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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事先言明‘玉玺天赐’,袁术恨不得直接摊牌算了。

刘备不明缘由,脑子更是乱成了浆糊。

刚才陈丛展示之物是何?

传国玉玺?

这高级玩意他也没见过啊。

但瞧袁术脸色青红交加,当是传国玉玺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暗通逆贼,盗出国之重器赠予袁术的?

莫非是已故太傅袁隗?也只有此人有机会接近玉玺且有理由赠予袁术了。

可若不是袁隗所为,那岂不是说陛下身边还有一位高权重深得帝幸的毒蛇人物...

正如陈丛所言,此事一经挑破,真相石沉大海,再也无法探其究竟。

刘备甚至有点自责。

好端端的,没事寻陈丛答什么劲的话嘛...

还有那陈子宁也是,肩负如此重任,忍辱负重片刻又如何?

怎么就半点受不得人指摘呢...

刘备正自责着,恰逢张飞打马上前,在其心口又补上沉重一刀。

“哥啊,俺早说过子宁是个好的,你咋总是揪着他不放?”

关羽睁开眉目挡开张飞:“行了,咱哥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你莫要说些牢骚话扎他。”

刘备重叹口气,引马阵前,拔出长剑向前。

“击鼓,列阵!!!”

久不得志骤登高位,刘备并不似常人那般得意便猖狂。

他深知前非凉将,此时统之,最先要面临的便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窘迫境地。

且。

刘备虽久历战阵,但大多数时间里兵不过千,将不过关张。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他并没有统率大军作战的任何经验。

然而。

刘备脸上不见丝毫慌张神色。

只是垂眸养神,似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再睁眸,眼底尽是坚定。

“传令,盾甲列于前,弓手至于后,两侧一步一人成列。正中五步一人成列。抵近城下,以抛射击敌!”

传令兵闻之一愣,迅速登望楼,打旗语。

战鼓节奏变幻间,训练有素的凉军果如刘备所令般,呈两头密集中间松散之势压近城头。

片刻过后,城头指挥守城的纪灵同样察觉不对。

他见过这般阵型!

当年十八镇诸侯扼守虎牢以拒凉军时,大将徐荣便是以此阵型带给时任城头守将文丑莫大压力,以至于盟主袁绍隔日换将曹操!

问题是见过是一回事,破解是完全另外一回事。

刘备有徐荣的战法照搬,他却没有曹操御敌之法借鉴。

因为...

隔天徐荣便被董卓免职了!

看着受城下弓箭压制而自发向城头正中位置不断靠拢的袁军士卒,再看着城外缓缓成列的投石车,纪灵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抄过身侧校尉。

吼道:“传令各军,弓箭御敌,一垛二人,不得往中段拥挤!违令者斩!”

“喏!”

然而。

无论督军如何镇压,趋利避害乃是人性。

一垛二人之令虽极大延缓了士卒聚集,却没办法从根本上杜绝。

特别是在垛后甲士新亡,城下守备未及填补时,便有两侧兵卒下意识往中端拥挤。

刘备并不急于求成,一遍一遍下达着两侧增援压近的命令。

随着时间流逝,寿春西门城头上,中段位置不可避免地愈发拥堵,纪灵甚至亲自上阵,扯着人往外搡,一遍一遍地大喝驱退中段甲士。

袁术不解道:“纪灵,何事焦躁?”

“还请陛下速速下城,城上...危险。”

“胡说!朕当年亦能跨马提刀斩敌于沙场,区区鼠辈岂能迫使朕去避让?”

袁术喝骂一声后,拔出腰上宝剑高举过顶,厉声道:“大仲勇士无惧,朕与尔等同生共死!”

将士无不备受鼓舞。

不论如何,天子至尊能与他们同生共死,都是一件令人振奋之事。

“誓为陛下效死!”

“誓为陛下效死!”

“誓为陛下效死!”

下一刻。

巨石划破天际重重砸在城头,溅起的飞石打在身上,吓了袁术一跳。

连忙在桥蕤的戍卫下低头下城。

只余下还沉浸在鼓舞之中士气正酣的袁军士卒高喝‘誓为陛下效死’。

投石车抛过几轮过后,寿春城头出现短暂的换防紊乱。

趁着这个档口。

数十架楼车开道,肩负云梯健勇匿于其后推至城下。

随后迅速登城。

张飞更是身负两层甲胄匿于军中,只待云梯挂好,飞蹿着登上城头。

抖动手中长矛重重一扫,便料理出一大片空缺地带。

纪灵见状半点不敢耽搁,自知单打独斗绝非张飞敌手,便引百十亲兵齐围过去。

“张翼德!休要放肆!”

张飞也不回头,只闻断喝,抬脚重踢矛尾,正荡开背后袭来刀头。

借力向前一探,长矛再过三人胸。

甩开伏尸三具,猛张飞这才悠悠然地回过头,抹去脸上血沫。

咧嘴狞笑道:“老纪,听俺句劝,跟着袁术那厮没前途,识趣的快快投降俺哥,混个四将军当当。”

“休得放肆,看刀!”

“来得好!”

张飞何许人?

勇力绝伦又生胆上毛,似这种猛得没边又不知死为何物的匹夫恶汉,武艺胜他者亦觉得头疼,武艺不如他的,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一杆长矛铁杵般的乱抡乱砸之下,便是纪灵仗着人多,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欺身之间,横矛重抵甲士十数人,猛地扭腰一带,便以秋风扫落叶势推得甲士坠城。

下腰躲过脸前突刺。

再以下腋夹住枪头七支,奋力一扬,再带七人弹起倒地。

旋即单手执矛,信手扎之,矛头皆点咽喉位置。

城头位置本就狭小,遇到实在躲不过的明枪暗箭,张飞干脆学着陈丛模样,也就不躲了。

仗着甲厚只攻不守,左突右冲间,不肖半炷香的功夫,外甲上便堆了厚厚一层血痂。

纪灵稍歇片刻,缓缓发麻手臂,咬牙持刀击之。

二虎激斗间,打得火星四处乱飞,金戈交错自耳边响起。

近前者耳膜渗血不在少数。

张飞越战越勇,奈何身边甲士却越战越少。

毕竟袁军呈守势,过阶登城易如反掌。凉军呈攻势,便是攻势再凶猛,想要上城也得迎着城头箭矢、金汁、滚石、擂木一阵洗礼之后,才能攀上城头。

再争狠片刻,张飞百步之内一个凉军都无。

又因先前失了蛇矛,刘备潦倒,只以寻常兵刃趁手,一通胡搅蛮缠之下打断了长矛。

当即不敢耽搁。

飞身沉间撞开纪灵七八步远,纵身一跃坐上云梯,咯噔咯噔颠着腚下城。

再一回头,背上多了十七八支箭矢。

也就靠着两层甲胄捡回条命来...

就这。

张飞还能笑出声来,下到城下,一边伸手够着后背箭矢。

没心没肺道:“老纪,天色已晚,明日俺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