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在此处发呆已近半日,若被老爷知晓,难免又要斥责你一番。”身边的书童提醒道。
应林才闻声轻叹,对书童说:“你先出去吧,我想独自静一静。”书童见公子这月来一直郁郁寡欢,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声而退。
应林才拿出腰间玉佩,仔细端详起来。玉佩上雕刻着一只小兔子,栩栩如生。他看着玉佩,一滴清泪簌簌落下。这块玉佩几经辗转,如今又重回他手中。
应林才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柜子前,从中取出一个木盒。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幅女子的画像。他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思念。
“为什么?我们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我本想金榜题名时,就是我提亲之日。你为何不再等我?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只是兄妹吗?域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应林才摸着画像上的女子,声音渐渐变得哽咽,回想以往的日子,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是现在连见一面都找不到理由。。。
顾辰与昌龙快马加鞭,来到城北营外。门口士兵见二人来势汹汹,抽刀相向,大声呵斥:“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顾辰面色一沉,解下腰牌,示与众人,高声道:“我乃检察院副检察长顾辰,来城北营例行公事,速速开门放行!”
那士兵接过令牌,定睛细看,确认无误后,态度剧变,满脸惶恐,急命开门,并喝令他人:“速速开门放行!”
顾辰与昌龙一路无阻,来到城北营新建成的防御工事处。但见城墙外皮色泽灰暗,与检察院所报情况相符。顾辰暗自皱眉,这等以次充好之举,于军而言,乃是大忌。这城墙非但无法抵御外敌入侵,恐怕连一场暴雨都难以抵挡。
“去!将你们的统领给我叫过来!”顾辰对着随行的士兵厉声呵斥道。
那名士兵也不敢怠慢,看顾辰的样子,估计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于是火急火燎的奔向统领所在的屋子。
“世子!我估计光靠问肯定问不出来的,他们敢干出这种事情,一定想好了对应之策!”昌龙在一旁附和道。
“不怕他们应付我们,就怕此事牵扯其他的人,上次粮草之事你也看到了,那剑南节度使宁愿在黑狱中关一辈子,也不愿意透露半分背后势力的消息,这群人就是个硬骨头。”顾辰愤恨的说道。
“什么?顾辰?检察院?”一名男子在桌前听到士兵的禀报大受疑惑,他来干什么?莫不是那件事败露了?
此时男子心中不断盘算着,但转念一想,人都已经来了,自己万不可失了礼数,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走!带路!”
男子大手一挥,从椅子上站起,吩咐着士兵前去带路。
“世子!看,人来了!”
顾辰听到昌龙的话语,转身就看到了两人正向自己方向走来。
男子双手抱拳,脸上挂着奉承的笑容:“诶呀,不知道大人今日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顾辰微微一笑,抬手示意男子不必如此多礼,缓缓开口说道:“统领说笑了,我也是路过这里,想着进来看看罢了!”
顾辰也不和他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指着新建成的城墙说道:“咱们军营的房屋,和城墙一般都是都是以暗红色或棕色为主,为何这一片都呈现土灰色呢?”
顾辰冷冷看着他,想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没有刚刚的笑脸。
此时男人面露尴尬之色,他本以为顾辰会拿出账本和自己对峙,没想到顾辰另辟蹊径,顾辰的话犹如一根尖刺卡在喉咙,让自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额、、或许是最近的阳光充足,这城墙一直在阳光下曝晒,颜色渐渐褪去了吧!”男人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愚蠢的理由,希望能蒙混过关。
“城墙的建筑有一种材料叫夯土,而红泥恰恰是制作夯土的重要材料之一,红泥价格高昂的原因是,红掺杂后红泥后筑成的建筑颇为坚固,而且永不变色。统领刚刚说仅仅是阳光晒了一下就变了色,这个理由是不是太过牵强了?”
“不知道你们城北营的红泥是从哪里买的?若真像统领所说的那样,真的是褪了色,说明你们买的红泥就是假货了,那么敢在京华内卖给军营假货,是要斩头的!”
顾辰一连几问,让男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嘴唇干白,额头上竟然密密麻麻沁出了汗珠,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顾辰见男人迟迟不语,他脸色一沉,将账本等证据一下子甩到男人脸上,厉声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权利?竟敢以次充好,若是战时,这城墙岂能抵挡住敌人的攻击?”
“这究竟是你所为还是受人指使?”
男子浑身一颤,低头嗫嚅道:“这……下官不知啊!”
顾辰怒目圆睁,犹如凶狠的野兽一般:“不知?这城北营是你管辖,你怎会不知?你伪造账本,多向朝廷要了三千两白银,这笔军饷你该如何解释?”
男子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下官真的不知,那日下官收到命令,说我们这里要新建防御工事,于是下官就急忙安排,但是这些原材料并不是由我们城北营购买,而是有人送来的,那人我并不认识,只说让我按照信中指示去做罢了。”
顾辰皱着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此事果真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开口问道:“信呢?”
“在房内,下官这就去拿!”说罢男人就匆匆忙忙赶回去取信。
随后顾辰和昌龙又检查起仓库的武器,战甲之类的东西,好在这些无论是数目还是质量也都算过得去。
顾辰将整个仓库走了个遍,迟迟没有看到那男人回来,正当顾辰疑惑之际,一声惨喊震响了整个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