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模样,分明是要打人,再者说,我们主仆二人到这也没多久,他祖籍更不是这里的人,谈何跟你有私事啊?”
夜玲珑看着萧晋涛的样子,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不打人这句话。
“跟你说不明白,你快让开,否则……”萧晋涛还未说完,夜玲珑就火了。
“否则如何?!你还敢打本小姐不成?!”夜玲珑双手掐腰,高抬起头,一脸的泼辣凶狠。
“小姐,小姐救我,这人是个疯子,胡乱攀咬人,您千万不要信他说的话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姚三躲在夜玲珑背后大喊,看着夜玲珑能挡住萧晋涛,他觉得他又行了。
“你再说你不认识我?!你有种别躲在女子身后啊!你打碎我家小木桌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萧晋涛气愤的大吼。
都怪这个坏东西!要不是因为这个人,他也不会去追马车而耽搁了与家人会合的时间。
没有那件事,他爹也就不会摔下平板车而伤到骨头,至今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他!就是罪魁祸首!
夜玲珑听他如此说,都懵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印象呢?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萧晋涛这才想起来,他当时看到马车里的那一双绣鞋的主人,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姑娘了,那她怎么会什么也不知道呢?
他把当时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下,夜玲珑震惊了。
“竟有此事?!”
这说的头头是道的,有因有果的,像是真的似的。
她隐约记得,她刚到沧州的时候,确实听到过一些嘈杂的声音。
但是她那时因为一路上赶路太辛苦,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浑身疲惫的紧,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难受的厉害。
她那时完全就是半清醒的状态,她以为是路经集市,才会如此的嘈杂。
当时姚三怎么跟她说的来着?哦,她想起来了,姚三说的是,集市人太多,拦住了去路。
她跟他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事要紧,不要惹是生非,跟人好好说说,让出条路来。
没想到,这姚三竟是这样阳奉阴违,狐假虎威,若是真像眼前之人所说,那这一路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姚三得借着她的名号,给她拉多少仇恨啊?!
想到这儿,她往旁边走去,这姚三就是欠教训,她可不会做冤大头!
“小姐!小姐您不能不管我呀!我那也是情急之下,怕耽搁了您的事情啊!”姚三见自家主子不管他了,吓得两股颤颤。
“你可真能攀扯!你当时都已经驾着马车快要过去了,却还要用鞭子抽打,以致我家的小木桌掉到了地上,还驾着马车压了过去,这就是刻意为之!”萧晋涛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了他的谎言。
姚三见夜玲珑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自知今日怕是不能善了,眼睛一闭,“扑通”一声跪到了萧晋涛跟前。
吓得萧晋涛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还请这位兄弟,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需要治病的媳妇儿,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说完就一俯身,头“砰”的磕在了地上。
萧晋涛皱了皱眉,“我不打你,你无需如此,只是我家小木桌是拿去卖的,而且,因为你的缘故,还让我爹受了伤,你赔偿给我一两银子,此事就算是两清了。”
姚三瞪大了眼睛,“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这一两银子,我还算是给你少算了呢,真要认真算起来,就是二两银子都不够呢。”萧晋涛给了他一个“你别不知好歹”的眼神。
姚三肉疼的紧,一两银子,他还真有,这一路上,他从他家郡主那里,昧下了不少的银两。
但是,钱就是他的命根子啊!跟他要钱,就跟要他命一样的。
只见他表情痛苦,还在想方设法的躲过去。
“快赔给人家!否则别怪我不念主仆情意,将你交给官府处置!”
夜玲珑觉得这件事是她治下不严导致的,她也有责任,她帮人家要回赔偿,也是应该的。
姚三听后,颓废的坐到了地上,得了,还是破财免灾吧,他一脸肉痛的从前襟里掏出一两银子,在手里攥了片刻,一闭眼,把银子给了萧晋涛。
萧晋涛对着夜玲珑一拱手, 他知道能要到赔偿多亏了她帮忙,“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言语莽撞了,还请这位小姐,能原谅在下,再者,多谢小姐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喏,这个你拿着,都怪本小姐治下不严,才导致这样的后果,就当是我小小的心意,还望你莫要嫌弃。”
说着,夜玲珑也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了萧晋涛。
“这位小姐,不可,不可啊,刚刚已经是帮大忙了,岂能再收姑娘的银子。”萧晋涛连连摆手。
夜玲珑上前一步,要把钱给他塞手里,他也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两人就这样,你前进,我后退。
退到萧晋涛差点滑倒,还是夜玲珑拉了他一把,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夜玲珑的手,直到站稳,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连忙松开了夜玲珑的手,低着头说了句感谢的话,就赶紧催促着自家哥哥抬起木头落荒而逃了。
夜玲珑神经大条,并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继续没心没肺的欣赏起周边的景色了。
而萧晋涛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此刻还留有那种,柔软又温暖的感觉,他脸颊发烫,双眸乱瞟,脚步都凌乱了些。
萧晋宁在后面也看不到他此刻的样子,看着前面越走越快的弟弟,不明就里,以为是刚才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害怕月月等着急了呢。
而山上的萧清宇和萧清翰两个人,则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树一棵一棵倒下……
这时,他两人才意识到,月月叫他们四个一起来,只是因为她自己一个扛不了树,他们来就是为了扛树的。
得到了这么个结论,两人认命的抬起一棵树,往山下走去。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返回的萧晋宁和萧晋涛。
萧晋宁和萧晋涛不赞成的看着他们两人,“怎么能独留月月一个弱女子在山上呢,万一……万一遇到危险……”
他们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想起来了,月月表妹,拳脚功夫比他们厉害,若是真遇到危险,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他们四个人加起来,都顶不上表妹一个人,太丢脸了,这件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等萧晋宁和萧晋涛两个人到了之前砍树的位置后,徒留一地的树木,但是却不见表妹的身影。
萧晋涛大喊了几声,也没听到有人回应。
萧晋涛和萧晋宁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凝重。
他们不敢分开寻找,怕一人遇到危险,另一个人赶不及过去救人,虽然两人武功都不怎么样,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能壮个胆嘛。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中走去,边走边喊,突然,萧晋宁发现了不远处,正蹲着不知道在挖什么的顾月。
这一幕,在寂静的山中,显得有几分诡异,萧晋宁不自觉的咽了几口唾沫,同时暗骂自己听故事听多了,哪来的那么多精怪,自己又不是唐僧,也没有唐僧肉。
“月月,可算找到你了。”萧晋涛也看到顾月了。
顾月回过头,诧异的问,“两位表哥,砍的树都搬完了?”