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晚脊背僵了一瞬。
糟糕,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条件反射,一时间没控制住。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
“我能是什么人?”
林辞晚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沈梁。
管他到底是问什么,装傻总没错。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你刚才的反应速度和动作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
沈梁怀疑的目光反复打量着林辞晚,奈何她心态确实好,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是吗?可能是之前去过你们军队培训学会的。”
“……?”
沈梁眨了眨眼,慢半拍的反应出来这话好像又是冲他来的。
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又窜了上来,由于情绪起伏太大,蓝色的电流四处乱窜,噼里啪啦的别有一番滋味。
他闭着眼深呼吸几口,心里默念:
没关系没关系……她活不过今天了……
转念一想,又想起之前在b国拍卖会与林辞晚见面的那次,越发觉得林辞晚身上有很多谜团。
不过,他再怎么问林辞晚估计都是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的。
好奇是真的,但他更想要她的命。
而林辞晚的心里也是有些疑问,她凝视着沈梁自然站立的双腿,脸色严峻。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沈梁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得意地走了几步。
“明明我的资料上写的双腿受损,甚至你前几天见到我的时候我也是坐在轮椅上,怎么突然就能走路了,是吧?”
“我知道那场火和你有关,没猜错的话,你的异能就是火了。”
林辞晚没承认也不否认,始终是那副让人不好琢磨的神情。
沈梁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脸色变得极快,冷着脸转身又坐了回去。
“闲聊就到此为止。”
他轻轻的拍拍手,藏在周围的十几人都上前一步出现在林辞晚面前,呈包围状将她困在中央。
“去把容与带过来,这种大场面怎么能少的了他。”
林辞晚扫了眼周围的这些人,还是不见暗影的身影。
“这么害怕我?用得着这么多人防我一个?”
沈梁不理她的激将法,“对你,当然要用我这的最高待遇。”
林辞晚在心底轻嘲。
人的确有点多,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麻烦的点在于,她若是带着容与,大概率两个人都要受些伤。
关键是,暗影。
他人在哪,究竟想做些什么。
为什么非要她来?
是的,他一定要让林辞晚来。
从暗影和她透露出那枚炸弹开始,林辞晚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多时,容与被两个人押着带了过来。
原本镇定自若的表情在看到林辞晚的那一刻彻底松动,脚下的步子都乱了几分。
“卿卿?!你怎么会在这?!”
看到容与完好无损,林辞晚放下了心。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梁本来兴致不高的倚在椅子上,此刻看到容与对林辞晚的关切,嘴角一扯,又不想干好事。
“我突然有个想法。”
林辞晚:“?”
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是真不知道话说多了没好下场吗?
其实沈梁和林辞晚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也就近一年的时间,也许是这一年林辞晚就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导致他对林辞晚如此忌惮,不仅想杀人,还要诛心。
凡是能让林辞晚感到不舒服的事他都要做。
“林辞晚,你哥哥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吧?”
林辞晚心底咯噔一声,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他说,
“容与,你妈妈和妹妹当年就是被关在这里。”
沈梁笑的恶劣又让人反感,好整以暇的看着容与煞白的脸,不忘继续火上浇油道,
“你刚才待的那个房间,就是你妹妹出生的地方。”
话音刚落,容与努力维持的冷静顷刻间崩塌,红着眼睛仿佛是在看他的仇人,张牙舞爪的就要冲上去要沈梁的命。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沈梁就那么勾着唇,轻轻摆了下手,然后周围的人便上前去压制住容与。
显得容与的挣扎更加可笑。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沈梁。”
是制止,又似威胁。
别太过分。
否则她不介意提前计划,即使为此会毁掉暗影这么多年的筹谋。
林辞晚从那群人中将容与拉回来,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僵住的身体。
“你说他是……沈梁?”
容与不可思议的看向林辞晚,半晌,又迟钝的将头转向沈梁。
“沈梁……呵呵,原来你是沈梁……哈哈哈……”
这下子换沈梁急了,椅子也不坐了,“腾”的一下就冲过来,一双眼睛紧紧地锁住容与。
“我是沈梁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哈!原来是你啊……”
“你把话说清楚了!是林语南和你说过什么吗?!”
似乎一提起林语南,沈梁的情绪起伏就特别大。
他暴力的拨开旁边的人群,咬牙切齿地攥紧容与的衣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周围的空气也开始有所波动。
闻言容与也激动起来,不由分说的抡起拳头给了沈梁这张脸一拳。
“你不配说她的名字!我妈当年和我说过,她小的时候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沈梁。我现在真觉得她眼瞎了,你根本不配!”
沈梁被打的踉跄几步,偏过头嘴边溢出一道血迹。
周围人见状脸色都变了,几十只手都伸过去要抓住容与。
却通通被林辞晚挡了回去。
林辞晚皱着眉,挡在容与身前。
沈梁和林语南居然还有这层关系,心里不悦,把原本决定好的沈梁的死法又构思了一下。
沈梁擦了一把嘴边的血,看着手上的鲜红,没忍住笑了一声。
“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那她为什么不把异能药剂给我用?!她明知道我需要,宁愿给她那不到一岁的女儿都不肯给我!狗屁的好朋友!”
疯了。
从沈梁受伤退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疯了。
“我很久没有感受过受伤的滋味了,你,很好。”
沈梁用手指着容与,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林辞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改主意了,我不让你们一起死了。容与,我要你看着你妈妈和你妹妹一个个死去,你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