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关墙上几个虎贲军战士一起大喊:
“把受伤的士兵抬下去,其他人不许动,否则就是死”
此时此刻,贺州军所有人都相信这几个士兵说的话,他们能做到。
雄辉冷静下来,命令士兵把伤兵抬回来,好在死伤不算太严重。
虎贲军设置的爆炸威力不算大,也许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其实,真是这样的,就是留情了。
原来上午关石上到关墙,看到关门前面的空地上杂草丛生。
狼谷关长时间关闭,不准普通人行走,除了对着关门的这条路清爽一点,其他地方荒芜太正常了。
而且地面也不平整,坑坑洼洼的,不像现代社会还做个水泥地,做个花坛什么的,谁去弄这个?
基本上就是原生态。
他想了下,安排叶定远在门口竖杆子、埋地雷,根本目的是震慑贺州军,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关门口就那么大,敌人要攻关,无非是射箭、架云梯、撞门。
叶定远观察下,关墙只有三百米,能架云梯的地方更短。
关门两边各有五十米的距离勉强能走人,再向两边就是树林了,你总不能钻进树林架云梯吧。
叶定远久战沙场,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弓箭手的站位、抬云梯、抬原木的大致路线,
依据这个,他命令士兵埋设地雷。
然后把地雷的拉绳相互连接,犹如绊马索一般稍稍高于地面,隐藏在草丛中。
不要说冲锋的士兵看不见,即使看见,他们也不会用刀砍断绳索再走,费那功夫,一个冲锋就过去了。
更何况,地雷拉绳都被伪装成藤蔓,贺州兵压根就不会考虑。
果然,士兵们一冲锋,多人绊到拉绳,直接引爆地雷。
叶定远按照大帅的要求,埋设的地雷数量不多。
因为目的不是杀多少士兵,而是警告贺州军不要再来抢关,那样只会牺牲将士们的生命,不会成功的。
果然,事情的发展与大帅预料的一样。
郭孝生、雄辉一起看着关墙上面,一时不知道虎贲军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登上关墙,是一名年轻男子,其身姿挺拔如松。
远远望去,面容俊朗非凡,一头乌黑长发更增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气质;
剑眉星目之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
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清晨初升的朝阳一般光芒四射,英气逼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年轻人看着下面,中气充足,“本人是关石,哪位是雄辉将军?”
这句话一说出,全场鸦雀无声,就连受伤的士兵也忍痛不说话。
雄辉向前一步,鼓足中气,“本将军就是雄辉”
关石指着地上躺着的贺州军士兵,“雄将军,本帅不想多杀人,所以没有密集部署爆炸点。
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攻打,你打不下狼谷关的,不要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雄辉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此时现场几百人,倘若虎贲军放箭,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回来。
郭孝生上前一步,“关大帅,本人是庆王麾下谋士郭孝生。
邱超大军粮道被你截断,我军当然要攻打狼谷关,而且必须要拿下。”
关石看了他一眼,“郭军师,本帅听说过你。
既然你身为谋士,就应该审时度势,狼谷关易守难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草菅将士的生命。”
郭孝生脸一红,“难道要我方放弃邱超的五万大军吗?”
关石脸色一边,声音提高,“郭军师,邱超是大安朝的将领。
现在皇上景和帝就在云州,他带兵攻打云州是叛逆,罪当斩首。
当然,如果他放下武器投降,也能免于一死。”
郭孝生一时语塞,只得狡辩,“关石,你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却听关石冷笑一声,“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本帅没有功夫跟你磨牙。
只是警告你们,如果不听劝,后果自负。”
郭孝生看着现场,内心叹气,他明白想拿下狼谷关确实很难。
即使带上十万大军也难,一次只能投入少量部队啊。
他今天亲眼看到虎贲军能搞出爆炸,威力太大了。
听关石的口气,似乎是手下留情,没有把爆炸搞得太狠,否则伤亡更大。
按照这样打下去,庆州军的确攻不下狼谷关。
现在是进退两难,不带兵攻关,等于放弃邱超;
带兵攻关,伤亡太大,一点成效都没有,到目前为止,连关墙的边还没有摸到。
郭孝生有点颓丧,邱超大军撑不了几天。
如此下去,邱超大军只能自求多福了。
即使放弃对邱超的救援,还有一个大麻烦。
狼谷关被关石控制,他随时都能对贺州用兵,乃至进攻庆州。
倘若鱼伯再向庆州发动攻势,庆州压力大了。
想到这,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关大帅,你占领狼谷关,下一步是用攻打我贺州吗?”
关石想了下,“暂时不会攻打,但本帅要一个人的人头。”
郭孝生当然明白,关石的意思暂时不攻庆州是有条件的,要一个人的人头来交换。
他感到好奇,谁有这么大价值?能让关石提出交换?
郭孝生一脸凝重,“关大帅要谁?”
“本帅要钱路的人头。
去年,钱路负责守云州,可是他临走时,纵兵作乱。
致使数百个云州老百姓死伤,一些家庭被毁,我要他的人头祭奠死去的百姓。”
郭孝生知道这是事实,叹口气,“本人回去禀告庆王,由他定夺”
却见关石义正辞严,再次喊话:
“郭军师,请你转告庆王,要他约束手下将领。
如果有滥杀无辜平民的事情发生,不管领兵的将领是谁,这个账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关石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可以说无礼,但他提出的事又无法反驳。
郭孝生的目光紧紧盯着关石,只见他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凝重。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之中,似乎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霸气。
这股霸气并非是后天刻意营造或者伪装所能形成的,更像是深深扎根于灵魂深处的特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他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好像因他的存在而变得紧张起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