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哪还不明白,这是魏文成想将所有责任都推在她身上,要弃了她。
娄氏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拍门大叫,“开门,我没病……快开门……开门……”
“魏文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替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怎能这样对我……”
“……”
“玉儿,坤儿,琪儿……你们快来救母亲……”
不管娄氏如何哭喊,守在门外的下人都不应声,也不搭理她,最后实在觉得她太吵了,又将主院的院门关上不让任何靠近。
而魏淑玉,魏淑琪以及魏鸿坤全都在饭厅用饭,与主院相隔甚远,根本听不到她的求救。
等几个外嫁女吃了团年饭,带着各自夫婿离开后,魏文成才让人堵了娄氏的嘴,将她拖去后院一处偏僻的院落关着,又对外宣称她病了,要在屋里静养,不让任何人探视。
魏淑琪和魏鸿坤以为娄氏是要养脸上的伤,便信了这番说辞,
到了夜里所有人都睡下后,魏文成又暗中派人给娄氏服了秘药,让她‘病’得更真实一点。
等魏淑琪和魏鸿坤一早去主院给娄氏请安没看到人,这才知道娄氏昨日就被关起来了!
兄妹俩也当即跑到魏文成跟前闹了一场,结果不仅没能救出娄氏,反而还被斥责了一顿,断了月钱。
魏文成处理了兄妹俩,才带着平时宠爱的何姨娘去尚书府道歉,既然娄氏拉不下那个脸,总有人拉的下来。
下午。
李纯正在屋里清点要送去各府的礼品,管家就在门外传话。
“姑娘,魏家大房的何姨娘来了,说是来为昨日发生的不愉快道歉,姑娘要见她吗?”
李纯挑眉,正室犯错让姨娘来道歉。
要是真想缓和两家的关系,应该让魏大夫人来才显得更有诚意吧,叫个姨娘来算什么意思?
看不起自己?
“不见,将人请出去。”
管家听出李纯话里的不满,又向她禀报无意偷听到的事儿。
“奴才刚刚听说魏大夫人昨日犯了疯‘病’,已经被关在后院养身体了,魏府的一切大小事务已经全都交给何姨娘在管。”
“还有魏大爷也来了,魏大爷现在正和老爷在书房谈事。”
李纯从管家的话里,得知了两件事儿。
一件是娄氏得了疯病,被关了,二是父亲还放不下魏家这门亲。
至于娄氏的病,她可以确定昨日见娄氏时她根本没病,所以她的‘病’或许只是一个借口,实则是被魏文成给舍弃了!
看来魏文成这个大舅的心还挺狠的,居然连陪伴他多年的发妻都能说放弃就放弃。
既然魏家后院都变天了,倒也能见见这位新上位的何姨娘。
“请何姨娘进来。”
“是!”
管家应声退下,去前厅将何姨娘请进竹韵阁。
何姨娘模样娇艳,身上也带着一股独有的韵味,她一见到李纯就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姿态放得特别低。
“妾身何氏见过纯姑娘。”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姨娘如此有礼貌,李纯也自然会对她客气几分。
“何姨娘请坐!”
何姨娘点头致谢,又示意随行婢女将带来的礼物奉上。
“妾身今日是来为昨日发生的事儿道歉的,希望纯姑娘能不计前嫌,不要放在心上,而且老爷也保证,以后再不会让大夫人出现在纯姑娘的视线内。”
李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何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姨娘看了李纯一眼,她已经让下人故意透露消息了,难道府里人没通报?
没通报也没关系,大不了再解释一遍。
“是大夫人病了……”
何姨娘缓缓说出事情的经过,李纯也知道了一些管家不知道的细节。
果然这事儿和她猜想的一样,娄氏是被迫“病”的。
何姨娘说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一事儿,老爷让妾身来探探纯姑娘的口风,但妾身觉得纯姑娘肯定不会答应。”
李纯稍一思索,便猜到何姨娘要说的是什么。
“是让魏淑琪入辰王府为妾的事儿吧?”
何姨娘点头,“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纯姑娘,妾身会回去告诉老爷,纯姑娘做不了辰王殿下的主,不让纯姑娘为难。”
“那就有劳何姨娘了。”
何姨娘友好一笑,在来尚书府之前,她就打听了关于李纯的所有事儿,听闻她是从乡下来的上京,又一路靠自己走到了今天,还得了辰王殿下的宠爱,心里对她佩服得不行。
也不知道魏文成和娄氏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以为能拿捏她,逼她同意让魏淑琪一同嫁入辰王府的人。
李纯连辰王的生母玉妃都不怕,又怎会买他们的账,听他们的话?
娄氏落到如今这个结局,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也幸好她够狂妄自大,够自以为是,够蠢,不然也没自己的今日,而这一切的源头,还是要多亏了李纯。
李纯从何姨娘身上感受了善意,就将她留在竹韵阁说话,直等到魏文成谈完事儿出来找人,才让何姨娘离开。
何姨娘刚离开没多久,李权也来了竹韵阁。
他坐在椅子里,端起茶水,“你大舅跟我道歉了,还说娄氏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出那些断绝来往的话,让我不要当真,也不要放在心上,免得影响两家人的感情,还说让你平时没事儿多回去坐坐。”
李纯语气淡淡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是别了,我怕他又要算计我!”
李权轻笑了一声,“你放心,为父已经明确拒绝你大舅,让他不要妄想,他也保证以后不会打你的主意。”
“希望如此吧!”李纯瘪了瘪嘴,不太相信魏文成的为人。
但只要魏文成和魏家其他人都别来惹她,她也可以不再计较之前发生的事儿。
李权又道,“那个姨娘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纯正要回答,管家又来禀报。
“姑娘,培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