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盯着李纯,如果她来花满楼,派人通知我。”
护卫应声,“是!”
舒星河又道,“对了,给茵茵下毒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
舒星河眼神一冷,“是谁?”
“是姑娘院里的春茶,据春茶交代,毒是三公子让她下在姑娘饮食里的,三公子还许诺,等事成之后纳她当妾室。”
舒星河眸底一片冷意,“为了当舒星望的妾室,便给茵茵下毒,真是找死!将姑娘院里的人都聚到前院,当着众人的面打死春茶,让他们知道背主的下场是什么!还有,春茶的家人全都一并发卖了。”
“可万一被姑娘知道这事该怎么办?春茶毕竟是陪姑娘长大的婢女。”
舒星河冷哼了一声,“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
护卫低头,“属下这就去!”
护卫离开后,舒星河又将其他手下叫进来。
既然舒星望敢对茵茵下手,那他也该送他一份大礼。
“将药放进三公子的饮食里,别被人发现了。”
“是!”
……
花满楼在锦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纯去客栈掌柜那儿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不过,掌柜看李纯年少,又是女子,低声劝她如果要去花满楼,最好换身行头。
去花满楼买消息的人鱼龙混杂,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盯上,被人偷了钱财是小事,就怕丢了性命。
像李纯这种妙龄女子,还会被掳走卖进花楼。
李纯谢过掌柜回了客房,既然掌柜好心提醒,她肯定要听劝的。
在客房后思索许久后,就将子安子全支出客栈去买药材,又顺道拿了一件子安的衣服。
当然还有林妈妈,也被她支出去买点心。
没了他们三人在,李纯直接换上子全的衣服,对着镜子束起了长发。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此时的她虽已是男子装扮,但她腰身极细,又明眸皓齿,一看就是女儿身。
略一思索,立马脱掉外衫,在腰间缠了几圈布,让腰身足足粗了两圈,至于她的脸,她不会易容但她有药啊!
拿药在脸上捣鼓了一会儿,原本白皙干净的脸蛋立马长满了瘆人的红疹子。
李纯看着镜中全新的自己,这下就没人能看出她的身份了。
当她从客栈离开时,客栈掌柜也根本没认出来,只有暗处的暗卫被她如今的打扮给吓到了。
花满楼在锦州最繁华的街道尽头,离她住的客栈并不算太远,但也不近,走路需一个时辰才能到。
为了节省时间,再加上她现在的脸也不太好看,就去雇了一辆马车,坐车前往花满楼。
她人还没到,舒星河就已经收到她要来花满楼的消息。
李纯以前只从别人口中听过花满楼的事儿,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当她看到面前的五层高楼时,还是有些吃惊。
她还以为花满楼是那种隐蔽的宅子,没想到如此显眼,里面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就感觉生怕别人不知道花满楼有钱似的。
李纯刚进大厅,一阵悦耳的琵琶声传来,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妙龄少女,正坐在大厅正中间弹琵琶。
店员上前询问,“小公子是喝酒还是买消息?”
“买消息。”
“这边请!”店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李纯带到旁边的空桌,又上了壶茶和点心就离开了。
李纯听客栈掌柜提过这里的规矩,来这里买消息不要多问,店员自会安排。
她环视了一眼周围,来这里的有江湖侠士,普通百姓,也有穿着锦衣的富家子弟,乡绅雅士,还有几个打扮英气的侠女,但她们手里都拿着剑,估计无人敢招惹。
按理说大厅来了这里多人,应该很吵才对,但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即便有人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二楼是雅间,每间屋子的门都关着的,屋子时不时有人进出,从里面出来的人都不会在大厅停留,直接离开。
三楼有东西挡着看不清楚,估计是比较重要的地方,再上面一点也更看不见了。
李纯收回视线,给自己倒了茶水吃着点心,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上楼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等她将桌上的茶水喝光后,店员终于朝她走来。
“小公子,楼上请!”
李纯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又进了其中一间雅间。
雅间内,一个身穿墨色长衫的中年人坐在桌后整理东西,听到有人进屋,连头都未抬就直接问道。
“想买什么消息?”
李纯沉默片刻,“先生知道药王谷的事吗?”
中年人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药王谷的惨案他当然知道,他忽然想起少主派人来传的话,便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就是少主说的那个叫李纯的姑娘。
可她此时的模样,真的惨不忍睹,她对自己也真下得去手。
“小公子想问什么?”
李纯捏着掌心,盯着中年人,“我想知道杀害药王谷众人的真凶是谁?”
中年人没想到李纯问得如此直接,顿了顿。
“请问小公子和药王谷有何关系?”
李纯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嘛?花满楼不是贩卖情报的地方吗?怎么还反问客人问题。”
中年人笑了笑,“药王谷一案可不是小事,毕竟整个药王谷连同江北望在内的一百多口人全都死于非命,又被一把火烧了精光,官府查了几天都没查到一点线索。”
中年人边说边观察李纯的表情,但李纯脸上都是红疹子,即便有异样也看不出来。
李纯担心如果不回答中年人的问题?他就不卖消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我以前去溪山求过医,被药王谷的人救过命,他们有恩于我,我无以为报,就想知道杀害他们的凶手是谁!”
中年人又问,“就算让你知道凶手是谁又如何?你去杀了他们吗?对方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灭了药王谷满门,难道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为他们报仇?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过问此事。”
李纯隐约觉得中年人知道她的身份,想让她放弃,可她怎么能放弃?
死的是他的师父,师兄,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让她放下仇恨,苟活于世,她真的做不到。
“到底要怎样,才能将消息卖给我?我有银票,我可以买?”
李纯将身上所有银钱都拿出来放桌上,眼巴巴的望着中年人,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