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跟着曼莉在树林里穿梭,却见她的行走路径甚是怪异,全然不是寻常走法。
时而前行三步,轻盈地跨越过三棵参天大树;
时而往左移五步,巧妙地绕开了四棵繁茂大树;
时而又突然后退数步,令人摸不着头脑。
巴桑对曼莉这般行径颇感不解,心中暗自纳闷,但绝对相信她,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
仅仅几分钟,变故陡生!
紧随而入的苏诺夫挥舞着手中长刀,气势汹汹地朝着巴桑猛力砍来。
原本正欲向前迈步的巴桑,跟着曼莉的步伐,身形猛地一转,忽地向左走。
苏诺夫那凌厉的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之上。
“砰”一声爆响,钢刀深入树干。
一击落空的苏诺夫并未罢休,他也跟着向左,再度挥刀朝着巴桑狠狠斩去。
岂料,巴桑跟着曼莉的步伐,又如鬼魅般突然向后急退。
苏诺夫的第二刀依旧未能伤及巴桑分毫,再次深深地嵌入到另一棵大树树干中。
若仅是如此,或许还算不得如何神奇。
更为惊人的是,后续匆忙钻入树林中的鱼原沙等人,一边大声呼喊叫嚷着,一边奋力追赶。
而苏诺夫则高声喊叫以作回应,报告他的位置,引导他们前来相助。
可是任凭鱼原沙等人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追上三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这片树林中东奔西窜、团团乱转。
此时,巴桑三人由于树木的遮挡,院子里的微弱灯光照不进树林,树林里很黑暗。
曼莉对这片树林异常熟悉,闭着眼也能走,巴桑不受黑暗影响。
苏诺夫在黑暗中看不清,但他在两人身后追,紧紧盯着巴桑后背,也能跟上。
三人走到树林深处,距离鱼原沙等人越来越远。
鱼原沙等人本来就找不到方向,在树林里乱转,加上树林里黑暗,彻底找不到三人了。
苏诺夫有点着急,没有想到鱼原沙等人追不上来,连续几次挥刀砍杀,都砍在树上。
但他看到巴桑空手,走路有点变形,肯定是受伤的缘故,也不怕,还是紧紧追赶。
他猜的没有错,巴桑确实更加难受了,有点扛不住。
好在已经到了树林深处,他已经意识到这片树林不简单,大树之间的排列是有章法的。
他担心自己像独孤林、骆宏刚那样,那曼莉就危险了。
趁着自己还能动,必须解决掉苏诺夫。
就在此刻,前方的曼莉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一般,身形猛地向右一转,眨眼间便消失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
巴桑见状,有意放缓脚步,只是踉踉跄跄。
苏诺夫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眼见此景,不禁大喜过望,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一举将巴桑拿下。
他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再次朝着巴桑狠狠地砍去。
然而,令苏诺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看似陷入绝境的巴桑身子忽地向左一闪,巧妙地避开凌厉的刀锋。
与此同时,巴桑的右手向着腰间轻轻一拍。
刹那间,一柄柔软的长剑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嗖”的一声从他的腰间弹射而出,直取苏诺夫的咽喉要害!
这一招,正是万唯剑法中的“秋日射雕”,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事实上,巴桑使出这一招,也是调动了全身仅存的一点内力,孤注一掷!
苏诺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慌失措!
在此之前,他不断地追击和砍杀,巴桑始终是逃避与闪躲,从未有过丝毫的还手之意。
以至于苏诺夫误以为巴桑已然黔驴技穷,毫无反抗之力。
可谁知,巴桑竟然会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招数,着实出乎意料。
苏诺夫武功也很高,见剑尖带着寒光刺向咽喉,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他身体急速后仰,想要躲避这致命的一剑,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锋利无比的剑尖无情地划过了他的咽喉,带出一道殷红的血线。
苏诺夫顿感一阵剧痛袭来,手中紧握的单刀随之掉落地上。
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鲜血喷涌的咽喉,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嗯嗯”声。
随后,像一根失去支撑的木头一样直直地倒下去。
独孤曼莉感觉身后没人,又听到倒地的响声,跑回来找,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喜地叫了一声。
巴桑跟上去,两人继续走,这下安心了。
可是,巴桑身体更难受了,咬牙坚持也不行,走路踉跄。
曼莉伸手拉着他,感受到他的手彻骨寒冷。
她带着哭音说:“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巴桑好奇地问:“我们要去哪里?河洛林在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河洛林,但要去的地方,马上就到”
曼莉说完话,拉着巴桑又或前或后走了一会,到了一棵巨大的树下,轻轻说了句:“到了”
巴桑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独孤曼莉走到树边一块大石头处,伸手在大石下面摸索。
不一会,就听到咯吱吱几声响,大石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洞口。
巴桑惊讶地看着,曼莉走过来要背他。
他拒绝了,单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稍稍借一点力,慢慢走到洞口处。
曼莉先钻进去,巴桑吃力地下去,到了里面才发现,有一个缓坡向下,并不是楼梯样。
曼莉推动墙上一个把手,咯吱吱响,大石再次缓缓移动,洞口关上。
斜坡的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支粗蜡烛,曼莉点亮一根拿在手中,拉着巴桑向下走。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一处大的房间。
曼莉把房间里的蜡烛又点亮两根,很清楚看到整个房间的样子。
石桌、石凳、石床,石床上铺着草、兽皮、床单。
整个房间很干净,好像经常有人打扫一样。
巴桑此时浑身冰凉,伴随着恶心、头痛。
他吃力地坐到床上,试图打坐调息,可是根本无用,真气无法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