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黄明昊翻了个身,挡在江书雅的面前,一脚把黄涛踹了出去,他快速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江书雅的身上,被踢了一脚的黄涛,愤恨的抓起地上的刀,向黄明昊刺去。
孙琪摇晃着柱子,不断蹭着身上的绳索,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愤不已。
黄明昊来不及躲闪,刚抬起腿,被黄涛手里的尖刀刺进他的大腿,随即传来一阵惨叫声,黄涛拔出刀柄,刀口上瞬间鲜血淋漓,他气急败坏的把刀又抵在黄明昊的脖颈上,满眼怒火,
‘‘你想找死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今天我就成全你。’’
黄明昊闭上眼睛,一股视死如归的态度,双手死死捂着胸口,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你动手吧,我们下辈子就不要再做兄弟了,任静的死,你我都逃不了干系,她不该认识我的,是我害死了她,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但我还是祈求你,放了江书雅,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虽然很对不起她,可她是我孩子的妈妈,求你,看在我从小就跟在你身后长大的份上,放了她吧,阿哥?’’
黄明昊眼角流出泪光,拉着黄涛的衣袖,颤声祈求,而黄涛手里的刀不断颤抖,扪心自问,这个堂弟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长大,曾经一起下河摸鱼,一起上树掏鸟蛋,一起学会抽烟,一起逃学看电影。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曾几何时,他们亲如兄弟,同是黄门一族,连着血脉,两人虽然有了隔阂,打过架,但若是想索取对方的性命,黄涛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下不了手,他可以对谁都能痛下杀手,唯独对黄明昊下不了。
手里的刀缓缓移开,他对着另外俩人招了招手,
‘‘走,先去吃点东西,一天没吃饭,饿死老子了。’’
一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三个生死挣扎的人,江书雅的手不经意间触摸到黄明昊大腿上淌出来的血液。
她惊呼一声,
‘‘啊!好多血,你流血了,怎么办。’’
黄明昊眉头紧锁,疼得分身乏术,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上身上都是伤痕,挣扎在生死边缘,他努力抬起眼皮,声音低颤,
‘‘小雅,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的珍惜你,更没有保护好你,我也对不起任静,她的死是我一生的悔恨,如果我能随她一起去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把糖糖好好抚养长大,告诉她,她的爸爸真的很爱她。’’
他的气息变得微弱,刚才跟那一帮人打斗,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身上的骨节错位,伤痕累累,江书雅意识到他命垂一线,大声对他呼喊,
‘‘我不答应你,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没事吗,外面的人还在,危险还没有消除,你好人做到底,帮着我一起对付那些人,你起来。’’
此时的江书雅已经热泪盈眶,她使出全身力气摇晃身上的黄明昊。
‘‘昊哥,昊哥,你是个真男人,我没有看错你,你是好样的,你要活着,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被人欺负,你都忘记了吗?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打,还不敢还手,任人欺负,你想让糖糖也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吗?’’
孙琪大声呼喊着,黄明昊努力挤出微笑,
‘‘小雅,你不是总问我,明明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娶你吗?我今天就把心里话告诉你,不说恐怕来不及了。’’
‘‘其实,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动心了,但是我把它隐藏起来了,我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当时和任静还没有分手,我知道跟你结婚很对不起她,后来她自杀了,我知道后,感到五雷轰顶,她是因为我的不忠诚而自杀,良心让我悔恨到极点。
看见你总是对我那般讨好,整天对我傻傻的笑,我对你突然变得厌恶,她的死让我悔恨,悲伤,而你却活的是那么天真浪漫,你的笑容里是那样干净纯粹,而我都认为那是对任静的嘲讽。
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是截然相反的命运,后来我开始对你疏离,冷落你,不再跟你说话,有时候竟希望你去死,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认为的,我知道你已经找到对你好的那个人了,他说的没错,我配不上你,你跟他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我祝福你,真的,我希望你幸福。’’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里已经流满泪光,江书雅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把身上被撕坏的那件衣服脱了下来,撕了一半,把黄明昊的大腿包扎起来。
‘‘忍着点,血再流下去,就会因为缺血休克,当务之急,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送你去医院,血流干会死人的,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黄明昊的脸上划过深深的忧伤,他此时感到疲惫不已,缓缓闭上眼睛。
江书雅拍了拍他的脸,大声呼喊,
‘‘黄明昊,黄明昊,你醒醒,不能睡过去啊!’’
另外一边,林莫箫根据警察局信息部那边传来消息,锁定的位置就在江岛的一处废墟违建房,他一个人不断给那个陌生电话拨打过去,然而对方始终不接电话。
他愤恨的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如果再找不到江书雅他恐怕会发疯,他在江边上几处废墟违建房里,没有发现任何人烟踪迹。
船舱内,几人狼吞虎咽的吃着买来的炸鸡:
‘‘涛哥,那个人又打来电话了,咱们要不要出去会会他。’’
黄涛咬着嘴里的脆骨,咯吱咯吱作响,大声怒斥:
‘‘不去管他,吃完赶紧转移地方,吃完把那女人轮流搞一遍,至于我堂弟就放了吧,杀他我实在不忍心。’’
地下室不断向外呼喊,外面的人已经听见了,黄涛酒足饭饱,伸了伸脖子,一脸不耐烦:
‘‘走,去看看。’’
其中一名叫阿龙的起身,‘’我到外头撒个尿,你们先玩,我等会便来。‘’
那人说罢,走出船舱,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江边的芦苇荡里隐约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走到芦苇荡处,立马解开裤子应急。
而林莫箫正一筹莫展的游荡在芦苇荡的江边上,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方便,他一个机灵闪身隐藏起来,悄悄潜伏在那人身后,那人很是警惕,左右四周环顾一遍,自顾朝货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