢如意说:“那就不劳大明叔操心了,疙瘩岭的群众不够用,我就去山外雇佣民工!”
“你……!”李大明气得无话可说。
本来他想弄个队长啥的当当,捞点油水。
这下好,邢如意却把路堵得死死的,半点缝隙都不留。
回家的路上,手里捏着合同,老李仍旧咬牙切齿。
“两千五百亩地啊,邢如意也不怕撑死?”
陶二年说:“很简单,邢如意想开大型农场!那两座山到手,就能跟他从前的地连成一片!
大路修通,山上种田,山下开厂,不出五年,疙瘩岭就能人均收入过万,家家都是万元户!!”
“邢如意厉害啊!我咋就没想到这些!”李大明好后悔,可后悔也晚了。
再说就凭他那点势力,八个捆一块都赶不上邢如意。
只能眼睁睁瞧着村子里的地拱手送人。
瞧着俩人离开,邢如意拿起合同继续瞧,美得鼻涕泡乱甩。
吃过饭,躺在地铺上,合同仍旧没撒手。
桂花坐在炕沿上思绪万千,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如意,咱村已经开了一千亩地,你咋贪心不足,还要承包桃花村跟梨花村的地?”
邢如意说:“嫂子,你不知道啊,那四座山距离不远,我承包后连成一片,中间就是咱们新修的大路,旁边就是獐子河跟动力线。
交通方便,灌溉方便,我想开蔬菜厂可以,开罐头厂跟饲养场也可以。
全村人都有活儿干,有饭吃,人人都能挣到钱。
我要把疙瘩岭变成一座富贵山庄,让你跟俺哥穿金戴银,一辈子享福!”
邢如意信誓旦旦,眼睛里闪出渴望的光彩。
脑海里是连绵不断的果树跟蔬菜,还有一排排厂房。
整个山村炊烟袅袅,蓝天白云,分明是一幅唯美的山村图画。
“如意,俺的小哥哥,亲滴溜溜的小哥哥,桂花为你感到自豪……!”
王桂花再也忍不住,一下扎进他的怀里,抬手抱上他的脖子。
“嫂子,你别这样……!”如意赶紧挣扎。
桂花却抱上他不撒,下面是一条短裤,上面是一件红色肚兜,手臂白得像鲜藕,两腿白得好像竹笋。
“如意,你是嫂子的宝贝,是俺的一切!”她故意在撒娇,故意在卖萌。
说白了就是不甘心,要夺回本属于自己的男人。
桂花的身体是香的,嘴唇跟呼吸也是香的。
邢如意当然知道她想干啥,这样的场景经历过不止一次。
“嫂子你松开,当初咱俩说好的,各守本分!”
“如意,你是我的!一天不跟风铃领证,我就有机会!拿走吧,把我的一切全拿走吧……。”
桂花哭了,气喘吁吁,身体颤抖,眼睛里热泪滚滚。
她知道这样做是徒劳,可一次次仍旧在努力。
想要攻克一座山头,必须经过多次冲锋。
哪怕伤痕累累,损失惨重,也锲而不舍。
但只要占领,邢如意就是她的,一辈子都是她的。
“嫂子,别呀,再这样我生气了……!”邢如意不断掰扯她的手。
可桂花却像一条蛇,将他越缠越紧,热吻仿佛雨点,不断打在他的脸上,脖子上。
如意也感到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抵制这种诱惑。
甚至多次劝自己,从了吧,从了就好了。
桂花太可怜,也太美,从了就能心安理得照顾她一辈子。
可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风铃温怒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
风铃同样很可怜,母亲瘫痪,父亲残废,没他的照顾根本无法存活。
于是,他再次咬咬牙把桂花推开,猛地跳起冲出屋门。
然后坐在门楼底下抽烟。
房间里又传来桂花嘤嘤的哭声。
她留住了男人的身,却无法挽回男人的心。
如意的心早就丢在了风铃家的土炕上。
赵希望躺在小房里,把这一切瞅得清清楚楚。
他说:“如意啊,别固执了,哥求您了……不然,我死不瞑目!”
邢如意说:“哥,我真的下不去手啊!”
“你把她当成风铃不就行了?或者当成麦花也可以!晚上灯一吹,窝一钻,天下的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儿?”
邢如意苦笑一声:“那我不成秦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