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时代,地形地势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一场战役的胜负,往往会因为地理上的优劣而发生改变。若想攻下一座坚固的城池,进攻的一方出动的兵力需要是防御一方兵力的两倍以上,城池防御的一方拥有着地域上的优势,进攻的一方需要付出很大的伤亡。
《孙子兵法》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意思是说,用兵的上策是用计谋战胜敌人,其次是在外交上战胜敌人,再次是出兵打击敌人,下策是攻打城池。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而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有时又迫不得已需要强行攻城,面对高大坚固的城墙,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强行攻城了,强攻的重要一点是需要有高昂的士气。强攻伤亡惨重,看着身边倒下的兄弟,对于士气是非常大的打击,因此如何激发士兵的士气成为了重要的问题。
另外各兵种之间的配合也非常重要,先登的勇士在前面冲锋,弓箭手在后面掩护,投石车在最后方攻击,有护城河的话还需要工程营填护城河之类的,因此攻城的时候还需要各兵种间的相互配合。
最最重要的一点,强攻要有猛将去开路和精锐士卒去冲锋,强攻城墙最难的就是获取城墙上的一块立足之地,这就需要一员猛将去开辟了,后面的精锐士卒前赴后继地跟上猛将,猛将开辟了之后就需要精锐的士卒去维护和拓展城墙上的立足之地。
沙摩柯率领的蛮兵攻打临沅城就是强行攻城,沙摩柯作为猛将带头亲自冲锋,但被巩志率领的守军用弓箭、滚木、巨石、火油等防御手段击退,双方都有伤亡,但是攻城的沙摩柯一方伤亡是守城一方的数倍。
霍笃和霍峻率领着第二营进驻临沅城之后,霍峻让疲惫不堪的兄长霍笃在北门休息,并让两千多兵士巩固四门城防,自己则带着亲兵往南门而去。
“敢问将军是哪位?”正在南门和沙摩柯对峙的巩志看着威风凛凛赶来的霍峻问道,他已经收到了兵士报告,知道襄阳已经派来了援军。
“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霍峻,巩大人辛苦了。”霍峻看着眼前这个身上沾满血迹的文官,十分钦佩。
“原来霍将军当面,请问魏将军在哪?”巩志斜身看霍峻身后,试图寻找魏延,巩志几天前已经收到了荆州府送来的加急文书,说派了中郎将魏延来平定荆南,并节制荆南各军。
“魏将军没来临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接下来城防交给我吧,巩大人好好休息。”霍峻对巩志拱拱手。
巩志顿时瘫软地坐到地上,这段时间他太辛苦了,自从金旋太守中箭阵亡以后,他每日吃住都在城楼上,精神高度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夺了城,幸好终于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
霍峻来到城楼边,此时临沅守军还在和蛮兵进行着对射,霍峻让守军停止射击,他知道沙摩柯还在想着掩护蛮兵偷袭北门,殊不知北门的蛮兵已经被他击退了。他是从城中直接穿到南门的,而北门攻城的蛮兵担心被援军埋伏要从外围绕很远才到南门,所以溃败的北门蛮兵还没有到沙摩柯这里。
“粗鄙蛮人,你们北门的蛮兵败了,不要再煞费苦心了。”霍峻躲在城垛后面朝着下面的蛮兵大喊,他知道蛮兵中有百步穿杨的高手。
“不可能。”沙摩柯听到后不相信,蛮兵弓弩手听到了霍峻的话也停止放箭。
“北门的蛮兵已经溃逃了,现在由本将接管城防,不服的你们尽管来攻城。”霍峻很是霸气,他俯视着城下狼狈不堪的蛮兵,如同蚂蚁一般。
“你是何人?敢如此狂妄。”沙摩柯抬头问道。
“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霍峻,你若识相,赶紧离去,否则惨死城下,暴尸荒野。”霍峻说的很提气。
“什么延的什么峻的没听说过,别口出狂言,可敢出城与我一战。”沙摩柯直接下了战书。
霍峻是武痴,很喜欢和人家比武,他的武艺在魏延、邓展、文聘等人的陪练指导下有很大提高,如若是以前的他,想都不会想就会下城与他斗将,听大哥魏延讲过,沙摩柯勇武过人,他也想与他比试比试,一较高下。可现在不一样,他是守城主将,放弃坚城优势去斗将,他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等你攻上城头,我再与你一战,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上来啊。”霍峻挑衅道。
沙摩柯虽鲁莽但又不傻,刚刚城头的大火还心有余悸,再看着地上的尸体,蛮兵伤亡惨重,他已经派人去打探北门的消息了。
“首领,末将无能啊,没能拿下北门,差点被他们的援军包围了。”片刻之间攻打北门的副将带着残兵来到了沙摩柯旁边。
沙摩柯气的脸部更加狰狞,过去就朝着副将大踹一脚,这样还不解气,他又拿起自己的铁蒺藜骨朵朝副将的头部砸去,霎时血溅三尺,副将倒地不起,身边的蛮兵看着凶残的沙摩柯纷纷后退数步。
“哎哟,沙摩柯首领怎么连自己人都杀呀。”霍峻在城上看着这一切故意挑唆。
“你给我等着,晚点我再来攻城。”沙摩柯生气地准备带蛮兵离开。
“好,我等你,到时候临沅城你攻不下,五溪你又回不去,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哈哈哈......”霍峻按照魏延和徐庶的吩咐,准备完成守城以外的另一个重要任务。
刚想转身离开的沙摩柯听到霍峻这么说,停下了脚步,朝着城上大声说道:“我怎么回不去五溪?我既能攻下此城,又能回五溪。”
“由我在此坚守,你就攻不下此城,我的大哥魏延将军已经率领一万兵马去取五溪了,那里的老弱妇孺抵挡的了我们的兵锋吗?”霍峻得意地说道。城下的蛮兵们听到后瞬间交头接耳起来,他们的父母和妻儿都在五溪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荆州军主力之前都被我们击溃了,又要守武陵,哪有那么多兵马。”沙摩柯不相信,他记得桓阶分析过,刘磐张允兵败之后,荆州要防守北部,能调来支援荆南的兵力绝不会超过一万人。
“我调来临沅的才不到两千人,其他人都去五溪了,你就等着败报吧。”霍峻看沙摩柯不相信,他冒着被沙摩柯强行攻城的风险而露了自己的底,霍峻坚信,即使沙摩柯不顾五溪而拼尽全力攻打临沅,他也能守住。
蛮兵们沸腾起来,都嚷嚷着要回五溪,沙摩柯也心慌了,这次被桓阶许诺为武陵王和掌管荆南四郡,他不顾一切地召集了部落的青壮一万多人,而留在五溪的全是妇孺老幼,如若魏延真的去进攻五溪,部落的族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沙摩柯让兵士撤回并赶紧派人去五溪老巢查探消息。
霍峻按照魏延和徐庶的要求将出兵五溪的信息传递给了沙摩柯,紧接着蛮兵也撤走了,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