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是汉武帝时设置的十三州(十三刺史部)之一,其地域辽阔,涵盖了现今的四川、重庆、云南、贵州等省份以及汉中的大部分地区。
甚至包括缅甸北部和湖北、河南的一小部分区域。而其首府,则位于蜀郡的成都。
自秦汉以来,尽管益州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但由于没有大规模战争,受中原动荡影响较小,因此人口增长迅速,经济实力亦不输于其他开发较早的中原诸州。
这里山峦起伏,河流纵横,气候宜人,被誉为“天府之国”,其中间地带拥有广袤无垠、适合农业发展的四川盆地。
再加上众多人口的支持,使得益州在农业生产方面取得了显着成就,同时也促进了商业贸易的繁荣。
在刘焉、刘璋父子二人多年的治理之下,益州成为了东汉末年天下比较富庶的地区之一,然而,这种繁荣的背后却隐藏着各种矛盾和危机。
刘焉是汉景帝之子鲁恭王刘余后裔,初以汉朝宗室身份,拜为中郎,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
当时正值天下大乱,王朝政权衰落,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历史的重大建议—“废刺史立州牧”。
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掌一州之军政大权以安定百姓。
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素有称帝野心的刘焉请调益州牧。到任后优容豪强,安抚士庶,与五斗米教首领张鲁多有往来,使张鲁得以进据汉中,斩杀汉使,截断交通,刘焉乘势中止了与朝廷的往来。
但益州地方势力非常强大,刘焉势单力薄,无法驾驭当地的土豪士族。
为弹压益州地方势力,刘焉以入蜀带来的人才为基础组建了东州派,同时收编招募进入益州的南阳、三辅一带流民,编练成数万人的“东州兵”。
刘焉借助东州派和东州兵很快压制了益州的本土派,在益州站稳了脚跟,成为了益州的土皇帝。东州派有从龙之功,又是刘焉的心腹,因此势力急剧膨胀。
东州派垄断了益州大部分政治资源,同时不断打压益州本土派势力,双方矛盾颇深,势如水火。
刘焉病逝之后,其长子刘范、次子刘诞此前因密谋作乱已被处死,因此剩下的儿子只有三子刘瑁和幼子刘璋。
刘焉手下的两位权臣赵韪(wěi)和庞羲拥立性格软弱、没有主见的刘璋为益州牧,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将刘璋当作一个易于操纵的傀儡。对于这些心怀叵测的打工者来说,谁不想拥有一个更容易控制的老板呢?
这种承继思维决定了刘璋的权力基础是有非常大的漏洞的,尽管刘璋表面上是益州牧,但他并不能真正掌握益州的全部权力。
相反,他常常受到赵韪和庞羲等权臣的制约。赵韪和庞羲各自代表着不同的政治派别,一个是益州本土派,另一个则是东州派。
赵韪是益州巴郡安汉人,早年随刘焉入蜀,担任征东中郎将。
庞羲是河南人,初为议郎,与刘焉有通家之好,后南下益州,辅佐刘焉,担任和德中郎将。
两人之间因为派系和阶级立场的原因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和矛盾,使得益州内部陷入了激烈的派系斗争之中。
如果刘焉仍然在世,或许能够调和双方的矛盾。然而遗憾的是,刘焉未能完成对益州内部两派势力的整合,便不幸离世。
继位的刘璋性格昏庸懦弱,完全无法掌控局势。面对两派之间日益尖锐的矛盾,刘璋选择放任自流,甚至在其中瞎和稀泥,进一步加剧了双方的矛盾。
不仅如此,外部的威胁也逐渐显现出来。汉中的张鲁骄傲自大,并不听从刘璋的命令。刘璋对此感到愤怒,以张鲁不服从他的调遣为由,将张鲁的母亲和家人全部杀害。
从此,张鲁与刘璋结下仇怨。利用这个机会,刘璋派遣东州派的权臣庞羲担任巴郡太守,屯驻阆中,负责抵御张鲁。
同一年,刘璋麾下的沈弥、娄发以及甘宁等将领掀起了一场叛乱,与荆州别驾刘阖共同引领军队对刘璋发起攻击。然而,这场叛乱最终以失败告终,这些人纷纷逃至荆州寻求庇护。
刘璋立刻下达命令,派遣征东中郎将赵韪统领大军进攻荆州牧刘表,并指示他在益州和荆州交界处的朐?县驻军。
成功将赵韪和庞羲调离后,刘璋开始积极提拔年轻有为的人才,希望借此削弱赵韪和庞羲的权力,从而实现自身权力的集中。
在此期间,董和、费观、张松、张任、严颜、黄权等一众人才得到了刘璋的重用,刘璋借机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
刘璋的一系列骚操作,让赵韪、庞羲等人心慌意乱。他们本来想要推举一个无用之人作为领袖,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取代他,但没想到事情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庞羲并不想公开翻脸,于是选择了妥协与默许。然而,赵韪背后的益州本土世家大族早已无法忍受刘璋对他们的压迫,以及放任和纵容东州兵肆意欺凌和残暴的举动。
这些行为不仅给益州百姓带来了灾难,也严重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在益州本土势力的鼓动下,赵韪决定背叛刘璋。
他首先用重金贿赂荆州,以求得和解,同时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起兵反叛。由于他得到了益州各方势力和民众的支持,赵韪率领军队杀回成都。蜀郡、广汉郡、犍为郡等地纷纷响应赵韪的叛乱。
“东州派”与刘璋紧密相连,与益州本土势力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调和的空间。因此,他们拼尽全力抵抗赵韪的进攻,战争陷入了僵局。
双方都不肯退让一步,使得战事异常激烈,局势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