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曾经激烈战斗过的土地。
兵器散落在地上,有的还沾染着鲜血,闪烁着寒光;
人体残肢四处可见,有些甚至被遗弃在原地,无人问津。
这些兵器和人体残肢见证了战争的残酷,也让人们深刻地认识到战争带来的破坏和伤害。
望山县城外的军营里,
杜知方正召集焦永庚旅团以上将官开会,部署作战任务,他们将于几个时辰后展开夺关之战。
焦永庚是宇文功手下另一个旅旅长,白天的战斗没有参加,就是为了作为生力军,凌晨夺关用的。
杜知方是副军长,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他还是要参加凌晨的战斗。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飞云关草图,发布一条条命令。
众将官频频点头,各人知晓自己的任务。
团长陆勋不解地问:“杜将军,卑职对任务都明白,可是谁负责撞开关门?”
杜知方嘿嘿一笑,“这个不需要诸位负责,当听到爆炸声响起,直接冲向飞云关就好。”
陆勋再问:“飞云关关墙上布满士兵,
他们一定会乱箭齐射,我军是否要考虑应对的策略?否则士兵伤亡太大”
与会众将都明白,如果任由关墙上守军乱箭齐射,向下抛滚木礌石,
即使关门是开着的,也会造成士兵较大伤亡,
而且有可能被滚木礌石分割阻断,那样一来,夺关甚至会失败。
因为队伍一旦被分割阻断,飞云关大院里的守军迅速出击,就有可能被各个歼灭。
杜知方赞赏地看着他,陆勋能想到这点,说明他是动脑筋的。
旅长焦永庚是知道情况的,“诸位,关于撞开关门,应对关墙上守军两件事,
杜将军早有布置,诸位只需要完成你自己的任务就好,没有跟诸位说,
一方面是为了保密,另一方面是不让大家分心。”
众将一起点头,杜知方宣布散会,各人回去准备。
与此同时,王自强也在部署任务,
曹正可大队小队长以上将官被召集在一起开会,明确各个小队的任务。
...............
长州城将军府,
齐鹤坐在椅子上,对面春凳上坐着几个将军和谋士段林,
齐鹤连夜召他们来,就是商量增兵飞云关一事。
今天中午,他们就得到消息,韩鲁英惨败,损失了五千兵,这可不是一般的败了。
齐鹤忍不住长叹,“没有想到东连军如此厉害,连韩鲁英那样的名将都一败涂地,
现在鱼大人命令本将军派兵五千,协助韩将军守关,也归他节制,何人愿意领兵前去?”
车骑将军乌俊才首先发言,
“齐将军,现在长州城内外,估计有几十万的难民聚集,有很大的潜在隐患,随时都有作乱的风险,
倘若军队都调去飞云关,一旦发生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其他军将一起附和。
齐鹤叹了一口气,“军令如山,鱼大人派人六百里加急送来命令,当然要遵守”
乌俊才力争,“可以向鱼大人禀报实情,请他另外派兵过来驻守飞云关”
齐鹤摇摇头,意思很明显,军令不可违。
谋士段林语气缓慢,“齐将军,可以派五千军向飞云关靠近,驻扎在长州和飞云关之间,
如果飞云关有事,酌情支援,如果长州有事,则需迅速回军帮忙。”
齐鹤点头,“如此甚好,反正飞云关关内也驻扎不下那么多人,黄议的五千军已经驻扎在里面了。
本将军会和韩鲁英协商,我军不参与关墙上值哨,有事出兵相助就是。”
乌俊才等人没有再说话,大家明白了,
如此安排,名义上是归韩鲁英节制,事实上还是服从齐鹤的调遣。
这样一来,既不违背鱼伯的军令,又可以保证长州军的独立性。
...............
战后的当天夜里,寅时到了,天地间一片静谧,万物都陷入沉睡之中。
月光洒向大地,使得原本就洁白的积雪显得更加明亮,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
空气中却依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是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
这股血腥味在寒冷的夜风中飘荡,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它似乎提醒着人们,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以及生命的脆弱和珍贵。
此刻,飞云关关门紧闭,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守卫士兵,
他们身披甲胄,手持武器,木然地站在那里。城墙之上,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了阵阵雪花。
距离关墙三十米处,摆放着一排拒马,
上面挂着的风灯,在寒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向周围的雪地,泛起淡黄色昏暗的光。
远处,六只野狼,一字长蛇阵般向飞云关走去。
最后两只狼的身后,各拖着一个雪橇,
上面各躺着一个人,正是独孤飞雪和韩刚,两人穿着白色披风,身边各放着一个炸药包。
关墙上的守军影影绰绰地看着远处有几个黑点,他们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突然,一个守军指着远方,声音带着紧张:
“看那里!好像有东西在移动……”
其他守军纷纷集中注意力,眯起眼睛试图辨认出那几个模糊不清的物体。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人喊道:
“是狼!一群狼正在朝这边靠近!”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轻松起来,雪天夜晚,狼群出来,无非是寻找食物。
狼群虽然凶猛,但不可能对关墙造成威胁,也有可能只是路过。
随着狼群越来越近,它们的身影逐渐清晰可见。
没错,是狼群!
倘若不是这么多人盯着看,还真发现不了,因为它们太矮了。
一个队长巡哨过来,探头看了下,叹口气,伤感地说道:
“刚刚打完仗,空气中有血腥气,
雪地里还有一些伤亡将士的残肢,如此雪天,吸引狼群过来觅食太正常了。”
众士兵频频点头,懒得再管,都缩回关墙内,坐在地上打盹。
寒风凛冽,谁想冒头?只有几个了望哨呆呆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