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的日期将近,箫飒的烦恼也与日俱增,如果事先先想想成功的喜悦或失败的后果,到时候他或许没有强大的心脏去面对这一切,在他看来,成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而失败后能做到不萎靡不振,那也得提前给自己做好充足的思想工作。
箫飒冲着她屋子门口唯一的一个护卫宋业露齿笑,他性子怎样宋业了解,他面目表情依旧注视前方一级戒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认为会有坏人跟在他的后方,他的不热情箫飒耳熟能详,反正都是相熟的人了,何必假客套。
推开门,屋内黑洞洞,借助外来的光大致能看里边的陈设与格局,大大的空间到处是海盗船丰收的景象。
箫飒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嘴,大长老终究是大长老,房子是最大的,装潢也是最好的,黑暗中也金碧辉煌、气势磅礴,他只能干瞪着眼睛羡慕。
将不安抱到她暖和舒适大气高档的矿石床上,箫飒也倒下来躺了会儿,这趟跑得要老命了,累得他心念电转,全是在自我肯定。
他听到不安的呢喃,转回头去看他,此时正有束寒冷的月光,照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感觉上像是自她脸蛋上抽取出的光亮,将天上的月亮打白。
呼吸的热浪慢慢地把她惨白惨白的面容熏红,黑夜中瞅去,多了好几分姿色,她明媚的容光把月亮打白,赋以着凉的黑墨笔走游龙。
一双全是晶状体的眸子,仿佛能参透时间的秘密,如清澈见底的琉璃,此刻被她薄薄的眼皮遮掩,眼珠顶着眼皮滚珠般流转。
素来白皙的脸上,因呼气的温软,逐渐浮现了一抹清晰可见的嫣红,虽然浅浅淡淡,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本能的兽欲还能把持住,箫飒笔直地坐起来,像只正在思量的麻雀歪着脑袋,聚精会神地看了看她酣睡的样子。
年龄到了,也许不能用甜美等系列词汇来表达,而俏皮却是在她沉鱼落雁的容貌中,可以光明磊落去使用的词汇。
箫飒能肯定她给人的感受绝对是这样,他不近女色,他吃斋念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旋即他扭了扭腰,俯下身把被子给她掖好,大美的月亮,一阵清风从窗口徐徐吹来。
他的面庞与她发烫的脸蛋贴得很近很近 ,风吹来把二人的刘海吹动,他见到风涌之下她光洁的额头,散发出微弱的芳香。
如果说她之前的斑斓是水平如镜,那么被风触动的那几秒,却像人迹罕至的角落,一面被重雾包裹的湖,一阵缓缓流淌的和煦的风,穿透了雾如燕尾蝶般,掠过水面搅起了春水,在推进中得到了最好的止息。
他走出房间转身关好门,交代了宋业几句,好好值勤的话说与不说都没关系,他大概只是想为他在她闺房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随便找点话题避开这句修辞。
走在回去的路上,箫飒可以说是跑回去的,这晚上的惊险,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到达公寓是他阻止自己去胡思乱想,命运是不能翻转。
过去的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有乌云盖顶,时常伴随雷鸣电闪,细雨中的荷池有别样的美,里边含苞待放的荷花,绽放出最美的年华。
四处被雨水迷茫,雨雾中的荷池,于无形中培养出至高无上的雨中即景。
