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荧跑到浅滩,掏出匕首怕损坏浅滩下的尸骨,她收起的匕首,徒手挖。
找到柴明的平安扣,老颜随身携带的药瓶,还有一面残破的军旗。
宁远舟他们跑过来的时候,末荧还在挖,他把末荧拉起来,“别挖了,我们来。”
“不!我跟你们一起。”末荧把柴明的平安扣递给钱昭,“我找到他了。”顺便指了一下找到平安扣的位置。
钱昭接过柴明的平安扣,“阿明,我带你回家……”
他蹲下挖柴明的尸骨,元禄担忧,“钱大哥他……”
孙朗:“那是柴明,柴明在宫中值夜宿的时候,老钱跟他的关系最好。”
末荧把残破的军旗塞给宁远舟,又把老颜的药瓶递给于十三,于十三看到药瓶,缓了好一会才说话,“这是老颜,肺上有旧伤,他经常吃通宣理肺丸。”
她点头,并且指了一下老颜的位置,然后蹲下来接着挖。
找到了埋在浅滩的所有尸骨后,众人在江边进行火葬。
关山陷阵,归德魂追,壮胆义魄,丹心为谁。六道长泣,梧土含泪,同袍恭祭,孤忠必慰。
“殿下!这些就是为你皇兄而战死的天道兄弟们。”杨盈听到宁远舟这句话,朝火堆处跪拜。
小厮递给杨盈一碗酒,“魂兮归来,维莫永伤!”
完事之后,宁远舟说道,“各位,我们能找到天道兄弟们的尸骨,能把他们的骨灰带回家,这一切都要多谢长庆侯。
两国战事过去已久,如今只有跟他全力合作,才能真正止戈平战,铸剑为犁,还天下百姓一个更长久的太平。”
出发去归德原前,末荧朝李同光行了一礼,“他们多谢你了。”
李同光说道,“我没想到你会亲自去。”
“因为我原本就是六道堂的人。”末荧转身上了马车。
到了晚上,众人在归德原休整,宁远舟和如意在截一份朱衣卫的信息,如意得知朱衣卫还不知道自己是任辛,就让宁远舟把信鸽放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问道宁远舟,“你在安都潜伏的时候,做的什么营生?”
吓的宁远舟连忙把火了,编出一个钱昭有事找他商量这么个借口。
如意追着问,宁远舟就是不说,后来她让杨盈出来问问,第一个问的就是末荧
末荧眨了眨眼睛,“殿下,老哥在安都潜伏的时候,我在梧都……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好吧……”杨盈转头就看到了于十三,她连忙去问于十三,“十三哥!我问半天,远舟哥哥都不愿意告诉我,长宁姐不知道,远舟哥哥以前在安都的时候,到底做的哪一行啊?”
于十三眼神问末荧,“美人儿让问的?”
末荧摊手,“我怎么知道?”
“他以前是……”杨盈以为于十三要说了,连忙侧耳倾听,“我跟他不熟,你去问元禄。”于十三果断把问题抛给了元禄。
末荧朝他竖起她大拇指,于十三摇头晃脑的去一边溜达了。
就看在金沙楼宁远舟玩的一手花式倒酒,想必应该就是……
杨盈跑去问元禄,元禄听到问题后,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不能说,这真的不能说,说了宁头儿得杀了我。”
杨盈又去问孙朗,孙朗差点没拿住手里的饼,“我?不知道啊,我那会儿还没加入朱衣卫呢……啊!不是,六道堂呢。”
孙朗狂啃两口饼,还把自己噎着了。
末荧忍住没笑出声,“朱衣卫……孙朗,亏你说的出来。”
殿下去问钱昭,钱昭一本正经的问道,“殿下真的想知道?”
杨盈点头,钱昭再次一本正经,“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末荧耸了耸肩,转头要回自己的帐篷,迎面走来一个人,为了不撞上,末荧急刹车。
看到是长庆侯,问道,“长庆侯有事?”
“前哨来报,前方大路的桥塌了,我们改走山路,等越过这座山,你们就能看见安都了。”李同光说完转身就走。
末荧不知道这事干嘛要跟她说,她还是把李同光的话转达给了杨盈和宁远舟。
天刚亮,四人骑马来到山顶,杨盈看到安都的全貌,问道,“你们说,我真能带着皇兄全身而退吗?”
如意:“事在人为。”
杨盈点头。
白天众人到了安都,二皇子见不得李同光这个么威风,在街道上面的阁楼里往下抛烂菜叶。
末荧有幸看了一场,六道堂衣袖甩菜叶。
众人安置在四夷馆,李同光特意让如意小心些。
到了二更天,门外来了一个内监,带着两个小厮,说是奉圣上旨意,召礼王殿下入宫。
孙朗急了,“什么?大半夜的让殿下入宫。”
元禄:“是啊,天下才刚睡下没多久。”
“我们是奉圣上的旨意,怎么?你们敢不从吗?”内监很是仗势欺人。
末荧问道:“怎么了?”
孙朗和元禄朝她行礼,“郡主,安国宫中有内监来传旨了。”
末荧看着那个内监,“你这架子端的倒还像那么一回事,大半夜的人刚睡一下,就算再急着让我们入宫,也总得让殿下穿着打扮一下。
到时候衣冠不整进了宫,你们圣上怪罪下来,你的责任可不小呢。”末荧别搭理内监,让元禄去叫殿下。
跟那个内监口舌了一句,末荧把自己打扮成男子,一行人准备入宫了。
门口的守将不让殿下带侍卫进去,殿下只好自己进去。
在门口的刁难,殿下自己轻松化解,还放出了迷蝶。
元禄看到了迷蝶,小声道:“是迷蝶,我和殿下约定好的,若殿下安全进宫,便会放迷蝶出来。”
安帝晾了殿下一天,最后殿下自己出来的,少卿跟在殿下身后,一直让他留步。
“整整一天了,大人终于肯出现了。”杨盈都不正眼看少卿。
“下官今日忙着向礼部汇报来路诸事,不是有意怠慢,还请殿下见谅。但殿下擅出宫中……”
“擅出?”杨盈盯着少卿,“贵国国主即政事繁忙,孤现在离开,明日再来,有何不对?”
出来时门口的守卫还拦着,末荧和宁远舟用上丢出两个小石子打中守卫的腿,殿下看着被迫朝他下跪的守卫,“何需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