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萧景南就被扒了皇子锦服,撤了玉冠,送回南王府看押。
府里跟皇室有关的一切东西也全被收回国库。
至于府里的一众奴仆,他们大多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如今也只能继续回宫里当差。
于美人作为萧景南的妾室,萧景南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只是身边再无下人伺候,还有萧景南送她的一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也全都被充公。
侍卫去搜院带下人离开时,于美人还好一顿闹腾,甚至还拦着侍卫不让他们拿东西走,侍卫可不惯着她,直接亮了刀,才没让于美人闹腾。
反观赵侧妃的院子,则是一片祥和,奶娘也带着婢女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东西。
只等一切收拾妥当,赵侧妃便带着一众陪嫁婢女出了院子,再由南王府正门离开。
萧景南得到消息时追出来时,刚好拦住正要出府的赵侧妃,随即瞪着猩红的眸子质问。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弃我而去!”
萧景南想上前拉赵侧妃的手,立马就有婢女挡在中间,防止他靠近。
赵侧妃冷嘲了一声,“你说我背叛你,那你当初娶我,是真的喜欢我吗?以前我总是自欺欺人,以为终有一天你能看到我的真心,直到那次中毒差点没命,我才知道我捂不热你的心,既然捂不热,我又何苦一直浪费时间。”
萧景南才知道原来赵侧妃是那时对自己寒心的。
但他后来是真的喜欢她的,也接受不了她要离自己而去。
“你赵锦兰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离开南王府,我不同意!”萧景南说完,又抓住两个正抬着东西的侍卫,厉声说道。
“她是我的侧妃,应当留在府里陪我!你们不能放她出去。”
侍卫一把挥开萧景南的手,冷喝了一声。
“赵大人已经跟圣上请旨,用此次功劳换赵侧妃的自由,从今日起,她就不在是你的侧妃。”
萧景南摇着头,无法接受,“……你怎么能离开我呢!你怎么能和王妃一样,都要离开我呢……”
此时的萧景南已然有些疯魔,但无人会同情他,甚至还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赵侧妃沉默半响开口道,“殿下以后好自珍重,再不相见!”
赵侧妃……不对,现在应该是赵锦兰。
赵锦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开,走出大门。
而在南王府的大门外,除了聚集在外面看戏的百姓外,还停着一辆赵府的马车。
马车内,赵夫人已经等候许久,见赵锦兰从府里出来,高兴的朝她招了招手,更忍不住落了泪,她终于脱离苦海了!
赵锦兰见状,也忽然红了眼眶,随即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再无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南王府。
抄家搬东西的人,也从白日搬到天黑。
曾经门庭若市的南王府,也彻底成为一处关押萧景南的牢笼。
至于萧景南,他从赵侧妃离开后,就找了一处石阶坐着,又看着那些侍卫一点一点搬空府邸,让整个府邸变得空旷安静。
直到大门被上了锁,府邸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他才渐渐回神,发出疯魔般的大笑。
“结束了……结束了……终究是大梦一场……”
“……”
……
南王府斜对面的一处茶楼内,李纯和子安,子全,从萧景南被带回南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对面。
他们等今日,已经等了很久了,如今终于等到萧景南受到惩罚,也算为药王谷那些枉死的人报仇了。
子全觉得遗憾的是,没能让萧景南偿命。
但像李纯说的,让萧景南死了,反倒是让他解脱了!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子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问道,“师姑,我们以后不用再隐姓埋名了吧?”
李纯笑着点头,“不用,我们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我们是药王谷的人!”
“太好了!”
子全又问,“那师姑今后有什么打算?会不会回去重建药王谷?”
李纯闻言沉默了,因为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况且,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姑娘了,她现在有疼爱她的父亲,有爱她的未婚夫婿,让她放弃他们回去重建药王谷,她好像做不到。
而且,以他们三人之力,回去重建,难如登天。
子全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自打了一下嘴巴道歉。
“是子全考虑不周,师姑见谅!”
李纯摆手,“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找你们商议此事儿,如今药王谷的大仇已报,我们是该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回去重建药王谷,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我们现在的能耐,根本办不到!还有一点,假如我们真的重建了,光靠我们三人之力,根本没办法应对上门看诊的病人,而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
子安,子全,想起以往看诊的病人,身上打了一个寒颤,是他们思虑不周,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李纯见两人同意了,又道,“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在上京开一间医庐,专门收一些想要学医之人,为后面重振药王谷做准备。”
子安,子全眼眸一亮,“师姑这个办法好!”
“既然你们觉得可行,等我回府后就想想具体该怎么实施。”
“一切都听师姑的!”
“……”
三人简单商议后,李纯又考了两人的功课,见他们都能对答如流,举一反三,脸上立马露出欣慰的笑意,他们似乎长大了。
等几人一起回医馆休息时,已经是深夜。
这一夜,李纯没有回尚书府休息,因为她决定明日去城外寺庙,为药王谷枉死的众人点灯。
为了避免来回折腾,这才决定歇在医馆,但这也让来探望的萧景辰扑了空。
他还想找李纯温存一下,哪知她根本不在府里,最后只有失望而回。
次日一早,外面天刚亮,李纯几人就坐上出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