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轻捏了一下末荧的肩膀,末荧感受到疼,睁眼看他,“没废吧?”
“你运气好,我方便给你针灸吗?”钱昭问道。
末荧坐起来,毫不避讳的褪掉肩膀的衣服,“医者面前不分男女,针灸应该不疼吧?”
钱昭不说话,末荧伸手去拿床边的止痛药,他按住她的手,“不会,我们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
“也好……”末荧靠在床边,“元禄怎么样,从回来到现在,我都没去看他。”
“他已经没事了,也醒了。”钱昭在末荧的肩膀处扎针,“你不用着急,我们今天不出发。”
“钱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末荧确实害怕自己会耽误行程。
“本来今天就要休整一天,毕竟昨天打了那么一场。”钱昭看着手里的针,“小宁,这是最后一针,会有点疼。”
“我知道了。”末荧闭眼,等着疼痛袭来。
这一针确实是疼,跟阴雨天的痛感一样,末荧抿嘴没叫出声。
钱昭把几根针拔下来之后,递给她一块酸梅糕,“于十三出去买的。”
她把衣服拢上去,疑惑,“这地方还有卖酸梅糕的?”
“哪能啊?”于十三走进来,看到末荧手里拿着酸梅糕,“这可是我特意出去给你找的。”
“钱大哥,我突然没那么疼了,不想吃了。”末荧故意的。
“哎?别啊!找这个酸梅糕,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呢。”于十三笑道。
末荧看着门外,大家就在忙碌,“大伙儿都在忙什么呢?”
于十三坐在一旁,“今天晚上啊,要大吃一顿,犒劳大家的。”
于十三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末荧都挺困了,见她打盹,钱昭拍了一下于十三,“小点声。”
于十三停下话匣,看向末荧,人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他轻笑道,“成天上蹿下跳的,突然间这么安静,还真不适应。”
“出去吧!”钱昭将她放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于十三在出门前,点了一点安神香。
她在醒过来时,天都黑了,她听到外面的喧嚣声,打开一点窗户看过去,杜长史喊道,“各位将士昨天在天星峡辛苦,今天大家放开喝,明天我们继续赶路!”
末荧看着他们又是跳舞,又是围着篝火跑的,没忍住,出去喝了一碗酒。
元禄也出来了,两个病号坐在一块,末荧知道这孩子也想喝酒,就倒了一碗给他,“喝吧!”
“谢谢宁姐儿!”元禄很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钱大哥给的药之后,身体突然就轻快一些了。”
末荧笑道,“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用吃那些药丸了。”
“我也希望啊!”元禄拿了坚果给末荧,末荧接过。
如意和殿下拉着宁远舟在围着篝火跳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任如意跟宁远舟感情更进一步的时候。
也就是宁老哥开点窍的时候。
她既得当做没看见,又得护住任如意不死。
她把元禄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得让元禄给如意支招,不然她怎么能让如意成为自己的嫂子呢!
末荧看着钱昭烤羊,她真的手痒想试试怎么烤,钱昭说道,“还是我来吧。”
“……”行,你来,我很有自知之明。
没一会元禄来拽末荧,“宁姐儿,去跳一会啊!”
“别了吧!”末荧还是被拽过去了。
被迫围着篝火跳了一圈,然后出来吃烤羊。
殿下喟叹道,“好好吃啊!”
孙朗说道,“老钱这做菜的手艺绝对是一绝,殿下,我跟你说一个秘密,王御厨曾经还动过心思,想把老钱拉过去给他当副手呢。”
钱昭递给任如意一块带着茱萸的羊肉,末荧截胡了过来,“我尝尝,之前可就吃过钱大哥煮的面。”
钱昭提醒道,“你手里那块,有茱萸,你之前没吃过,怕你不适应。”
末荧:我就是知道有茱萸,才截胡的啊!
结束之后,任如意听从了元禄的建议,亲自给宁远舟烤了胡饼,还是加了蜂蜜的。
末荧就站在床边看戏,于十三喝醉了,被钱昭拎着走。
第二天准时出发,末荧依旧是骑马在外面,她觉得马车里待着太闷了。
殿下突然喊道,“停一下!”
末荧问道,“殿下,怎么了?”
任如意掀开帘子,“她想学骑马了。”
杨盈冒头,笑着点头,宁远舟骑马过来了。
然后就变成大家伙儿看杨盈骑马,一群人哄小孩儿。
元禄牵着马,杨盈就坐在上面,他一边牵着马,一边告诉杨盈怎么拐弯。
任如意看杨盈骑的不错,上前拍了一下马,让马跑起来。
杨盈猝不及防,元禄想去追,末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的病刚好,我去追。”
她用轻功,没一会就追上杨盈了。
见这马跑的时间差不多了,她就飞身上马,带着杨盈骑了回来,末荧说道,“殿下,今天学的已经可以了。”
杨盈疑惑,“我觉得我还能再骑一会儿。”
末荧笑道,“你才刚开始学,得循序渐进,不可贪多。”
她下马把杨盈扶下来,殿下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腿在抖。
使团到了茳城城郊,看到了一堆难民,末荧没有停留,因为停留也没什么用。
到了茳城的陶然客栈,殿下问可不可以帮帮那些难民。
杜长史说道,“殿下,上个月有一支游骑路过邻县与茳城城郊,放火截杀。有的难民逃进了茳城,有的难民到现在还流离失所。”
宁远舟:“距离安军所占地界还有两百里,这一路上,一定会遇到不少这样的城镇,我们救不过来的。”
“我出去一趟。”末荧转头就出去,她看着在街边乞讨的孩子,从051那换路一些吃食给他们,那些孩子捧着就开始啃,“别着急,慢慢吃。”
杨行远,看看你干的好事!
『宿主,宁头儿让孙朗拿着玉符找知县安置流民了。』
“嗯,梧帝不是我的任务目标吧?”
『不是。』
“那就好,身为一国皇帝,他可真是失败。”末荧看着地上乞讨的孩子们,“就算他后期真心悔过,也掩盖不了他曾经做过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