想想被暴涨雨水糊住的墨绿色荷叶,在雨水中沾染开来,像荷叶在流动,溢满世界。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暴雨一来,别致的花香迅速就被冲淡,这样清幽的气息也只能在雨后天放晴时,将大地幻影高温蒸发的太阳出来,方能闻到残留的芳香。
这多少天里,箫飒的生活没多大改变,他在等待进一步的进展,苦苦等了好几天都没什么变化,他坐立不安,想知道晋升凋零的人有多少个了,几十个末影人五个名额,竞争压力有点大。
身体不长进,光急也没用,普通的加速新陈代谢的药品,对灵魂始祖细胞来说应该不管用,他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平时花时间把身体锻造得好一点。
前几天只和不安见过一面,那次会面后扯出的碰瓷事故真是要了他命,没想到最后的发展路线不走寻常路,吓得他出冷汗如流水,好在这只是个迟早会醒的噩梦。
就是把她送回房间的第二天早上,她强行闯入他的房间,捏住还在酣睡中的他的鼻子,将他一秒钟唤醒,还别说这个方法对付懒人很管用。
“你昨天说了什么?”这个问题是好多天以前的那个清晨,她问箫飒的首个问题。
“你说什么?”不安又不点命要害,在这装神弄鬼故作玄虚,谁知道他问的是昨天晚上的那点。
“我妈房间门口发生的啊!”她想都没想,这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没什么!”箫飒乔装镇定,毕竟真的没做什么,错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可是早上我妈一口气冲来我房间,说府上不安全,昨天夜里有个醉酒的人在她房门外窃听情报。”她探知到他平静下的狂躁与波动,她字正腔圆的具体分析。
不安的眉头一皱,撇了撇嘴,怔了怔说,“我派了那么多守卫守夜,我说怎么可能有外人闯入,是你多心了吧!但是我妈是个固执的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说昨晚发生的事八九不离十,她都听到了那人被迫终止的酒话,那说明强盗还不止一个。”
嗯哼~箫飒闭着嘴巴发出后鼻音重的感叹,又明摆着明知故问的问不安有没有抓到那两个人,他的心像酥松多孔的奶酪,被冷汗浸透,在以肉眼不可预见的速度缓慢溶解,甜到老鼠都不想吃,不然要被刀子雨剁成肉酱。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妈早把他们抽筋拔骨了,犯得着一大早跑来向我诉苦吗?”不安叹了一口气,看看她的熊猫眼和半梦半醒的精神状态,看得出是没睡醒,给他妈揪起来的。
“所以你说话的中心主题是什么?”他认为,她之所以能说出几大段没营养的话,不是因为天生没脑子,而是说没睡醒。
她散漫的目光慵散地望向天空对峙,然后抛下来注视面前有着灿烂笑容的他,心中氤氲的怒火又不好发作,眼神火热了一下,随即慷慨的收回了愤怒,两个人熟络到了这种程度,似乎连开个玩笑都有点不应景。
“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她边做鬼脸,边伸出手指点了点箫飒,后者的脸庞在沉吟中显得无比华逸,微微动容。
不过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漆黑的眸子深处,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或许这个沉浸在他眼眸中的秘密,早已刻进他的生命,不到他崛起的那天,就得不到唤醒。
“哦,我们昨天也喝醉了酒!”箫飒盯着她没说话,两双不清亮的眼睛一旦对视,便自动驱除了污浊,两对明眸像地球和月亮共同吸引着,没听见他说话,于是赶紧补上这两句。
“是啊,你能想起昨晚干了什么吗?”箫飒的语气十分中肯,对于她来说,酒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吧!
不安愣了愣,表情不太自然,二人的目光中皆是有着惊心动魄的火光闪现,“你醉酒后……”她纤细的小手缓缓停留在她的胸膛前,轻轻一刺,点在他心脏处。
近距离接触传来的电流,一瞬间传遍他浑身,牵引出他某类神经,脸上似乎被涂了酒精,挥发而来的凉意紧紧贴在皮肤上,不断汲取他鲜为人知的心恸,继而是一把火炬到底将近,又是一瞬间将他的脸点燃,没过几秒,血液全往上面冲,热度持续升温。
什么意思,箫飒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某些不曾出现的灵动和红晕,毋庸置疑他是想不通透的。
“我说我身上青草味道那么浓,原来是遍地打滚了,你把我抱到我妈房前那个了?你也太猴急了吧,为什么不对走两步到我房间,然后把宋业支开就行了,完全的二人空间。”
说到这,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大火,火光在眼中熏出无限的激情,将湿润的眼睛烘烤干涸。
她的眼光有多旺,他的心就多起伏,可见箫飒的无奈多严重,有时候她真希望她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好像这样就能省略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什么都没干。”一句淡漠的话横空出世。
箫飒张大嘴巴咬牙切齿地对她说,说完之后,她的困意又袭来,嘴角有着不为人知的失望,一个女人愿意和一个男人喝醉,这足够说明她愿意接受酒后发生的行为。
“哦,那是我们啊,怪不得……”后面的话,没什么可说了,于是这就像暗示着什么的半句话。
她美丽的脸庞,有点动人,也有点婉约,配上那适宜的疲倦,为她封上迷人的面纱,犯困打哈欠的原因,她眼眶中那双眉目浸泡在泪水中,闪闪出斑点的光亮。
哈欠能将睡意传染,看到她打哈欠的样子都那么灵巧,箫飒也拍了拍嘴巴,困意正在萦绕,但是他用一个甩头的绝招把困意消散,对她的念想也借离心力甩出心室,还有什么可说呢。
“你在我的床上睡睡吧!”又是一句犹如魔王横空出世的话。
箫飒给了她一个成分温柔的眼神,指了指他乱糟糟的床,对爱干净的女性来说这件事很勉强,但对不安来说他心花怒放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怎么办呢,她也觉得自己已病入膏肓,可是箫飒在她心目中已是偶像级别的人了,能睡在偶像的床上补囫囵觉,是件再开心不过的事情,因此她没必要拒绝,没必要因背负的点滴道德负担,去规避内心的想法。
她横躺在床上没五秒钟就入睡了,箫飒摇了摇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帮她脱下两只鞋子,她娇嫩的脚不仅不臭,还略带甘甜的味道,让得室内不太流通的空气带了点清新的味道。
箫飒单膝跪在床上,将横着睡觉出了床的她抱回原来睡觉该是如此的位置,将她安顿好后,他的视线全是热烈的白炽,照射在粉扑扑的她脸上流连忘返。
梦中她的鼻翼轻轻翕动,即使意识恍惚她亦能嗅到他胸膛发出的味道,浓烈的雄性荷尔蒙,他今日的衣着很宽松,胸部的衣服垮垮地垂涎到她的鼻子,随着他的运动轻薄的衣服轻轻骚弄她的鼻头,带来一种轻微的瘙痒,让她无力的歇斯底里着。
她蹙着的额头也在扇风煽火的吸引他,他却不得不把视线移开,然后手撑着床将跪在离她胸脯不到半分米床铺上的腿收了回来。
有些事情的发生完全不存在任何的由头,他的心慌慌的,心如擂鼓,鼓槌在胸膛狂妄地横冲直撞,仿佛要扯掉束缚住她的静脉和动脉,争取脱缰野马般的自由。
不止这一处有生理上的反应,他的唇也在瑟瑟发抖,但为了绅士风度,他努力控制住。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箫飒将那双将情感归置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下的黑眸,投向窗外秀丽的景色,鸟语花香,风吹草动,种种五彩斑斓的自然风光,化为铺成光谱的光线,直直钻入他的眼中。
只是在这种竭力想根除或者隐瞒什么的情况下,欲望满身的情感却被浮木枷锁住,浮上水面,无法沉默回到它们该待的阴暗处,将窗外的画面全部掩为黑色,只有看她,目光才能重新明亮。
他转而拉开屏风跳入浴池中,溅起的浪花一朵朵开满了浴池上空,在箫飒的头顶一刹那定格为冰花,动与静的结合使他疲惫不堪,焦头烂额的他,极其需要冷静一下,违背内心的想法都要借水来溺亡,这是完全没有情理可讲的。
箫飒啊呜啊呜猛吸一口气,他能感觉畏缩了的肺叶像干瘪的纸袋,登时发出的干燥响声盈满了空气,他鼓起腮帮子,猛地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